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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深的黑暗,你穿著光

在最深的黑暗,你穿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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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89576225611
黃克全
漢藝色研
2011年7月25日
83.00  元
HK$ 70.55  







叢書系列:詩文之美系列
規格:平裝 / 200頁 / 25K / 普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出版地:台灣


詩文之美系列


文學小說 > > 華文現代詩









《在最深的黑暗,你穿著光》

  是黃克全繼《流自冬季血管的詩》《兩百個玩笑》後的第三本詩集,持續其一貫抒情與沉雄,個人與歷史經緯交錯書寫的詩風,令人擊節讚歎。

  我一向以「生命哲學」與「藝術美學」兩面鏡來透視與品評所有人的作品,因為我確認真正值得重視的作家,他勢必具有高度的哲學思想與智慧,因此,為黃克全二○○○行長詩《在最深的黑暗,你穿著光》所寫的感評文章中,我給予不少正面的評價與肯定,確是基於「生命哲學」鏡面上,浮現黃克全做為有哲思與精神境界的詩人形象。

本書特色

  文字精練,意境深遠優美,沉雄中別有深情個人與歷史經緯交錯書寫的詩風,令人擊節讚歎。

作者簡介

涂靜怡

  金門人,輔大中文系畢業,甫獲第二十三屆梁實秋散文獎首獎(2010年)。曾獲吳濁流文藝獎新詩首獎、第二十八屆金鼎獎文學語文類圖書出版獎入圍等。





輝煌「黑色世界」的創造者 —黃克全詩選出版有感 002

第一章 存有:在最深的黑暗014
第二章 時間:你穿著光108

後記—
詩路幽長 筆當劍       王學敏 182
在最深的黑暗,你穿著光    黃克全 190


後記

在最深的黑暗,你穿著光

  二零零六年(民國九十五年)以大陸來台老兵為主體的短詩集《兩百個玩笑》出版後,我斷斷續續準備下一本以台灣老兵為摹寫對象的詩集。

  前後兩本詩集有同有異,相同的是,一樣是寫老兵,一樣在文本並不含具特定的「意識形態」。

  提到意識形態,我是有感而發的,緣於台大黃宗慧教授曾在中國時報開卷版撰文,指《兩百個玩笑》「是一本不隱藏意識形態色彩的詩集」。想是篇幅所限,黃宗慧教授對「意識形態」一詞並無多加推衍,唯觀其文意,似乎仍出以負面的解讀。我只能說,當初自己寫《兩百個玩笑》時,心筆間自認並不存有任何意識形態,亦即假如說,意識形態係指根據某種特定的思想體系,試圖解釋並改造社會的話,事實上,我意不在此圖,而只是單純要和人世間那些為時代及命運撥弄的弱勢者相吁以濕、相濡以沫罷了。換言之,我著墨的並非政治社會層面,卻是人性層面。我們在使用意識形態這一詞彙時,必須更留意更謹慎些,除非另作一番定義,意識形態通常是和虛假意識劃上等號的,即如黑格爾和馬克思都曾經這樣子認為。卡謬甚至說意識形態給現代世界的人類帶來無數苦難。總之,意識形態一般是被當作自欺欺人的玩藝,或至少說是負面意義的東西看待的。在中國近代文壇名家,魯迅想是用意識形態行文最彰明的一位。大陸馮驥才在其〈魯迅的功與『過﹄〉一文中,對魯迅的國民性批判係襲借自十九世紀中葉以來西方人(主要是傳教士)的眼光及觀念—事實上,即一種意識形態,亦隱有微詞及貶意。我幾次被人月旦為存在主義或現代主義作家,但那是以我的小說文本作為品評對象的,我也承認自己在寫小說時總難脫逸出以意識形態行文的藩籠,但寫《兩百個玩笑》時,自認心中並無意念先行之弊,只一心一意放空心胸,好去感受眼前那一個個老兵的悽愴無助景境。我只作呈現,並不作聲討。詩人沈甸(即散文家張拓蕪)就曾在一次聚會時告訴我:「你的詩並無批判。」

  眼下這第二本老兵詩集《在最深的黑暗,你穿著光》,接續了前一本詩集的無批判、無意識形態的特質,稍見新象的是,這是一本兩千行的長詩集,且只摹寫一名台籍老兵。自己興起寫長詩的念頭,一是自我挑戰,二是受到洛夫老師《漂木》長詩集的鼓舞。

  原先的寫作計畫案,我擇定謝瑞生老先生為個案(其堂弟即前台灣省警察大學校長謝瑞智),考慮到謝老先生已屆九十高齡,且患有精神疾病,因此附有但書,即可能以他者為書寫對象。先後兩件事讓我對自己原先的構想作了些許修訂。那年初,我和友人到新竹尖石鄉作三天兩夜的旅遊,民宿主人是位老師,平日在校授業,假日便上山幫雙親經營民宿。經交談,得知我在訪尋台籍老兵資料,遂主動向我推介他自己父親。他父親先後分別當過日本兵及國軍及解放軍,九死一生後總算回到台灣家鄉,安享晚年,他算是幸運的了。但在交談中,我還是隱約能察覺到這位老人由戰爭帶給他內心的創傷。他有某種口音,喉嚨似乎也受傷了,幾句話反覆說著,後來讓我給聽懂了,他一直說著別人(戰友)的故事。我問他的事,他卻在講別人,他有罪惡感呀!果然印證了一句話,即戰爭中沒有勝利者,活著和死者都一樣受到無可挽回的戕害。

  第二件事情二零零八年五月二十日,晚上七點半,高雄旗津風車公園台灣無名戰士紀念碑前,有人在一輛轎車澆汽油自焚。海巡署士兵通報消防隊,撲滅火勢後,從擺在車前的遺書中赫然發現死者不是別人,卻是「原國軍台籍老兵暨遺族協會」理事長許昭榮。他係以死明志,表達對幾任政府長期以來對台籍老兵漠視的抗議。

  許昭榮為屏東枋寮人,先後當過日本及國民政府海軍,青島海訓團(海軍官校前身)結業。在其引火自焚之前,往上推溯至一九八六年(民國七十五年)他在北京成立「台灣省籍老兵返鄉探親協進會」,這段長達二十二年時日,許昭榮一直在為台籍老兵的返鄉及權益爭取應有的尊嚴。根據他估計,國共內戰後期,從一九四五年底到一九四八年間(民國三十四年到三十七年)被政府以各種方式徵收派往中國大陸作戰的台籍老兵約有一萬五千名左右(其中又以原住民佔多數),戰死、被俘淪為解放軍者有之,倖存不死,如今仍因貧困或各種因素滯留大陸、無法返台者更不乏其人。許昭榮這些年來為他們四處奔走,為他們爭取榮民資格,催生「台灣歷代戰歿英靈紀念碑」,如今留下未竟之志。

  很諷刺的,許昭榮也曾為台獨理想有過一番憧憬及奮鬥,但他在留下的遺書指責民進黨政府執政,亦漠視台籍老兵權益。許昭榮的際遇及悲劇之造成,個人性格的剛烈,時代、命運的撥弄容或都有,但其中政治現實的反覆、冷漠寡義,不論哪一黨執政皆然,凡此又何嘗不是把他推向絕望深淵的一大原因呢?又一次的聚會,一起投宿在尖石鄉山上的友人向我建議,勿單獨寫某個特定的台籍老兵對象,不妨匯集所有已採集的眾多個案,擷取其景境特殊、意象鮮明者,綜合一人身上來寫。

  「就像山上那位老先生,他一直說別人的故事,」友人說:「他或許已經太老,記憶混亂了,別人的事記成自己的,或反過來,自己的事記成別人的。但這又有什麼要緊呢?要緊的是,這些事確實都發生在他們身上。」

  我不免迷惑,也有了警覺,反過來追問:「那有沒可能他有了幻覺,造了假呢?」我同時也想起了療養院精神狀態時好時壞的謝瑞生。

  友人想了一會兒,說:「那是另一個悲劇。」

  我終於決定採納友人的建議,並且把許昭榮的部分故事及身影也蒐羅進來。

  「這樣還有一個意義。」友人說:「這樣你就像許昭榮,不只是為某一個人奔走發聲,而是為更多受苦受難的一人。」

  至此,這本詩集書寫的主體終告確定。

  至於怎麼對眼下所發生的時代悲劇作更深入的闡釋,我仍有把握先前的構思是最佳的,亦即我把全書分成兩大部分,第一部分紀錄台籍老兵前半生客觀的遭遇景境,第二部分則是對此一景境的反思。而這份反思的哲學依據,是寫於十三世紀曹洞宗道元禪師《正法眼藏》書中的〈有時〉篇。〈有時〉篇深邃而綿密的思考理路,對欠學的自己是一大震撼,國內生死學學者傅偉勳教授推崇道元光憑此一小卷,便足以和龍樹、智顗、慧能並駕齊驅,在佛教思想史上占有一席之地。甚至連七百年後西方大哲海德格的不朽名著《存在與時間》亦難以企及。傅偉勳認為〈有時〉篇已臻悟性層次,而《存在與時間》僅止於理性境地而已。

  〈有時〉篇的題旨,一言以蔽之,即以「有」即「時」、「時」即「有」,即用時間將所有存在于以建立及泯除。亦即將「有」(存在、現象)和「時」(永恆一刻、無有分割的時間)統一起來,以是每一存在,每一時刻都有其絕對不二的意義及價值,其間並無等差。我即試圖以這一哲學觀點來詮釋、化解、撫慰遭時代命運撥弄的「這名」老兵,在這種視角下,個己和眾人等同起來,悲和喜,迷和悟其間也沒有界限,任一悲運在無可截斷的時間,都只能是永恆的一體,都同樣具有無可替代,無可剝奪的存在價值。我就是想用這樣的話語來看待悲劇,來使悲劇進入一更深的境界。在這更高、更深境界,即一種對悲劇作超越的「茫然」,此即羅門老師名詩〈麥堅利堡〉之前引言:「超過偉大的,是人類對偉大已感到茫然」的相近思考理路。這當下,連「相吁以濕,相濡以沫」的愛與苦、慰藉都拋忘、免除了。莊子〈天運篇〉那句「豈直大息而言仁孝乎哉?」郭象注很能得其大要,他說:「失於江湖,乃思濡沫」意為失去大化,有了人為拘限後,才生出仁孝的。依同樣的道理,在大化,你我,悲歡,終成一體,何來也何需濡沫?我盼願在這一境界,混亂喧囂都化為一片寧靜,受苦漂泊的靈魂都能獲得真正的平息,在這個境界,現實的凌辱,不公不義的控訴,才能作真正的超越,而這些都主觀操之在我,是一種自我的拯救,而不必仰賴、等待他人的垂憐及恩賜。

  面對悲劇,莊周此一真知睿見或即可以開解,然而莊子所見似仍存畛域,猶停留在「理性」思辯層面,或不如道元「『有』(存在)即『時』(時間);『時』(時間)即『有』(存在)」觀照之「悟證」下,來得從根刨起。在道元的宇宙觀及方法論,當來到身心脫落處,剎那、永恆無有分別。悲喜、是非、凡聖、迷悟,俱為一體。當下俱成,泯沒一切畛域,晉入無得無失的恢廓大化。在道元此一偏重以時間入手的方法論達成的景境,悲劇頓然失去斲喪人的著力點。我認為道元的「有時」哲學,的確在這可以給吾人的悲境以根本的慰藉及化解,我以是掬取之作為對抗、化除悲情的立足點。上一本詩集《兩百個玩笑》,我盡量模擬各式各樣的老兵心緒,提筆前,心中並沒有一個基本哲學觀作為立論依據,想是如此,常感苦傷難以自拔,積鬱難以渲洩,如今憑藉道元「有時」哲學,終於見到一線光亮,覓得一處出口。我把這集詩歌獻給世上所有惶惑無依的靈魂,願他們早日得到心靈的安息。

  「然而,在那麼多發生的故事,」友人皺著眉頭問:「譬如說在冬天大雪急行軍,凍死了也不管,往山溝一扔。抓到逃兵,用石灰袋套住他的頭處死,等等這些留在他們心中記憶的慘劇,你真的認為用道元的「有時」觀也可以化解嗎?」

  對友人這番質問,我仔細思量了好一會兒,答案依然是肯定的。莊子的「相忘於江湖」即以遺忘為最好的應對,但我以為仍不如道元的說法為高明,道元的「有時」觀,其最可取處,在於不蹈空,即他並不屏棄諸法(現象),卻只是就時間的無限及連續性,來看待人事萬物。這樣,既先保留時間長流中發生的每一樁事物,又因時間的無法截割、區分,故任一事物都互滲互融,而再使得此任一事物都有了當下無可取代的價值及意義。必須留意的是,他說是非、高下、美醜、迷悟等等,並無等差,但這卻是已立足於「悟」時而言的(至少我的理解是如此,即使我知道還有另種說法)。總之,道元的「有時」觀端在於提升人的精神價值,足以和悲慘、卑瑣、不堪的現實人世相抗衡。

  這本集子從構思、蒐集並訪察老兵個案前後長達兩年,真正落筆成詩的日子四個多月,得詩兩千行。自己的老兵文學—《隨風飄零的蒲公英》、《兩百個玩笑》、《在最深的黑暗,你穿著光》老兵三部曲,到此告一段落。

黃克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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