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二樓書店 > 讓每個孩子都發光：KIPP學校如何打破學習困境，扭轉孩子的未來

推薦序

為未來準備人才　嚴長壽�公益平台文化基金會、台東均一中小學、宜蘭慈心華德福學校董事長　　　

　　教育，是一個社會最重要的隱形建築，真正的文化生命必須正本清源，從教育的起始點開始涓滴累積。2011年，在我瞭解世界教育的趨勢，準備出版《教育應該不一樣》的前夕，恰好應趙元修先生的邀請到美國演講，並順道參觀了休士頓的KIPP（Knowledge is power program）學校。

　　KIPP學校在很短的時間內，引發了美國改革基礎教育很大的風潮，被譽為全美最有前途的新型公立學校網。范柏格和李文這兩個創辦人，懷抱著極大的熱情，投身弱勢生脫貧的教育制度。也正好吻合了我對台灣的期待。

　　一走進KIPP的校園，你會很震驚，放眼望去都是激勵人心的標語，比方「People make the difference.」「Think like a champion today.」。學校建築的非常簡單，頂多就是個倉庫，比我們的很多學校都還糟，但每條走廊一塵不染，老師跟學生甚至就坐在走廊上討論起來。

　在140餘所的KIPP學校中，超過九成的學生都是有色人種（非裔與中南美裔居多），絕大多數來自低收入家庭。在美國哈林區、拉丁區，偷竊是很正常的事情，學生在置物櫃藏毒品、刀、槍，各種東西都有可能。然而KIPP做到所有的學生置物櫃是在公共走道上，每一個都可以隨意打開、沒有上鎖、沒有塗鴉，讓孩子從小就在這裡養成生活紀律。

　　＃不一樣的學校

　　在富裕的家庭或有教養的家庭中，家裡可以教給你禮貌，給孩子自由、思考，像華德福這樣推崇藝術、創造，是一種教育模式。但窮小孩沒有選擇的機會，在社經地位低落的街區，他們身邊就是一堆吸毒的、中輟的，在這種極端中KIPP採用另一種極端去約束孩子。因為弱勢家庭，其實就是沒有生活紀律，酗酒、黑幫各種環境都有，所以學校對這些學生必須有更多的要求。

　　早期的KIPP要求孩子更早上學讀書、更晚放學，所以家長也要有很大的承諾，配合這樣的接送。KIPP的老師也不是傳統美國自由放任的教學態度，老師從小設定目標，從品格教育下去，教導孩子禮貌、要求他們做一個非常自信的人。

　　美國表面上雖然有三成多的大學入學比率，可是仔細分析，白領階級的孩子入學率可以高達七成多，貧民入學卻不到7%。真正弱勢的族群卻只有那麼低的比例可以進大學，所以范柏格他們希望做的翻轉就是讓這些弱勢能夠拉高對自己的情感。所以他要孩子對自己有更嚴苛的自我要求。KIPP對生活、紀律、各方面都有很高的要求。

　　KIPP要孩子在進來的那一年，就要預想自己12年畢業後要上哪個大學。從小就訂好了志向、努力往那個方向去做。KIPP的校訓「work hard, be nice」就是台灣講的品格教育，沒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簡單取得的。他要求孩子撥出更多時間去讀書、自習，只有當你自己很認真去追求這個目標的時候，才有可能達成。KIPP教出來的孩子往往充滿自信與希望。這是我看到的一些優點，不一樣的地方。

　　透過這本《讓每個孩子都發光》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提醒──逆轉台灣的教育體制，讓弱勢可以翻身，是政府責無旁貸的事情。

　　社會應該要重新檢討，當現有的公立學校、並沒有辦法做到階層流動的效果，即便偏鄉的硬體都已經不錯了，然而學校愈做愈小，孩子愈來愈留不住，有能力的教師與學生都被拔走，政府應該學習美國，用公辦民營的方法，支持有心辦學校的人。

　　由於美國公立學校的運作機制已經陷入僵局，複雜的師資問題，多年的沉痾無法立即改善，於是他們透過特許學校，容許新的補救系統重新發展，得到不一樣的教育，給窮小孩翻身的機會。

　　既然受基本教育是國民的權利、基本義務，政府就應該照同樣的經費補助給每個孩子。任何有心興學的，政府就依學生人數，不分公私立補助給學校。儘管還是要對外募款，但就沒有那麼大的生存壓力。所以美國不只是KIPP，特許學校、公辦民營非常興盛，家長多了選擇也非常高興。

　　反觀台灣，距離愈拉愈大的貧富差距和城鄉落差。窮學生進不了名校，窮學生以前可以去師專保障、翻轉自己的命運，現在這個機會幾乎都沒有了。

　　＃一個改變的力量

　　台北市、新北覺得英文很重要，每週加一堂英文課，就要兩百個英文老師。老師哪裡來？從偏鄉吸過來！偏鄉人才留不住，稍微有點能力都想到台北來，稍有經濟能力的當然都到市區買房子、念好學校。而偏鄉永遠愈來愈弱，因為你沒有好教育。

　　挪威的衡量指標就是偏鄉要跟城市一樣，支援偏鄉的孩子有更好的資源，即使是偏鄉的師資水準、待遇、能力都能跟城市比較，而不是讓偏鄉愈來愈弱。KIPP讓弱勢翻身的做法很值得政府參考。

　　我之所以會參與宜蘭華德福學校，正是因為華德福在台灣就是一個反向操作，每年三百個候補家長送進來；對偏鄉來講，它就是一個改變的力量，是政府可以參考的。

　　當有個像華德福的學校，你發現醫生為了把小孩送來，結果他來這邊開業、藝術家、專業人士也來了。慢慢地，這個地方整個重新再生了。這反而是一個學校代表一個社區的未來方向。

　　在我有生之年，這是我最著急、第一個要做到的事──讓偏鄉有翻轉的機制。借鏡KIPP的模式，我還在學習。

　　KIPP成功的關鍵還有老師，這些老師當然是有使命感的，他們是為了使命感才進到這個教育體制裡，很有自覺要幫助這些弱勢小孩，做事自然有共識。他有同理心，想幫助窮人小孩。他們的目標很明確、方向也很明確，知道所為何來，所以老師也是、學生的使命也都很明確。

　　結合學生、家長與老師的力量，KIPP是確確實實的做到了，用教育翻轉命運。KIPP造就了一個非常值得我們大家參考的環境。

前言

　　美國有許多人相信，你不能指望清寒家庭的子女表現出色，就像你不能指望芭蕾舞者擅長打美式足球一樣。一般認為，由於上一代本身在求學時備極艱辛，貧民區和農村兒童多半注定成績低落、考試分數差、工作不入流，而且生活艱苦。這些假設局部解釋了為何貧民區的公立學校很少提供富裕郊區兒童享有的專家級老師、額外學習時間以及鼓勵。教師若是認為自己學生的能力不足，就比較不可能安排具有挑戰性的課程和更長的上課時間。

　　正因如此，戴夫．李文（Dave Levin）和麥可．范柏格（Mike Feinberg）的故事格外令人驚訝。他們兩人滿二十六歲之前，一手創立的「知識即力量課程」（Knowledge Is Power Program，簡稱KIPP）顯示，在清寒學生中，若是擁有熱心、專注、對學生有信心並提供充分教學時間的老師，很多人的成就將不亞於富裕的郊區學生。李文和范柏格在全美各大城市及鄉鎮招募並訓練志同道合的年輕校長，向懷疑清寒學生能力的人們證明，他們的看法是錯誤的。

　　KIPP的學生中，約有八○％來自低收入戶，九五％是非裔美人或西班牙裔。平均而言，在二十二個城市的二十八所KIPP學校中，唸完KIPP四年制國中計畫其中三年（五到七年級）的一千四百名學生，閱讀能力從34百分位數提升到58百分位數，數學能力從44百分位數進步到83百分位數。一項計畫能夠對那麼多低收入戶孩子產生那麼大的助益，可說是前所未聞。

　　儘管如此，范柏格和李文以及這項計畫招募的數百位教育人員仍然必須證明，他們的進展是可長可久的。而其他貧民區的教育方案都沒辦法達成如此成果。

　　KIPP目前在十九州和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包括美國十大城市中的九個）擁有66所學校，並計畫在2011年之前服務一百所學校的24,000名學生（編按，截至2014年為止，全美已有141所KIPP中小學，學生總人數高達5萬人）。KIPP老師一天上課超過九小時，隔週六要上課四小時，暑假要上三週課，因而獲得額外酬勞，但是他們心知肚明，如果選擇一般學校的工作，上班會輕鬆容易得多。他們對辛苦教職的滿腔熱情，源自自己具備的影響力，這是他們在任何普通城市或鄉村公立學校裡很少看到的。

　　有些老師打趣說，除了沒有會費或是奇怪裝束之外，KIPP擁有教派的一切最佳特質。他們不知道自己會待多久，以及KIPP會朝什麼方向發展。沒有其他計畫像KIPP一樣，在以下的議題上引發這麼多辯論：我們能為卡在公共教育體系底層的孩子做些什麼？這是當代主要的公民權議題，而且這項辯論首次成為正向討論。這些孩子究竟能有多大的進展？

　　李文和范柏格從兩位杏壇老將那裡學會教書，這兩位老將因為具備獨特技巧和超高標準，讓部分同事極為反感，但是對兩名徒弟而言，不啻是上天對他們禱告的回應。

　　兩位資深教師海莉特．波爾（Harriett Ball）和雷夫．艾斯奎（Rafe Esquith）曾經懷疑，范柏格和李文無法在將來面臨的重擊中倖存，並警告這兩位年輕老師，他們會遇到許多逆境和重大挫折。李文和范柏格證明，他們就像波爾及知名的雷夫老師所希望的一樣，積極主動且令人討厭，不僅數度引發與教育當局的衝突，還強化了本身做為麻煩製造者以及家長學生能夠信賴的教師聲譽。

　　KIPP老師盡全力找出能協助弱勢孩子成功的因素，並將發現的資訊傳遞給其他老師。一如他們的英雄李文和范柏格，他們發現，透過努力工作、趣味性和團隊合作，學生可以在許多人認為他們不可能擁有的人生中，為自己贏得選擇。儘管一開始，幾乎沒有人對那些孩子或這兩位年輕老師抱持多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