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哪些特質能讓一句話夠資格稱作「最有智慧」?也許我們應該問的是:如何定義「智慧」?心思機敏或多謀善斷也許是其中一個定義;但你會發現本書中所列出的每一句話都具有以下的特質:那就是能夠洞悉隱藏在各種表徵之下的人性狀態。
「智慧」也意味著風格獨具(例如我們常說的「妳穿這件洋裝是個有智慧的選擇」,此處的「智慧」有著「很有型」的意思),而本書所選的許多金句在用字上都可說是典雅雋永。智慧也代表著「機智」,它不只是妙趣橫生,更具有著十八世紀理性主義的特質。所以真正的機智,就像當時著名詩人波普(Alexander Pope)所說的,乃是有如「巧手雕琢璞玉,妙語道盡人事」的能耐。而「聰明」也有著「一針見血」的意涵。本書中的許多好句子正是要狠狠地打中讀者的痛處;以一記當頭棒喝讓你看清自己的偏差與成見。
本書將最後一個章節給了諺語,這也許看起來是有些了無新意。但是就本質上來說,諺語本來就與獨創性無關;其所體現的乃是亙久不變的真理。將諺語視為毫無創見或者老生常談,可說是搞錯了重點。諺語經過無數次的引用,也經歷了歲月的洗禮。如果不是蘊含著可以不斷啟發後世的精煉智慧,它們就早已消逝在民間了。
本書所選的名言佳句無論是在書寫上或口語上都被廣泛地引用,因為它們皆觸及了各種層面的人情世故。在〈生與死:以及期間發生的種種〉這一章節中的話語關照了人從降生到死亡的各個過程。〈心靈生命〉這一章則探究了人類的知識運作。而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則是〈愛與友情〉這章的主題。 在〈成功之道〉與〈為政之道:政客抑或政治家?〉這兩個章節中,人類世俗與心靈的層面都受到關照。最後一章〈諺語〉則是名副其實的俗諺精華,但讀者也會發現其他諺語也出現在相關的章節中。
本書佳句的來源甚廣。也許將莎士比亞(William Shakespeare)、尤吉?貝拉(Yogi Berra,前大聯盟明星棒球員)、聖經、史達林(Joseph Stalin)、艾森豪(Dwight Eisenhower)、基思?李查茲(Keith Richards,英國歌手)和米克?傑格(Mick Jagger,英國歌手)這些名字湊在一塊看起來有些怪異,但是這僅僅意味著,智慧並非由同一種人所壟斷的。
如何能被本書揀選為最有智慧的一千零一句話之一?本書的準則簡單來說就在於深度和廣度。也許有些讀者對於哪些句子被選入本書中,而哪些沒能入選會有點意見,他們當然有權利表達這樣的意見。而也許有些讀者會更進一步指出,有些句子與其他句子所表達的意思是互相抵觸的(比如說,「別久情更深」與「離久情漸疏」)。然而,矛盾與衝突,原本就是人類智慧的本質之一。
?? 另一個常見的問題則是,在本書中諸多名句中,哪一句話能夠稱得上是第一名?雖然我們很難把智慧想像成某種運動競賽,但是我願意用一部古早的五零年代影集片段來回應這個問題。在《四星劇院》(Four Star Playhouse)的某集中,場景設在一間酒吧,一群人在這裡互相慰藉,以一起迎接世界末日(我已經記不得為什麼了,反正那集就是個末世的設定)。其中一個人拿出了一台電腦(這在五零年代可是相當時髦的設備呢!),他在電腦裡儲存了所有的世界文學名著。然後,在其他人的簇擁之下,他對電腦輸入了以下的問題:「我們該如何拯救這個世界?」這台電腦幾哩咕嚕、燈光閃爍了一陣子(五零年代的玩意兒嘛),然後顯示了答案:「我是耶和華你的神;除了我之外你不可有別的神…」接著將摩西十誡一股腦兒地秀出來。這是聖經的一家之言,但在這個情境之中也是發人深省。
五十年的歲月改變了許多事情。但是真正的智慧卻是亙久不變。真理無論在什麼時代都是人們處事的圭臬。在現今這個許多知識都被過度簡化、甚至到反智地步的社會,研讀經過歲月洗禮的智慧,可說是重新建立知識與道德標竿的重要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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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n D. Price
2004年五月 於美國紐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