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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之黑旗:ISIS崛起的祕密

血之黑旗:ISIS崛起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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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89577631138
喬比•渥瑞克
周健
五南
2018年11月28日
160.00  元
HK$ 152  






ISBN:9789577631138
  • 叢書系列:博雅文庫
  • 規格:平裝 / 420頁 / 14.8 x 21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 出版地:台灣
    博雅文庫


  • 社會科學 > 政治 > 其他











      2016 年普立茲獎最佳非小說

      布萊德利庫柏攜手HBO改編為迷你影集

      籠罩全球的恐怖組織之歷程



      在扣人心弦的戲劇性敘事中,普利茲獎獲獎記者喬比•渥瑞克追溯了伊斯蘭國背後的伊斯蘭民兵如何在一個偏遠的約旦監獄出現端倪,然後在兩位美國總統不知情的幫助下傳播。



      當約旦政府在1999年對一群政治犯實行特赦時,很少有人意識到他們之中有一個是恐怖分子策劃者阿布•穆薩布•扎卡維,很快就是伊斯蘭運動的創造者,一心想主宰中東。在《血之黑旗》一書中,一個前所未有的、吸引人的伊斯蘭國崛起的事件,喬比•渥瑞克展示此人的狂熱,以及布希和歐巴馬總統的戰略錯誤,如何導致伊斯蘭國的旗幟,在敘利亞和伊拉克的大片地區被升起。



      扎卡維從伊拉克北部基地指揮恐怖攻擊開始,但正是2003年的美國人入侵,將他推向了一場龐大的叛亂之首。錯誤地認定他是薩達姆和賓•拉登之間的聯繫,美國官員無意中激怒了志同道合的激進派,為他的事業團結起來。他們的野蠻斬首和自殺炸彈的浪潮,一直持續到2006年美國和約旦情報發現線索,導致對扎卡維隱藏處的致命空襲。



      然而他的運動持續著。首先在伊拉克稱他們自己為蓋達,後來是伊拉克與敘利亞伊斯蘭國或ISIS,他的追隨者在伊拉克敘利亞邊境不穩定的無政府地區裡避難。當敘利亞的內戰在2011年爆發,而在美國大力介入下,伊斯蘭國抓住機會延續扎卡維的夢想—極端保守的伊斯蘭哈里發國。



      利用對中情局和約旦情報來源的獨家高級訪問權,渥瑞克根據外交官、間諜、將軍和國家元首的觀點,編織出扣人心弦的操作細節,他們許多人預見到一種比蓋達更糟糕的威脅,並試圖拼命地阻止它。《血之黑旗》是一個輝煌而明確的歷史,揭示了當今最危險的極端主義威脅漫長的歷史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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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注釋

    主要人物一覽表

    序言

    歷史是過去的新聞,新聞是現在的歷史

    主要位置地圖



    第一部:扎卡維的崛起

    第一章、何方神聖只靠雙眼指揮?

    第二章、這裡有位真正的領導人

    第三章、像那樣的問題永遠會捲土重來

    第四章、訓練的時間已結束

    第五章、我為蓋達和為扎卡維而下手

    第六章、這場戰爭一觸即發

    第七章、現在他的名聲將傳遍阿拉伯世界



    第二部:伊拉克

    第八章、不再有勝利

    第九章、所以你想這是一場叛亂?

    第十章、正是我們所要的叛亂

    第十一章、它將勝過蓋達所做的任何事情

    第十二章、屠殺者的教長

    第十三章、那裡沒有希望了

    第十四章、你準備去抓他嗎?

    第十五章、這是我們的9/11

    第十六章、大限將至



    第三部:伊斯蘭國

    第十七章、人民想推翻政權!

    第十八章、你所提到的伊拉克伊斯蘭國在何處?

    第十九章、扎卡維已為這個國家鋪路

    第二十章、情調音樂開始改變

    第二十一章、此後不再更有希望

    第二十二章、這是場部族革命



    結語

    感謝









    2015年2月3日,約旦,安曼




      黃昏不久,處決薩吉達•里莎薇(Sajida al-Rishawi)的文件送達該城的女子監獄。正在華盛頓進行正式訪問的國王阿布都拉二世(Abdullah II)親自下令,用私人飛機送抵約旦首都的皇家法庭。職員將指令送至內政部,後轉送至監獄,引起一陣騷動。正式的處決過程複雜,需經很多步驟,國王的意願已很明確:翌日日出之前婦人將面對絞刑台。



      典獄長迅速趕去監獄,里莎薇保留一種自我強迫性,單獨地監禁近10年。犯人現年45歲,身材不再纖細,大部分的時間在看電視或閱讀平裝的《古蘭經》,無人探視,一直穿著監獄所發的油膩的頭巾。她並非是愚蠢的女人,看似不斷地切斷外界與她有關的事情。在被判死刑之前,在罕見的會面中詢問政府委任的律師「我何時可以回家?」後來這種會面亦取消。



      現在,當典獄長請她坐下,向她解釋將在清晨受刑,里莎薇點頭同意,但一語不發。如果她哭泣、禱告或詛咒,監獄中將無人聽聞。



      她會面對死亡,任何人都不感到驚訝。在2006年,法官因她參與約旦前所未有最糟的恐怖分子攻擊:三家飯店同時發生爆炸,60人遇害,多為參加婚禮的來賓,而宣判將她處以絞刑。她是自殺炸彈客,性格古怪、愁眉苦臉,在電視鏡頭前尷尬的擺姿勢,炫耀綁滿炸藥的背心,卻未能引爆。昔日,安曼市民皆知其故事,何以這位35歲未婚的伊拉克人,會同意嫁給陌生人,他們可成為夫妻自殺組;她如何驚慌失措地逃亡;搭計程車徘徊在城市北部的郊區,因為迷路,阻擋路人詢問方向,仍然穿著有血跡的衣服和鞋子。



      但幾乎10年已過去,飯店已重建和重新命名,里莎薇卻消失在約旦錯綜複雜的刑法體系中。在朱瓦伊達(Juwaida)女子監獄,她的穿著像逐漸黯淡聲名狼藉的人,猶如博物館中無價的收藏品,而今再也無人注意她。國家安全單位有些老練的官員稱她是「扎卡維的女人」,以嘲弄的口吻言及惡名昭彰的恐怖分子阿布•穆薩布•扎卡維(Abu Musab al-Zarqawi),他下令攻擊飯店。年輕人幾乎不記得她。



      然而一個月之後,豬羊變色。扎卡維的追隨者並未忘記里莎薇。恐怖分子數年以來胡作非為,今日在約旦用阿拉伯文的頭字語「Daesh」──即英文的伊斯蘭國(ISIS)。2015年1月,伊斯蘭國要求釋放里莎薇。



      要求釋放她成為約旦國內危機的核心。約旦空軍一架戰機墜毀在敘利亞,年輕的飛行員被伊斯蘭國的戰士生擒。該組織播放驚恐、幾乎裸身的飛行員,被咧嘴而笑的聖戰士簇擁之下遊街的照片,某些人甚至擁抱這位阿拉(Allah)從天而降的大禮。



      從皇宮到安全單位,國王與其顧問對如此可怕的消息採取強硬態度。他們擔心伊斯蘭國會公開處決飛行員,或恐怖分子會為他要求天價的贖金。



      實情是伊斯蘭國以恐怖的方式宣示其決定。在墜機不足一週。飛行員的家屬在家中接到電話,係從飛行員自己的手機打來。在另一頭,一個陌生、操伊拉克口音的阿拉伯人,提出該團體的單一要求。



      打電話的說「我們要我們的姐妹薩吉達」。



      一些新的要求伴隨其它的要求重複提出,反覆無常,主要是單方面的談判。所有的要求均送到約旦情報局(Mukhabarat)的總部,放在負責反恐單位47歲准將的桌上。即使是在一情報單位服務,因其強悍而惡名昭彰,阿布•海薩姆(Abu Haytham)作風獨特,是位擁有粗壯的街頭鬥士體格的人物,又有像鐵砧般的人格。多年以來,以許多化身和伊斯蘭國戰鬥,在審問時破獲該組織的高層間諜而著名。扎卡維本人輪番進出海薩姆掌控的監獄,伊斯蘭國現在尋求釋放里莎薇。



      約旦以外,要求的意義不大。里莎薇不像飛行員或領導人,或甚至做為一個象徵,並無太大的價值。她以正好參與一件恐怖攻擊而聞名,卻搞砸了。幾乎不是「扎卡維的女人」,她甚至從未見過這位下令攻擊的男人。假如伊斯蘭國未提到她的名字,她會樂於將其餘生平靜地在監獄中度過,她的死刑因缺少任何特殊的理由去執行,而無限期的擱置。



      但阿布•海薩姆了解。藉求助於里莎薇之名,恐怖分子回到該組織的起點,返回在伊斯蘭國出現之前或在敘利亞的內戰時;在伊拉克(核子反應爐的)爐心熔毀之前,帶給此一運動崛起的機會;甚至在世界聽聞一位名叫扎卡維的恐怖分子之前。情報局的特工試圖不讓這個恐怖分子團體獲得立足點。他們卻失敗──有時是本身的錯誤,大部分是因為錯估其他的狀況。現在,扎卡維的聖戰士運動成為自我宣布建國,並在約旦邊界提出兩項領土要求。失敗的炸彈客里莎薇,只是伊斯蘭國準備安頓的許多舊理由之一。



      為召喚這位被遺忘的鬼魅,伊斯蘭國勾起在全國歷史上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夜晚之一,那一瞬間烙印在阿布•海薩姆世代的記憶中,自從升任情報局的領導,曾任情報首長、審查官和副手。扎卡維直接向約旦的心臟一擊,現在,飛行員落入他們手中,伊斯蘭國準備如法泡製。



      阿布•海薩姆在那天晚上現身。他記得里莎薇所有犯罪的細節,被判有罪和宣判絞刑。亦記得那天晚上的感受,血與煙的氣味和傷者的哭叫聲。



      最記得兩位女孩。



      她們是堂姐妹。分別為9歲和14歲,他知道名字是麗娜(Lina)及麗涵(Riham)。從安曼本地來的女孩,熱情地參加婚禮。她們穿著白衣,小臉龐,可愛,蒼白,完全的安靜。他在想「好像是天使」。



      她們的父母帶領著參加婚宴,穿著幾乎相同的有花邊的衣服和時髦的舞鞋。幾乎奇蹟般的在頸部以上並未受傷。當阿布•海薩姆剛見到她們時,是在醫院最初混亂的時刻,肩並肩的躺在板子上,他心想可能是睡著了。可能受傷。但鎮靜、昏睡。他祈禱「請讓她們好眠」。



      但然後他目睹炸彈碎片所造成可怕的破洞。



      在安曼拉迪生飯店(Radisson Hotel)的舞廳,當新娘和新郎在歡呼聲和鼓掌聲中入席時發生爆炸,女孩和別人一樣應該是站著。好像是在涼快的11月中旬的夜晚,舉辦沙漠的嘉年華會。新婚夫婦的父親,咧著大嘴而笑,穿著租來的無燕尾禮服,站在講台適當的位置,阿拉伯樂團的木管樂器齊鳴,鼓聲顫動,喧囂聲太大,大廳的飯店員工大聲喊叫都聽到。婚宴正進行到興高采烈的、吵雜的、被汗水濕透的、生氣勃勃的頂點。沒有人注意到有兩個穿深色外套的人,笨拙地混進門口邊,擠進舞廳前面歡呼的來賓行列之中。



      令人頭暈目眩的閃光出現,然後所有的感覺崩潰──天花板、牆壁、地板都倒塌。衝擊波將飯店樓上套房的客人震下床鋪,還震破大廳高級的厚板玻璃門。一陣晴天霹靂,然後死寂。然後尖叫聲四起。



      只有一枚炸彈爆炸,但將舞廳震碎,弄得像一大批的飛行刀片。炸彈的核心小心地緊密包裝無數的鋼球軸承,將婚禮的裝飾、裝食物的盤子和家具撕成碎片。木桌及大理石磁磚也粉碎。撕裂在正式宴會中穿著的女性的晚禮服、化妝包,夾克套裝和硬挺的襯衫,以及善良小女孩白色、鑲著邊的衣服。



      阿布•海薩姆後任指揮官,2005年11月初的星期三,一連串事故之前的寂靜。正好在晚上9點之前,當第一通電話打來,通報凱悅(Grand Hyatt)飯店發生某種爆炸,震撼全市。較早的推測歸咎於瓦斯桶,但隨後傳來在日棧(Days Inn)飯店發生第二起爆炸,後來又有第三起爆炸──在拉迪生飯店──報告情況比前二起更嚴重。阿布•海薩姆熟悉這些飯店。它們是安曼的地標,是約旦標準的耀眼所在,高聳在山丘上,全市各地很容易看到,包括他自己的辦公大樓,大約有2哩之遙。



      他快速趕到飯店,擠進裡面,通過救援人員,哭泣的生還者,尋找屍體,用行李手推車運走,寄放在車道上。在舞廳之中,透過煙霧和緊急的照明設備,他看見更多遺體。有些偶然呈現大字型,為大力砰然落地的結果。其他的失去四肢。在破碎的講台上,躺著二位身穿無燕尾禮服起皺的遺體。新娘及新郎的父親靠近炸彈,立即喪命。



      阿布•海薩姆當晚召集人馬,前往三處爆炸點,蒐集他們所能找到的殘餘的爆炸裝置,大量的血肉構成三枚炸彈的殘跡。在醫院,稍後豎立木質的停屍台,臨時代用陳屍所,他被夜晚的恐懼:支離破碎的遺體所壓碎。傷者的傷口。血與煙的味道。麗娜及麗涵兩位小女孩,身穿破碎的白色衣服躺在那裡。阿布•海薩姆,這位上了年紀的父親,擁有相同年紀的女兒。



      他大聲說「是何種有人類心靈的人會做出這種事情?」



      正好兩天以後,有消息傳來,攻擊者之一──一位婦女──生還和逃逸,翌日,薩吉達•里莎薇坐在他的前面。



      她必定知道某些事情,與此一明顯地重要和計畫周詳的任務綁在一起。恐怖分子下次將攻擊何處?有何計畫或許在此關鍵時刻曝露?



      婦女偶爾小聲喃喃自語「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緩慢地重複這句話,猶如吸毒者。



      阿布•海薩姆跟她爭辯。他威脅她。他訴諸她的良心、宗教及阿拉。幾個小時過去──關鍵性的幾個小時,他感到不安。



      他針對這點喊道「妳如此這般被洗腦!」「妳為何要保護那些將妳拖下火坑的人呢?」



      婦女並未供出有用的隻字片語,往後或在未來的幾個月,在她被證明有罪和被判死刑亦然。阿布•海薩姆甚至早已知道這個行動的幕後指使者。所有情報局的人皆知,甚至在犯人面前炫耀他的責任,用自己的聲音錄音。署名都在那裡:所有在10分鐘之內一致的爆炸;配備人肉炸彈,每一枚熟練的安裝軍用等級的「黑索金」(RDX, 一種高能炸藥),以及填滿散裝的金屬,以保證造成最大死傷的裝置。討論最多者,是目標的選定──普通的飯店,在任何特定的傍晚,安曼的中產階級會包下租來的舞廳,衣冠楚楚地慶祝一個團體或在里程碑上留下痕跡。沒有秘密情報員或普羅大眾,會希望在非周末休息日的夜晚,於9點鐘走過拉迪生飯店的大廳。但多數約旦人喜歡到那兒,緊貼著邊界交戰區的日常生活的儀式性活動。



      如此證明,猶如在錄音中的聲音,確實是扎卡維,情報局對此人瞭如指掌。在爆炸之際,他是伊拉克被稱為蓋達組織,特別邪惡的恐怖分子網路的領導。但約旦人對他的了解,當回到過去,他是個無賴(Ahmad),一個中學的中輟生,以酒鬼和好勇鬥狠而惡名昭彰,他們監視他,在1980年代末期,遊蕩在阿富汗,對共產黨作戰,後返國變成受戰爭鍛鍊的宗教狂。在首度嘗試恐怖行動之後,他在約旦的一所黑暗監獄中消失。此時,他出現像受戰爭鍛鍊的宗教狂,勝任作為群眾的領導者。



      阿布•海薩姆試圖在監禁扎卡維之後,改變其人生的道路。他是1999年在扎卡維被允許出境之前,最後與其晤面的情報官,返回阿富汗再度擔任領袖,前途已塵埃落定──故約旦人思索───提供什麼均無效,何妨給一座滿布灰塵的墳墓。



      後來,在許多不可能的事件中,美國人介入,在情報單位聽聞扎卡維之前不久,當華府將他塑造成恐怖分子的超級巨星,在2003年向世界宣布,這個身分不明的約旦人,在伊拉克獨裁政治和2001年9月11日的恐怖分子攻擊之間有關連。聲明有誤,甚至在數週之後,美軍入侵伊拉克,新的著名和財源充裕的恐怖分子掌握戰場,很快出現無數的追隨著。經過動亂的三年,他有意驅策伊拉克至宗教意識強烈的戰爭邊緣,在清真寺、市集與學校發動野蠻的攻擊什葉派平民的風波之後,開啟解放的浪潮。他運用新形勢高度深化的恐怖主義,使人膽戰心驚:將單一的人質斬首,用視頻拍攝傳送至全球,利用網路的新力量,直接傳送到人們的家中。依照此一路徑,他在祖國約旦製造暴力,助長美軍自越戰以來,在伊拉克閃電般的勝利,轉變為代價高昂的戰鬥。



      數年之後,他非常重要的業績尚不明顯。雖然人們將他的行動當作蓋達組織的分支,扎卡維並非任何人的助手。他聖戰主義的烙印,原本徹底殘忍。奧薩瑪•賓•拉登尋求從受腐敗的西方影響之下,逐漸解放穆斯林國家,所以有朝一日,他們可統一成單一的伊斯蘭神權政治國家或哈里發國。對比之下,扎卡維強調他現在將直接創建其哈里發國。他將藉無法想像的野蠻、有信仰的和正確的行動,試圖傳達真主在地上的王國,誇張地展示極端的暴力,必吸引許多無情的聖戰士追隨其主張,並使人恐懼,進而服從。他的戰略前所未有的動搖蓋達的統治區。



      但扎卡維的無節制,亦深化他對手的決心。在飯店爆炸直接的餘波,阿布•海薩姆和情報局其他的官員,只有一個簡單的目標:消滅那個領導人。在2006年,他們獲得成功,藉美國提供情報,協助追蹤扎卡維至其藏匿處,恐怖分子及其組織看似瓦解。反之,他的部下完全撤走,靜悄悄地在敘利亞混亂的省份得到力量,直到2013年突然出現,不僅僅是一支恐怖分子團體,而是一支軍隊。



      此際,厭倦戰爭的美國拒絕伸出一臂之力,直到時不我予。那兒應無重大的進展,去裝備穩健的叛亂分子,試圖否定伊斯蘭國安全的避風港,空中攻擊無法掠奪伊斯蘭國的領導地位和補給線。十年以來,再度發生聖戰分子的浪潮,威脅吞沒整個地區。再度針對約旦人,美國的反應猶如在救生艇上割出一道新的裂縫。



      扎卡維的繼承者,在確定使用「ISIS」之前,以不同的國名自稱──或簡單稱為伊斯蘭國(Islamic State)。但他們持續稱呼扎卡維為「聖戰士教長」(mujahid sheikh),曾任領導人,大膽深信他能重畫中東地圖。像扎卡維,他們相信其征戰將不會結束。

    ???? 在穆斯林聖書《聖訓》(Hadith)中的預言性章節,扎卡維預見其命運。他和部屬是穿著黑衣的士兵,古代的學者寫著:「黑旗將來自東方,由蓄長髮和長鬍鬚的強人領導,他們的姓氏來自其家鄉之名。」這些征服者並不只是開拓古代穆斯林的國土。他們在敘利亞北邊,是最後劇變鬥爭的煽動者,終結於摧毀西方大軍。



      「星星之火已經在伊拉克點燃」,扎卡維鼓吹「烈焰將持續增大,直到在達比克(Dabiq)燒毀十字軍的戰士。」



      情報局的人員從扎卡維被監禁時起,就已聽夠這些陳腔濫調。現在這厚顏無恥的要求來自其子弟。三萬名壯漢,等待越過邊界,召喚他們的姊妹薩吉達。



      2015年2月3日,約旦國王抵達華府進行正式訪問之後,交換囚犯的猜字遊戲突然結束。對阿布都拉二世而言,是一系列精疲力盡出訪的最後一站,他重複提出懇求協助的訴求。他這個蕞爾小國,正在與來自國外的兩項負擔搏鬥:從敘利亞湧入的難民潮──至目前為止已達60萬人──以及參與西方和阿拉伯聯盟,對抗伊斯蘭國軍事行動的開銷。出訪的結果並無特別的收穫。國會議員給予同情,但僅此而已;白宮官方覆誦尋常地諾言,支持約旦的國防和艱苦的經濟,但此種幫助阿不都拉非常絕望的需求,仍然毫無所獲。



      從無情變成憤怒,國王的失望其來有自。在前次造訪時,歐巴馬總統婉拒約旦對雷射導引的武器,以及可摧毀伊斯蘭國卡車與戰車的先進重型裝備的要求。在這次訪問中,甚至在兩位領袖的會晤中,並無堅定的誓約。



      阿布都拉在國會,拋球給共和黨參議員,擔任軍事委員會主席的麥肯,當國王需要的援助之一,打擾到他。國王步向走廊,注視智慧型手機上的小螢幕,觀看伊斯蘭國傳送建議交換戰俘的最後聲明。在攝影機的鏡頭轉動下,頭戴面具的聖戰士,將年輕的約旦飛行員,關入狹小的鐵籠之中,裡面已澆上汽油。隨後,他們點火,並拍攝影片,飛行員活活被燒死。



      同時,阿布都拉回到會晤場所,麥肯的助理也看到視頻。國王保持冷靜,但麥肯見到他劇烈地顫抖。



      麥肯問道:「我們能為你做更多事情嗎?」



      阿布都拉後來說:「我不會從你那邊得到支援!」「我們不斷遭受炸彈攻擊,我們甚至不會再得到補給。同時,除美國以外,我們派出百分之兩百的戰機,超過其他結盟的會員國。」



      國王繼續例行性的拜會,但他已下決心返國。當白宮通知可安排和總統晤面15分鐘。阿布都拉欣然接受。



      在總統橢圓形辦公室內,歐巴馬對飛行員的家屬表示哀悼,並感謝國王,在對抗伊斯蘭國的軍事行動中約旦的貢獻。總統向國王保證,行政機關將鼎力相助。



      阿布都拉堅定地說:「不,先生,你不必了。」他喋喋不休的提出他需要的武器和補給清單。



      他說,根據一位進行交換任務的官員陳述「我需要三天進行轟炸。」「當我返國,我將去作戰,我將使用每一枚炸彈,直到全部用光。」



      在他返國之前有件其他的事情要處理。阿布都拉從機場打電話給在安曼的副官,開始進行執行一對囚犯的死刑。在約旦的死囚中,有兩人接受扎卡維的命令,犯下謀殺的重罪。一位是男性的伊拉克人,在扎卡維主導的伊拉克反政府行動中,擔任中階情報員。另一位即是里莎薇。兩人不可拖延,應立即伏法。



      國王預見西方各國政府會抗議,如同復仇行為的處決,即使兩名囚犯已經定罪,經正規法庭早已宣判。但他不會打消主意。就他所關心的告訴副官,指定的執行絞刑的人,已耽擱太久。



      阿布都拉說:「我不想聽到任何人的隻字片語。」



      安曼時間凌晨兩點鐘,當獄卒抵達監獄,帶走里莎薇時,國王仍在空中。她婉拒按照慣例的最後一餐和儀式性的淋浴,穆斯林深信清潔身體是在為來世作準備。她穿上被判有罪的囚犯在行刑日獨有的紅色制服,並用普通的伊斯蘭頭巾,蓋住她的頭和臉。



      她在監獄外面等待軍方押解的囚車,駛向首都以南60哩處,在沙漠的一座山丘上,約旦最大的斯瓦卡(Swaqa)監獄。囚車在半夜四點鐘之前抵達,透過朦朧的光線,可見一輪滿月,正向西南方的地平線墜落。



      在她被蒙住眼睛之前,她最後的塵世視線,是間狹小的有著白牆和一排小窗戶的行刑室,在她下方,只有少數疲倦的面孔,從證人室注視著她。一位伊馬目(imam)在祈禱,絞繩與沉重的金屬鉤子已牢固,一位法官問里莎薇,有無傳達任何最後的願望或最後的遺言。她沒有回答。



      絞刑台的圈套已打開,她同樣地沒有出聲,她堅強地投入黑暗。凌晨五點零五分,在日出之前約90分鐘,監獄的醫生檢查她的脈搏。



      「扎卡維的女人」死了,她的處決是約旦歷史上恐怖主義最惡劣行動的落幕。但扎卡維的子弟仍追隨建國者龐大的野心:約旦及其國王的終結,國界的消除,以及中東現代國家的毀滅。其後,黑旗將從地中海東部至波斯灣,在穆斯林國家的首都升起,他們將展開與西方偉大的天啟式的最後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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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 他 著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