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詩人、評論家艾略特﹙T. S. Eliot,1888–1965﹚在《但丁論》?,根據他的經驗,他認為在閱讀一首詩之前,有關其人及其作品的事,知道得越少越好。一句引用,一段評釋,一篇熱心的小論文,也許偶爾引起讀者開始閱讀某一特定作家的動機,但是盡心竭力地準備歷史和傳記的知識,對他經常是一種障礙。﹙T.S. Eliot:《What Dante Means to Me》,from 《To Criticize the Critic and Other Writings》,Nebraska:University of Nebraska Press,1965,p.126﹚這段話可並不是普世認同。艾氏所追求的,是縱情直觀的欣賞,不免忽略了推理思辨。勒內.韋勒克﹙Rene Wellek,1903–1995﹚、奧斯汀.沃倫﹙Austin Warren,1899–1986﹚在《文學理論》指出,多數學者在文學理論上下筆萬言,但當遇到要對文學作品做實際分析和評價時,卻一籌莫展。﹙《文學理論》,浙江人民,2017,頁129﹚這個情況,對中國古典文學而言,也是如此。比如姜夔詩詞中甚多謎團,連王國維也要大呼「如霧裏看花,終隔一層」﹙《人間詞話》﹚。我初讀姜詞,也大有國維先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