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燕、齊──三支分別來自內亞和東北亞的古老民族
因東亞的諸夏體系而被捲入地緣政治的漩渦
幾度強盛、幾度衰亡,意外牽動著東亞大陸的歷史走向
因東亞的諸夏體系而被捲入地緣政治的漩渦
幾度強盛、幾度衰亡,意外牽動著東亞大陸的歷史走向
一部關於晉、燕、齊的帝國沒落與民族建構史
★先有晉,才有周!?為何說來自內亞的晉國,竟然是商、周的共同始祖?
★韓、趙、魏三家分晉,表層是卿大夫僭越諸侯,本質是東亞派與內亞派決裂?
★燕雲十六州=台灣,遼=美國,宋=中國?千年前的燕國史早已解答今日兩岸難題?
★沒有土著萊人的武力和冶鐵術,齊桓公就無法稱霸,讓齊國成為領先諸夏的半島之國?
■晉:內亞勢力在東亞的最前線
──商、周的共同始祖
在傳統史書中,周武王之子唐叔虞受封而有晉國,也就是「先有周,才有晉」。但劉仲敬打破既定認知,指出「中國」是內亞(指長城以北地區)勢力征服「東南亞」(指長江以南地區)邊緣地帶後所形成的一個殖民區,而「商」、「周」其實都是從內亞的「晉」所分化出來的殖民政權,所以是「先有晉,才有周」!原來,最初的「晉」是指來自內亞、被漢字記載為「晉」的古老遊牧民族,他們帶著內亞先進的戰車與青銅器進入東亞,並展開殖民統治。
而被史家作為春秋與戰國分界的韓、趙、魏「三家分晉」,表面上是卿大夫僭越權位,奪取諸侯權力,但實為晉國內部的內亞勢力和東亞勢力大決裂。親內亞派成為後來的趙國、中山國,親東亞派則為韓國、魏國;所謂「趙國多名將、魏都最壯觀、韓國最弱小」,韓國甚至是六國中第一個被秦國所滅的國家,這和劉仲敬「親內亞而強盛,親東亞則羸弱」的觀點不謀而合!
為何晉國如此強盛?連周天子都得看晉文公的臉色?關鍵在於晉國控制了通往內亞的鄂爾多斯高原,可以持續獲得內亞的先進技術和物資,因此領先東亞各國數個世紀。一直到清帝國時期,晉商仍因掌握這條商業通道,得以將各地物產(特別是茶葉)出口到俄羅斯和歐洲,充實國庫,儼然是「皇家御用商人」。
■燕:來自東北亞的霸主
──從帝國的邊疆到東亞的心臟
遠古時代,遼東半島、膠東半島、朝鮮半島三者構成環渤海文化圈,而燕國不只是環渤海文化圈的繼承者,更是東北亞勢力在東亞的橋頭堡。從文明等級來看,東北亞雖然略遜於內亞,但仍領先東亞�中國這塊窪地,例如燕國比中原諸國更早使用內亞的青銅器;而當青銅器隨著殷商傳入東亞時,燕國早已開始零星地使用鐵器。
從中古到近世,是燕國的沒落和再起,反映出東北亞勢力取代內亞勢力、成為東亞新霸主的歷史進程。例如魏晉南北朝時期,內亞宇文氏、滿州慕容氏和燕國段氏彼此征戰;唐帝國時期,燕國的平盧節度使率領滿洲武士挑戰盧龍節度使安祿山及旗下的內亞武士;五代十國時期,燕雲十六州成為遼、金、宋、蒙古、明各政權搶奪的戰略要地。劉仲敬將「遼-國-宋」比喻成「美國─台灣─中國」,巧妙指出三者「同床異夢」的地緣政治關係。
因為位於內亞、東亞、東北亞的邊疆,是內亞和東北亞勢力進入東亞�中國窪地的必經通道,所以燕國自古以來即是兵家必爭之地。它也因此成為掌控東亞大陸的權力中樞,從元、明、清一直到今日,燕國故都北京仍是東亞大陸的心臟,持續影響著東亞國際局勢。
■齊:在東北亞與東亞之間拉鋸
──半島之國的崛起與崩解
齊國與燕國系出同源,都是上古環渤海文化圈的繼承者。周滅商之後,周王室將姜太公封於齊國,以姜太公為首的周室貴族與齊國土著萊人合作,建立起「齊-萊聯合國家」(齊-萊二元性)。憑藉萊人卓越的軍事、冶鐵和造船技術,齊國成為雄霸一方的半島之國;齊桓公得以崛起,就與萊人的支持密切有關。然而,齊桓公的稱霸卻也讓齊國捲入東亞諸夏�中原的外交體系,使齊國逐漸脫離東北亞文化圈,墜入東亞�中國窪地的深淵。
漢帝國征服以後,齊國仍因掌控鹽、鐵的生產而富裕,是帝國最重要的經濟命脈。漢初的「七國之亂」(帝國視角的說法),正是由齊國各地諸侯所發起的反抗,足見齊國的強盛。亂平以後,在官方刻意打壓下,齊國地方豪族與菁英階級才逐漸衰弱,直到永嘉之亂以後,在內亞、東北亞勢力捲土重來之際,齊國才得以再次崛起(前趙、後趙、前燕、前秦、後燕等政權陸續建立)。
到了近代,作為控制渤海與黃海進出東海、及內亞和東北亞勢力通往海洋的齊國,仍是各方爭奪的重點地區,只是這次加入了新的競爭對手──身為西方列強的英國、德國,甚至連日本也試圖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後接收膠東半島,齊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根據「民族發明學」,重新詮釋大一統的東亞史
──東亞會再次迎來多國並列的「諸夏國際體系」嗎?
本書是劉仲敬「逆轉的東亞史」系列作品之一,從晉、燕、齊國的起源談起,以時間為經、空間為緯,跳脫傳統的中國框架,建構專屬晉、燕、齊民族的歷史。
劉仲敬以「民族」為核心,重新詮釋大一統的東亞帝國史,進而挑戰梁啟超當年發明的「中華民族」概念和以此為基礎的中國史建構。他指出,如果你堅持認為有所謂的「中華民族」,那就像堅持在今日建立一支「歐洲民族」一樣,充滿矛盾。他認為,歐洲民族國家的歷史和演化邏輯,已為本世紀和未來的東亞大陸提供了一個相當明確的答案。那麼,東亞會再次迎來諸夏體系嗎?不論未來如何發展,一部逆轉的東亞史依舊值得讀者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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