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立法會的新綜合大樓裏有一個兒童學習室,希望能吸引兒童探索有關立法會的知識。立法會秘書處邀請了兒童文學作家孫慧玲為兒童學習室撰寫資料,於是這位和我相識了二十多年但很少機會碰面的老朋友,便來到了我的辦公室,和我細談立法會的工作。
我說完後,便輪到我聽、她說。她說的仍是我剛說過的立法會的職能和議員的工作;但本來是乾癟乏味的資料,經兒童文學家的演繹,卻成為趣味盎然、引人入勝的故事,就像在童話裏,枯燥沉悶的事物經仙子的魔法棒一指,便變成夢幻絢麗的仙境。
處理完立法會委託她的工作後,孫慧玲拿出幾本書對我說:「我寫了幾本介紹警犬工作的故事書,這裏是已出版了的三集……這是剛寫好的第四集,即將出版,請你看看,給我寫篇序。」
我把新書的稿子和已出版的三本書拿回家,先看新書,然後把先前的三本書一口氣看完。
我從沒養過狗,自小在街上遇到狗便害怕;對狗的較正面的印象,主要來自幾套很感人的電影,以及從別人口中聽過的故事——在我的親友中,視愛犬如子女者大不乏人。至於警犬,我的認識只限於一次訪問警隊時看過的表演。看完孫慧玲的幾本書,卻竟然好像對這些「人類最忠心的動物朋友」已經十分了解了。故事的主角警犬Nona露娜和她的伙伴,彷彿都是我熟悉的友人;不但知道他們的訓練、工作和生活,而且知道他們各自的個性和脾氣:他們愛什麼,怕什麼,何時會興奮、何時會憤怒、何時會焦慮,都一清二楚。
孫慧玲筆下的警犬故事,涉及許多曾經引起廣泛關注甚至哄動一時的新聞事件,例如在這最新的一集裏便有跨境運毒、校園毒禍、「擲鏹狂魔」、炸彈恐嚇、少女棄嬰以至走失警犬等。一宗宗案件,讀起來並不陌生,加上真實的人和事(如警隊裏的「咕Sir」是林瑞麟的二哥,姓黃的立法會議員擲蕉等),都正告訴讀者「本故事並非虛構」;但另一方面,故事中的許多情節,許多充滿戲劇性的從未被傳媒披露過的「內幕」,以及眾警犬之間閃耀?高階思維智慧的對白,又令人覺得只能是作者豐富想像力的產物。事實在哪裏結束、想像從哪裏開始,沒法分辨:這也許就是優秀文學作品的特點。
但最重要的,是兒童讀者會很喜歡這本書,正如他們喜歡以前三集的《特警部隊》;而且讀者從書中得到的,是準確的知識和正面的信息。唯一會令讀者們感到有點掃興的,是主角警犬Nona露娜在書的結尾表示要退役了。這是否叫讀者不要等待下一集呢?
曾鈺成
香港立法會主席
(寫於201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