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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蔭麟說文史

張蔭麟說文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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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86267128039
張蔭麟
新銳文創
2022年4月27日
133.00  元
HK$ 113.05  






ISBN:9786267128039
  • 叢書系列:血歷史
  • 規格:平裝 / 326頁 / 14.8 x 21 x 1.67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 出版地:台灣
    血歷史


  • 人文史地 > 中國史地 > 人物史/傳記











      「天才英發,年力方富,又博通中西文哲諸科,學既博洽,而復關懷時事,不甘僅僅為記注考訂而已。然則中國新史學之大業,殆將於張君之身完成之。」──錢穆評張蔭麟



      張蔭麟以史學為畢生治學興趣,其史學著作種類極為龐雜。清華求學時代他集中鑽研學術思想史與科技史,自美返國後,受時局之影響,興趣轉向近代史與宋史之研究,是為以博通國史兼涉中西的「通史家」。張蔭麟不只鑽研史學,他寫作《中國史綱》,更樹立了通俗性通史寫作的楷模。



      本書分為四個部分:輯一為「歷史通論」,其中談中國民族、談政治形態、談史學的過去與未來、談中西文化的差異;輯二為「文史考證」,收錄〈老子生後孔子百餘年之說質疑〉、〈秦婦吟之考證與校釋〉、〈明清之際西學輸入中國考略〉等篇章;輯三為「評論名家」,張氏論胡適、馮友蘭、梁漱溟等人的著作與理論;輯四為「史料譯文」,收錄張氏翻譯泰萊(W. F. Tyler)的〈甲午中日海戰見聞記〉、小泉八雲的〈甲午戰後在日見聞記〉兩篇。。



    本書特色



      ★張蔭麟論述集結成書,蔡登山主編點校!


     





    導讀: 以國史為志業——張蔭麟的史學與生平�林麗月



    【輯一 歷史通論】

    中國民族前途的兩大障礙物

    說民族自虐狂

    哲學與政治

    從政治形態看世界前途

    論中西文化的差異

    論歷史學之過去與未來

    論傳統歷史哲學



    【輯二 文史考證】

    老子生後孔子百餘年之說質疑

    紀元 後兩世紀間我國第一位大科學家——張衡

    秦婦吟之考證與校釋

    明清之際西學輸入中國考略

    龔自珍漢朝儒生行本事考



    【輯三 評論名家】

    評胡適《白話文學史》上卷

    評馮友蘭《中國哲學史》上卷

    評馮友蘭《中國哲學史》下卷

    梁漱溟先生的鄉治論



    【輯四 史料譯文】

    甲午中日海戰見聞記�泰萊(W. F. Tyler)

    甲午戰後在日見聞記�小泉八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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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導讀



    以國史為志業——張蔭麟的史學與生平

    林麗月




      張蔭麟是近百年來罕見的史學奇才,也是我國「新史學」發展史上一顆耀目的明星。可惜英年早逝,民國三十一年張氏去世時,只有三十七歲。但他留下的歷史論著,已逾百萬言,治史範園廣及上古史、宋史、近代史、科技史、學術思想史、史學方法論。張氏的好友王煥鑣說他初進清華,就是一個「嗜書若餓渴,於學無不窺」的青年,吳?曾說他「天分特別高,聰明、早熟」,可見他的用功與聰穎,均有過人之處。勤學的天才,加上動盪的時代,就這樣譜成了一首短暫而豐富的生命之歌。



      從清華到美西



      張蔭麟是廣東東莞縣石龍鎮人,清光緒三十一年(一九○五)生。自幼喪母,而家境小康,藏書頗富,父親督課甚嚴,故其國學根柢早有淵源。民國十年,年十六,自廣東省立第二中學畢業。至張氏十八歲以前之其他事蹟,則因文獻失載,今已無從稽考。



      民國十二年秋,蔭麟十八歲,考入清華學校中等科三年級。當時清華為矯正傳統讀書人文弱的積病,特別注重體育,規定體育不及格不能畢業,學生課餘到體育館運動因此逐漸蔚成風氣。用功的張蔭麟給人的第一印象卻是「一個清瘦而如饑似渴地在圖書館裡鑽研的青年」,對體育館則根本興趣缺缺。



      清華求學期間,蔭麟先後受教於梁啟超、吳宓、陳寅恪、王國維、柳詒徵、朱希祖等碩學名儒,並與容庚往還密切,其中尤以得梁任公與吳雨僧二人薰陶與提攜者最多。



      任公於民國十二年九月起,二度至清華講學,為期一年;十四年九月至十七年六月,三度講學於清華。蔭麟就在這段期間親炙於任公,開啟了他治史的興趣。民國十二年十月,張氏即在《學衡》雜誌上發表〈老子生後孔子百餘年之說質疑〉,批評梁啟超有關老子的考證,《學衡》的編者當時還以為他是清華的國學教授。翌年,又發表〈明清之際西學輸入中國考略〉一文於《清華學報》創刊號,考辨明萬曆中葉至乾隆中葉西學輸入之史蹟,任公得其文,譽為天才。至於張氏對文學的興趣則是吳宓所啟發,吳宓於民國十四年任清華研究院主任,開有「翻譯」課程,選課學生不多,張蔭麟是其中之一。蔭麟因吳氏的鼓勵,曾譯西洋詩作多首,刊於吳氏主編的《學衡》及《大公報》文學副刊。



      不過,這段時期張氏的治學興趣已以史學為主,清華六載,張氏以弱冠之年勤讀勤寫,佳作迭出,經常發表文章於《學衡》、《清華學報》、《燕京學報》、《東方雜誌》等著名刊物。據張氏至交賀麟記,蔭麟於民國十五年夏喪父,此後數年間,生活費的主要來源是《東方雜誌》、《清華學報》、《大公報文學副刊》三處的稿費。可見此時蔭麟頻有著作發表於吳宓主編的刊物,應與吳氏的提攜幫助有關,但張氏著作如無超越同儕之處,亦斷無此等際遇。



      民國十八年夏,張氏自清華研究院畢業。同年秋天,負笈新大陸,就讀美西的史丹福大學(Stanford University),專攻西洋哲學。留美四年期間,除致力於數理邏輯之鑽研外,又廣涉社會科學。張氏自述其治哲學與社會學的目的在「從哲學冀得超放之博觀與方法之自覺,從社會學明人事之理法」,俾為史學工作奠定基礎,西洋哲學並非他的志業所在。民國二十一年夏,張氏以〈杜威摩耳二人倫理學之比較〉論文獲碩士學位。翌年秋天,張氏結束其留學生涯,由美西到美東遊覽一週,繼往歐陸,遊歷英、法各國,再從南歐乘船東歸,於民國二十三年春返抵國門。



      從北平到遵義



      張氏回國後,受聘清華大學專任講師,在歷史與哲學兩系開課,並在北大兼授一門歷史哲學。時清華歷史系由蔣廷黻主持,名家雲集,計有雷海宗、陳寅恪、姚從吾、邵循正、吳?、蕭一山等人,蔭麟似因此未有機會開授任何專史,只擔任普通歷史課程。



      二十三年春夏聞,蔭麟與錢穆相識,當時二人已「共有志為通史之學」。不久,吳?、湯象龍、梁方仲、谷霽光、朱慶永、夏鼐、孫毓棠、劉雋、羅玉東、羅爾綱等十人在北平組織「史學研究會」,後來蔭麟與楊紹震、何維凝等人也陸續加入。「史學研究會」以史會友,曾經主編天津《益世報》史學副刊、南京《中央日報》史學副刊,以及中央研究院社會科學研究所出版的《中國社會經濟史集刊》,在北平史學界相當活躍。



      二十四年四月初,蔭麟與相戀多年的倫慧珠女士結婚。翌年,應國防設計委員會之聘,編寫各級學校歷史教科書,辭去清華教職;但張氏仍住清華教員住宅區,一面可利用清華圖書館,一面仍與清華學生時有接觸。



      民國二十六年蘆溝橋事變起,華北動盪,蔭麟隻身脫險南下,應國立浙江大學之聘,於天目山禪源寺講學。後因浙大幾度播遷,一度返回故鄉東莞。二十七年夏,張氏抵昆明,開始在西南聯大任教。這學期期末,張氏忽獲政治部長陳誠電報,邀他前往重慶,表示願「敬聆教言」。張氏因這段「奇遇」,幾乎步入政壇,可以算是張氏「純學者」生涯中一段特殊的插曲。



      張氏之被電邀赴渝,據賀麟稱,起於一段有趣的文字因緣。張氏在北平時,曾以「素癡」為筆名,在《大公報》世界思潮副刊上發表了一篇〈戴東原乩語選錄〉,內有批評政府並譏刺汪精衛的文字。當時張少武(厲生)主持北平的黨務工作,注意到「素癡」此文,並用黨部名義,致函《大公報》警告作者。但另一方面,張少武又深覺此文作者很有才氣,因此經常向人打聽「素癡」為何人。後來張少武任政治部副部長,探知「素癡」的真實姓名及其所在後,便向部長陳誠推薦,因而有蔭麟被邀赴渝的一幕。



      蔭麟應約抵重慶後,陳誠曾邀他長談一次,並介紹他見一些政府官員。蔣委員長也曾召見一次。最初張氏頗為興奮,以為從此或有從政報國的機會。他在重慶政治部住了幾個月,曾寫了一兩種宣傳冊子,編輯一冊愛國詩歌選。並向陳誠上了一個意見書,陳述宣傳主義之道,強調要使宣傳有效,必須力求改善民眾的生活,人民生活倘得政府實惠,則自然容易接受主義的宣傳。



      張氏這段受邀赴渝的傳奇,結局卻是出仕未成。二十八年夏天,蔭麟自行求去,離開重慶,回到昆明,繼續在西南聯大任教。數月後,張氏遭遇家庭波折,其妻攜同兒女拂袖而去,張氏為此極為消沉。二十九年,浙大遷往貴州遵義,張氏因想變換環境,於是應聘前往。



      蔭麟抵遵義後,在浙大史地系初授中國上古史、歷史研究法,繼又開宋史、唐史、魏晉南北朝史,其中影響最大的是宋史,浙大研究宋史蔚為風氣,即由張氏開創之。



      民國三十年春間,蔭麟與舊識張其昀在遵義發起組織學社,創辦刊物,以思想建設寄學人報國之志。是年八月,《思想與時代》月刊創刊號正式出版。蔭麟為主要編輯之一,甄選稿件不辭勞怨,堅持樹立嚴格標準,甚至浙大同事的來稿,亦不假情面,予以退稿,雖因此得罪不少友好,但對《思想與時代》月刊的奠基,確實貢獻良多。



      三十一年七月,張氏因罹患慢性腎臟炎,停止授課。病中仍著述不輟,九月,撰〈中國史綱再版自序〉,並作增刪與校改;十月初,尚於病榻口授〈師儒與商賈〉一文,由弟子徐規筆錄。中旬,張氏病情惡化,群醫束手,終於十月二十四日逝世,結束他僅僅三十七載的人生旅程。



      史才與史學



      張蔭麟的治學範圍極廣,不僅涵蓋文學、史學、哲學三界,而且詞章、義理、考據無所不長。就史學一門言,張氏的史著種類亦極龐雜,論時代,從上古、中古到近代,無所不有;論門類,從科技史、思想史、文學史到社會史,無一不涉。其治史歷程凡數變:大抵清華求學時代,興趣集中於學術思想史與科技史;自美返國後,受時局之影響,興趣轉向近代史與宋史之研究;抗戰期間,益有感於外族侵凌,國難當前,遂集中全力於宋史之鑽研,張氏在斷代史方面即以宋史成就最大。雖然近人因此批評張氏史學興趣雜亂,史著良莠不齊,實則此點適足反映張氏才學之博洽。錢穆嘗以「新史學之大業」期許張氏,謂:「張君天才英發,年力方富,又博通中西文哲諸科。學既博洽,而復關懷時事,不甘僅僅為記注考訂而止。然則中國新史學之大業,殆將於張君之身完成之。」



      張氏的史學成就,實不在以某一斷代或某一門類之「專家」貢獻於史界,而在以博通國史兼涉中西的「通史家」盡瘁於新史學。



      張氏在就讀清華高等科時,即有「史學既是科學也是藝術」之說。他說由於歷史所表現者為真境,故其資料必有待於科學的搜集與整理。然僅有資料,雖極精確,亦不成史,即使經過科學的綜合,亦不成史。這是因為「感情、生命、神彩,有待於直觀的認取,與藝術的表現」,所以,理想的歷史須具備「正確充備之資料」與「忠實之藝術的表現」兩個條件。這個觀點在當年確是超越時人的卓見。張氏寫史講究修辭鍊句,極重文字的藝術表現,他的摯友賀麟說他要求自己的文章字斟句酌,條理謹嚴,無浮詞廢話,純粹是「樸素的學術文字」,但又要保持一些文學風味,於組織結構上用一番文學匠心。因此張氏的史文多靈動而富神彩,為他的「史學既是科學也是藝術」做了很好的註腳。



      許冠三在《史學與史學方法》一書中,曾推崇張蔭麟為近代中國史學方法論的前驅,是這個史學領域的「第一個拓荒者」。張氏對近代中國史學的最大貢獻確實在此。其方法論中,又以論史料之限制及改善之方法最見突出。張氏對歷史資料作深刻反省後,提出三個理論性問題:一、過去歷史資料所受之限制何在?二、此等限制在將來有打破或減輕之可能否?三、如何控制將來之資料,以打破或減輕此等限制,使將來之歷史漸臻理想之域?根據他的考察,過去史料所受的限制有「絕對」與「相對」兩大類,絕對限制有十一類:(一)觀察範圍之限制;(二)觀察人之限制;(三)觀察地位之限制;(四)觀察時情形之限制;(五)知覺能力之限制;(六)記憶之限制;(七)記錄工具之限制;(八)觀察者道德之限制;(九)證據數量之限制;(十)傳訛;(十一)亡佚。相對限制有四類:(一)緣絕對限制而生之謬誤未經發覺者;(二)偽書及偽器之未經發覺者;(三)史料本不誤因史家判斷不精而致誤,或史料原誤因而加誤,但未經發覺者;(四)受知識水平限制之歷史解釋。



      張氏對史料問題的分析,不同於胡適、顧頡剛、傅斯年等專務方法之改進與材料之發掘,而是從認識論出發,以省察史料限制與「科學的史學」之關係。張氏以為,欲求將來的歷史成為科學,必須培養「歷史訪員」,訓練他們各依科學方法觀察記錄現在人類活動之一部分,俾為未來史家提供最少限制最大數量的原始材料。此種「歷史訪員」,須有精細之分工,各於其所負責觀察之部分,須有專門的訓練。而歷史訪員制之實施,亟待社會之同情與贊助,因此張氏進一步呼籲,普及歷史教育,使忠信於後世,成為公共之意識,人人皆有以信史傳後之責任感。張氏這個以歷史訪員制減輕史料限制的構想,雖然稍嫌樂觀,但確是張氏獨特的創見,也顯示他對史料問題有超越時賢的深刻反省。



      在歷史解釋的層面,張蔭麟的分析亦頗有建樹。張氏於民國二十二年發表的〈傳統歷史哲學的總決算〉一文中,一方面就目的史觀、循環史觀、辨證法史觀、演化史觀,以及文化變遷的因果律一一加以批判,另一方面,也提出一個自認「比較完滿的歷史觀」,即他的綜合史觀。他認為各種所謂「歷史法則」皆可為考察人類部分活動之「導引的觀念,試探的工具」,但皆不可為「範納一切史象的模型」;而從文化變遷的因果關係看,人生理想、生產工具、經濟制度和氣候的突變、「大人物」的出現,都可以導致重大的文化變遷,然而這些因素中的任何一項,皆非文化變遷的充足條件,甚至不是必要條件。他強調「特殊的因果事情」可就實例本身獨立證明,不必藉助於「與此特殊因果事情相當之因果律」,顯見他是反對以「通則」用於歷史解釋的,而比諸梁啟超的因緣果報解析,張氏的理論則又深入許多。



      張蔭麟另一傑出的貢獻是樹立了通俗性通史寫作的楷模。張氏自美歸國後二年,即著手進行《中國史綱》之撰述,原擬為高中國史之教本,初稿曾於《大公報》發表一部分,其上古史之部經改訂後,於民國三十年三月由浙大史地教育研究室出版。張氏著作中,亦以這一部「未完成的中國通史」最受史界矚目。



      張氏對於通史撰述的取材原則,提出了兩個重要理論:一是選擇史事的四個標準;一是統貫史事的四個範疇。前者即張氏強調的「筆削」的標準,他認為「最能按照史事之重要的程度以為詳略的通史,就是選材最合當的通史」。張氏檢討了判別史事重要程度的五種不同的標準:新異性、實效、文化價值、訓誨功用、現狀淵源,其中「訓誨功用的標準」,張氏主張基於學術分工的需要,在通史撰述中必須放棄。配合上述四種「筆削」標準的應用,張蔭麟又指出,寫通史須把各時代各方面重要的變動事實系統化,史家統貫史實的方法應重「因果」與「發展」兩個範疇,而發展的範疇又包含定向的發展、演化的發展、矛盾的發展三個範疇。張氏認為以上四個範疇應兼用無遺,才能將歷史中「認識上的偶然」儘量減少。



      張氏的《通史撰述方法論》言簡意賅,語語中的,論者以為與何炳松《通史新義》的冗長寡要恰成兩極對比,迄今仍備受學界推崇。唯方豪曾據張氏〈通史原理自序〉稱,上述通史取材理論係譯自西方學者之成說,並非張氏之創見,則張氏在《通史撰述方法論》方面,似僅有譯介之功;唯因張氏〈通史原理自序〉一文未見傳世,此事真相已難究詰。



      不過就通史著作的成績言,張氏《中國上古史綱》取材博贍,剪裁合度,文字優美簡練,條理清理易讀,實足以當通俗性通史寫作之楷模;陳夢家稱之為當時所見歷史教科書之最佳者,洵非過譽。張氏是民國以來少數兼具才、學、識三長的史家,前述《通史方法論》是否為張氏創見的學術公案,實無損於其整體史學成就之評價。



      性情與生活



      張蔭麟是一個天才,他的師長朋友似無人否認。張氏摯友謝幼偉說,天才的性格,自與常人不同。從一般人的觀點來看,張氏是有些古怪,有些不近人情的。張蔭麟性較內向孤僻,平素不喜多言,極怕俗世應酬;但酷好深思,喜與友好縱談當世利病,每有批評必直言無諱,不怕得罪人,他的時論文章均極剴切率直,至有報章不敢流布而身後始見刊行者。日常生活習性尤異常人,在衣食住行四件大事上,張氏注意的似乎只有「食」這一門,尤其到遵義後,平日消費,除了買書,大部分都用於吃。他對吃不但講究,而且食量驚人,據謝幼偉說,一隻清燉雞,他一人可獨自吃完,水果可以一次吃下兩三斤。至於衣著的精緻、居所的整潔,則一概不顧,甚至不喜沐浴,至多一個月才到浴室洗一次身,又經常徹夜讀書工作,作息極不規律。他的生活,除了讀書撰述,幾乎沒有一點休閒娛樂的喜好,他討厭運動,不愛音樂,從來不去看戲,也不看小說,他病中排遣寂寥的方式竟是讀哲學書,理由是他看哲學書就等於常人看小說。這些習性,固然是張氏好友所說「天才」的古怪與不近人情處,卻也是他的固執與率性純真處。



      張氏家庭生活不美滿,據其好友的解釋,似也與他天才的率直性格有關。張氏在獨居昆明期間,曾與一位相識十多年的小姐發生戀情;二十八年秋間,其妻倫女士才帶了一子一女自廣州到昆明相聚。亂世夫妻,久別重逢,不但未得團圓的歡樂,婚姻危機反已隱伏其間,最後竟以爭吵、仳離收場。謝幼偉說,天才是情感和理智衝突最烈的一種人,張氏不但理智特別發達,感情也特別豐富。這段戀愛與婚姻的波折對張氏的打擊很大,使他的精神陷入時日頗長的抑鬱中。



      嗜書若渴的張蔭麟,不只是一個才學俱優的傑出史家,更是一個關懷時事、直言不避的熱情書生。他質直孤僻的個性、略嫌古怪的生活習慣,以及充滿曲折的感情生活,在他留下的百萬餘言史學論著之外,流盪出一個史學天才的短暫生命最真實動人的旋律,至今猶引人低迴不已。



      註: 本文有關張氏生平與史學之介紹,主要根據《張蔭麟文集》中所收相關文獻,並參考黎華趙〈張蔭麟研究—生平、著述及其史學〉(師大歷史研究所碩士論文,民國七十年六月)一文略加整理。限於體例,無法於文中一一加註,非敢掠美也。特此說明。



      編者案: 林麗月教授此文原刊於一九八九年二月號《歷史月刊》第十三期,今徵得林教授同意為本書之導讀,特此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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