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無論工作室具有(或者缺乏)哪些實際配備,藝術家對於工作空間的重視是不變的。根據作家兼攝影家馬克沁.度康(Maxime Du Camp)的說法,歐仁.德拉克羅瓦(Eugene Delacroix)「只愛自己的畫室,而且喜歡住在裡面」。保羅.克利(Paul Klee)非常珍視他在德紹及杜塞爾道夫的兩處畫室,經常來往於這兩處,也喜愛回到畫室繼續那些未完成的作品,其子費列克斯(Felix)稱這些作品為他的「半成品孩子們」。
不過,你還是可以參觀許多依然存在的工作室。畫家華特.西克特(Walter Sickert)曾談到將弗雷德里克.雷頓(Sir Frederick Leighton)故居改為博物館的計畫,他說:「如今這位出類拔萃的住客已經遠去,我們可不要把他住過的旅館永久供奉起來。」但是藝術家博物館都付出非凡的努力,保持工作室的氛圍,彷彿藝術家只是暫時離開工作室。我還記得很清楚,我第一次參觀華金.索羅亞的馬德里故居,震撼我的不僅是他壯觀的畫室,還有他親自設計的美麗花園,而他也曾在此發現靈感。位於索塞克斯郡的查爾斯頓農舍,是瓦妮莎.貝爾作畫的地方,也是我喜愛的地方,這是一處非凡的住家,藝術無所不在。
藝術家工作室還有共通特色,而且也是實用的特色,那就是光線與裝飾的重要地位。維多利亞時代極受喜愛的畫家勞倫斯.阿爾瑪–塔德瑪(Sir Lawrence Alma-Tadema)在一八九九年在《河岸街雜誌》(Strand Magazine)的訪談中說:
這些空間都是迷人的,我們蜂擁而至,就為了看看湯瑪斯.哈代在什麼地方創作了《黛絲姑娘》(Tess of the d’Urbervilles),J.K.羅琳又是在哪裡召喚出《哈利波特》(Harry Potter)。事實上,文學旅遊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兩百年前,而作家本身也對其他作家的房間感到著迷。一八六五年,亞弗烈德.丁尼生(Alfred Lord Tennyson)在德國威瑪參觀了歌德故居,對這位德國作家的「神聖書房」極為癡迷。一八九七年,其子哈勒姆.丁尼生(Hallam Tennyson)為這位桂冠詩人撰寫的傳記中追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