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從前》初版至今逾二十年了，作者說現在再也寫不回這樣的文筆了。他說過，「我這一生拜識不少前輩，受教受惠，獲益良多，殊難忘懷。這些前輩都是清末民初深深庭院走出來的人物，是我父親的同代人，經歷的人與事又豐富又深刻。他們的故事有的真是一部小說的素材，有的更是一個短篇的靈魂。像我這樣的晚輩文章裏偶爾流露幾縷端倪並不太難，難是難在掌握分寸，嚴守規矩，不見輕浮。《從前.念青室情事》描寫念青先生的陳年情戀，清淡落墨，若隱若現，幾乎都從他的生平和他的性格輕輕點染他的傷痛。我知道的內情其實不少，全寫出來不僅是對前輩的冒犯，更會拖低散文的品調。這樣的節制是文人的操守也是寫作的禮儀。歲月倥?，轉眼我也成了老輩人了，往事依稀，回首茫然，那也是文學。」文學是文學，史實是史實。這是作者全書的旨趣！「茫然」正是文學的基石。如今的作家自若以為聰明，都不茫然了，文章於是毫無韻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