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猶如人生,總會遇上各樣困境,
辨識無感、心情浮沉……」——陳銘磻
辨識無感、心情浮沉……」——陳銘磻
寫作生涯,何止孤單?
人的一生不斷翻騰財富、愛恨、是非因果,
流轉成波瀾。那就用文字說說話,不然會習慣沉默。
「辛苦寫的書若沒幾個人看,誰也浪漫不起來。」——陳銘磻
寫作要技藝,也要身手。
無須為天賦不足找藉口,只想給自己更多勇氣,去相信
文字世界不是無情;所以不必疏離,不必退縮,只想嗅一點回音。
? 一本記述創作與出版緣由的自述之書
? 50個創作的真實故事,也是50篇的人生的體悟。
? 涵蓋歌詞、劇本、散文、小說、報導、紀行、人物書寫、官方邀稿……
? 逸文軼事盡在其中,揭示創作背後的「番外篇」
? 50個創作的真實故事,也是50篇的人生的體悟。
? 涵蓋歌詞、劇本、散文、小說、報導、紀行、人物書寫、官方邀稿……
? 逸文軼事盡在其中,揭示創作背後的「番外篇」
當過老師、記者,做過編輯、開過出版社,寫過文學報導、笑話書、情書、填詞寫詩;後來又回到文學,結合報導的底蘊,寫傳記、寫地景,甚至書寫日本文學與文學地景。
一生著作等身(書筍如身高),一路走來,靈感如何發生?契機如何轉化?一部又一部,一篇又一篇的文稿,如何在時代流轉中誕生?
【文學履歷】
文學與寫作的存在,是為準確理解人心,便於維繫人際羈絆。文學海洋廣袤無垠,講述如何在時間面前找尋履道坦坦的活路;時間不是阻礙,即使破碎,始終存留心底。人總要博取時光,不念過去,不問未來,但願浮生瞬息不若夢。寫一首小品,讀一篇佳作,不覺神情翩然;吃一口甜點、飲一杯咖啡,頓感欣喜,如一顆溫暖小行星,越過心窩;悲歡歲月,對世情、創作,刪繁就簡之後,凡人尚能在塵俗得所自在適意,這是文學對尋常生活最好的詮釋。
別急著匆匆埋葬過往景致,光景不待人,閱覽浩如煙海的人生,文學與寫作,是幽雅的生命哲學,美好得使人沉醉。
【跋】120蕊文學花
記敘《寫作職人的本事》─緣起文心
我的一生,大都被心智指使,局限在寫作中,而寫作是我在冷漠世界唯一的溫度。這本書或是自述為文心意的最末章節;當年,第一本書是怎麼開始?寫些什麼?把第一本和末尾一本對比,經歷年少到年歲漸長老去的職涯,期間發生怎樣變化?大概也隱匿不少力有未逮的創作困惑,一些從前說過或沒能講清楚的寫作動機,都在這一本書說明。
回望一九七五年出版第一本書《車過臺北橋》迄今,已然五十載。期間從事教師、編輯、廣播、編劇、出版、寫作,不覺完成一二○本書作;只因類型不同、散文、小說、報導文學、文學紀行、歌詞、劇本、小品,便以一二○蕊文學花自喻。就是,七十有五的文人生涯,總要有一段時光,不念過往,不問未來,僅在無垠的時間,體會寫作給生命帶來特別的興味。
第一本書敘述在群山掩映,叢林搖曳的尖石山居歲月、桃園觀音海岸軍旅生涯,全書篇章大抵在海邊碉堡寫成,並披露於主要報刊;如今,從一一九本著作,擇其五十冊類型不同,數篇細工描繪,文字迥異的作品,記敘創作起源、背景軼事、寫作技能,以至無視熬夜疲累,汲取報導文學的含意精隨,逐一載記系列「日本文學地景紀行」的文學旅次,不是為穿透旅行之趣,而是為了尋求匱乏的智慧之光;這個密碼,這個行動,催促記憶,讓我完成第一二○本的《寫作職人的本事》,於此,諸多年少傷懷、年長感觸,或許會跟著文字消長。
到底是什麼樣的因緣?怎麼樣的機遇?讓我腦門敞開,在一個明淨少喧囂的住居社區,磨礪文字,添增養分,自梳清晰的感染力,寫意完成連自己都為之動容的《寫作職人的本事》;每一本費盡心思創造出來的書,都是一蕊絢麗多姿的花,只能說,是歷練老成的本事(能力),使我勇氣倍增的膽敢溯及這本書所提,每一本書、每一篇文章的寫作本事(原委)。
生非才子,更非才情超邁之士,但夠努力,五十年的寫作生涯,兼及辛勞與欣喜,其中不乏以典雅物語串連環境變遷、心思騷動和生命曲折的情節,不說不明,不寫不痛快。
五十年,甚或七十年,根本無法摧毀與逃離不平靜的歲月,只能隨月色恣意的在陽臺搖動不明的葉影,一次又一次聽聞暗黑裡的夜鶯啼叫。聽著,沒有夜空,星星也不會發亮。
人生是一場露水因緣,每日清晨醒來,就是新的一天;從跨年走過暗夜,又是新的一年。幾年來,媒體人謝蕙蒙熟悉我執著寫作的毅力和出版的決心,就算稍有進步跡象,我還是會認真細讀腳下的土地、足跡。她在臉書分享過一篇細緻分明的讚賞文,這篇寓意深遠的短文,就像在對後中年的人說「青春」,真是受用不盡的誇讚詞:
距二○一五年歡慶他跨過第一百本著作不到十年,今年即來到第一一七本《記得你的好》和第一一八本《文學旅人》,平均一年兩本新書,寫作量相當驚人,他說:「寫作,苦不堪言;不寫,又如死去靈魂的軀殼,更苦。」
《記得你的好》呼應前年出版的《給人生的道歉書》和《我的少爺時代》,彷彿千帆過盡,看見柳暗花明,七十以後的書寫更坦然豁達,流露更多熟年自信,文字也更加抒情柔美,橘色封面上有三個人,像三隻小螞蟻,在穹蒼下十分渺小,也格外孤單,但轉個身看見彼此,似乎遠遠在召喚。人生路上,某個時候遇見某個人,一起走一段,就這樣被記得了……這封面讓人很有感。「喜歡的人,不喜歡的人,後來全都放進人生的匣子裡,不愁不苦了!」阿磻老師如此解。
………
這次收下《記得你的好》和《文學旅人》,我的書櫃收藏陳銘磻的作品也來到第三十三本,從最早純粹寫旅遊見聞的《雪琉璃》到切入歷史人物的《戰國武將之旅》,直到結合日本文學和地景之後才真正奠定一家之言(媒體前輩邱海嶽語),這背後所花的時間精力更數倍於以往,他在書中自云:「要我嫌棄花錢到日本旅行,只為寫作地景是一種難諫的奢侈,那是不可能的事……我已無法停止使勁緊抓流動生命的風,踏實書寫。」七十三歲(二○二四)的他,一生懸命,終於成為公認的「文學旅人」,這四個字是二○二三年他在桃圖舉辦日本文學館物語展,主辦單位送給他的尊稱,如今他更用在新書封面上,期許人人都能透過文學地景重新了解日本文學,發展更好的雙向交流,加深旅遊的體驗。
宮崎駿在《神隱少女》說:「只有一個人在旅行時,才聽得到自己的聲音,它會告訴你,這世界比想像中寬闊。」而他,透過旅行、閱覽及寫作,終於聽見心的聲音。
我不自大也不自卑,接受自己只是凡庸個體的事實,勤耕寫作,謀定生計,平靜的投身世俗,青春,就此畫上休止符;過去的荒唐歲月,就只有狼狽、無奈嗎?也不是,青春或許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寶物,寫作也不是何等神聖的行為,但至少不會讓此生遺憾;走過青春,嘗試戀情,確認自己文筆行不行,才能與迷惘人生交流。每個人的一生,會失去青春,失去性命,一路走來的痕跡,會長久映入腦海,沉浸心底。
世間盡是凡人,孤獨時靜默,大概就是這樣,一個人獨立生活久了,總會不自覺為孤獨賦予詩意,然,這份詩意只能歸屬喝咖啡的清晨、浪漫的下雨天,其他時刻,孤獨就是孤獨,心事無可棲息時,偶爾與人說話或寫文章,不然會習慣沉默。
一生必定終了,人該如何面對生命終局?我很努力寫作,雖然經常板著一張呆滯臉孔,勇氣絕未斷裂,直到如今仍一往直前,停歇不下。時間不是最大阻礙,創意、執筆、讀上幾冊書,這是本色,是本事,是我的記憶小宇宙,更是一個男人守護書寫的唯一傾訴。
我就是因為容易遺忘,深怕想不起過去發生的大小事,即便把還記得的留下,不想記起來的沉埋,所以才能活命到今天,而今,寫作竟讓那些沉埋的過去甦醒。
身體是性命的容器,靈魂才是永恆的主角,成長是不斷失去的殘酷過程,幸好人世間尚有文學、音樂、戲劇,承載尋找自我的工具,而人的生命事蹟,委實無法完整塞進一本小小書冊裡;每個人都是自己各種經歷符號的總和,在廢墟般的生命,撿拾碎石破瓦片,補天、補壁或提補一些勇氣,便於逃脫世情風暴,拿捏出奇蹟,即便接受與眾不同的我,後來,那個與眾不同的人,才會在人群中發光。
(文載二○二五年月日中時人間副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