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紀五○年代,李維•史陀和他所奠定的結構主義轟動了整個歐洲,成為一種社會思潮。它不止是哲學的,也是人類學的、社會學的、心理學的、文學藝術的,更是實際生活體驗的。它代表的是一種對整個世界、整個人類社會及歷史新的思想體系和研究方法。本書作者從結構主義的淵源、形成及發展,綜述它和各學科之間的聯繫,引導我們進入結構主義豐富有趣的世界觀和方法論的中心。
選載:
第1章
結構主義的孕育過程
第一節 結構主義在現代語言學的最初表現 一九五六年,當李維•史陀確立基本的結構主義的體系時,他的追隨者之一傑恩•布以雍就很公正地指出:「李維•史陀當然不是第一個,也不是唯一強調社會現象的結構性的人,但他的特徵在於嚴肅認真地看待這一結構性,而且,能沉#地從它那裏引伸出所有的後果。」(見傑恩•布以雍著《克勞特•李維•史陀的著作簡評》•法國《現代》雜誌第十二卷,1956年,第158頁。Jean Pouillon, L"Oeuvre de Claude L(A02)vi-Strauss.Les Temps Modernes.的確,對於各種社會現象的結構分析,早在李維•史陀以前,就有人嘗試進行過。
為了能使讀者很自然地接受「結構」這一概念的含義,我們把時間向前推進一百年。那是在一八七八年,法國著名的語言學家斐(A03)南•德•索緒爾(Ferdinand de Saussure, 1857-1913)發表了題名為《關於印歐語言中元音的原始系統報告》(M(A02)moire sur le syst(A02)me primitif des voyelles dans les langues Indoeurop(A02)ennes)的著作。他認為語言乃是一種集體的習俗。也就是說,反映在語法、語源、語音等方面許多具有普遍性的現象,例如,在語音方面大多數民族都以a、e、i、o、u作為母音──東方各國是這樣,西方各國更是這樣──表明人類的語言具有某種共同的結構,也反映那些發明和使用不同語言的人們──不管是什麼民族──都採用了幾乎完全一致的「形式」和「結構」。不過,在索緒爾那裏,還沒有明確地使用「結構」這個概念,而是採用「習俗」這一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