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裡(瓜地馬拉),我逃到墨西哥,當時美國聯邦調查局幹員四處逮捕與殺害每個威脅美國聯合水果公司(United Fruit Company)共同謀利的政府的人。我在墨西哥見過幾位於瓜地馬拉參與七二六運動的人,並結識卡斯楚的胞弟勞爾。他介紹我認識運動首腦,這時他們已在密謀入侵古巴。
當天我與卡斯楚徹夜長談。太陽升起時,我已成了他未來遠征軍的軍醫。事實上,在拉丁美洲長期征戰及在瓜地馬拉最後的一役,不用人勸我就會加入反抗暴政的革命,但卡斯楚留給我深刻而不凡的印象。他著手並完成不可能的任務。他深信,一旦他前往古巴,就必能到達,他就要展開鬥爭,透過鬥爭他會贏。我認同他的樂觀態度。必須採取行動、鬥爭、促成事情的發生,擦乾眼淚戰鬥。同時,讓祖國人民看到他們可以信賴,因為他說到做到,他發表名言:『到一九五六年,我們不是自由就是成仁』,並宣布在該年底前,他要帶領遠征軍登陸古巴某處。(摘自馬沙提〔Jorge Ricardo Masetti〕一九五八年四月在馬埃斯特拉山對切.格瓦拉的專訪,並載於馬沙提寫的《戰鬥的人與哭泣的人(我眼中的卡斯楚)》(Those who fight and those who cry〔The Fidel Castro I saw)〕書中。(譯註:馬沙提是阿根廷人,當卡斯楚還在馬埃斯特拉山區時就首先採訪卡斯楚的拉丁美洲新聞記者,後擔任拉丁美洲新聞通訊社(Prensa Latina)的第一任社長,是切.格瓦拉的好友。)一九五五年六月十四日,也就是此次會晤前一個月,切.格瓦拉二十七歲,而卡斯楚在會晤幾天後,也就是八月十三日滿二十九歲。他倆屬於同一年代,但在實務與理念上一致,並隨著時間愈加契合,這方面的重要性超過結合他們的巧合。
一九六七年十月殉難玻利維亞,年僅三十九,正值權力高峰。難以想像失去他對世界革命運動的影響有多大。他替我們古巴人留下新人類的典範,少了他就不可能會有未來的共產主義社會。一如梅勒、芊費格斯,他是我們古巴青年的精神典範,但只有他的名字被特別列入我們的先鋒員兒童組織宣誓文:「我們要像切。」(We Will be like Che)
2顆星
這本書提到了兩個人:切.格瓦拉(Ernesto Rafael Guevara de la Serna, 1928-1967)和卡斯楚。
先簡單說說卡斯楚。1926年出生於古巴東方省,1947年加入古巴人民黨,並成為左翼的領袖。1953年,卡斯楚領導發動反對巴蒂斯塔獨裁政權的武裝起義,失敗後流亡美國和墨西哥;1956年,卡斯楚回到古巴創建起義軍;1959年,他率領起義軍推翻巴蒂斯塔獨裁政權,成立革命政府,出任政府總理和武裝部隊總司令。1965年起,卡斯楚擔任古巴共產黨首任總書記至今,國際間對他毀譽參半。
至於切.格瓦拉,1928年出生於阿根廷羅薩里奧,年輕時學醫,還考取了醫師執照。1955年與卡斯楚相識後,即加入卡斯楚的武裝游擊隊,並與卡斯楚結為好友,後來甚至成為反抗軍司令,協助卡斯楚取得政權。古巴人因而暱稱他為「切」,這是阿根廷當時通行的問候語。1965年,切.格瓦拉離開古巴,繼續推動其他國家的共產革命。1967年在玻利維亞帶領游擊隊對防玻國軍事獨裁政府時被俘,並遭殺害,年僅三十九歲。
簡單地說,切.格瓦拉是第三世界共產革命運動中的英雄,也是西方世界左翼運動的偶像性象徵人物,還有人稱他為「紅色漢賓漢」。而因著他的遭到殺害,甚至使他被塑造成純粹完美的悲劇英雄。
如果你翻翻這本書中的照片,就會知道切.格瓦拉為什麼會在許多人的記憶中留下深刻的印象。他經常蓄著一臉粗獷的鬍子,燦爛的笑容和英俊的外型足以媲美電影明星。特別是在1960年代晚期,切.格瓦拉的事蹟隨著他的照片傳遍西方世界,使他成為一個理想化的革命象徵人物。他那張頭戴貝雷帽,宛如電影明星克拉克.蓋博的肖相,被反叛青年印在海報上、雜誌裡,更遍布在年輕人的T恤上。切.格瓦拉的支持者認為,他是領導拉丁美洲獨立運動偉大的思想家和革命家。連沙特都稱他為「當代最偉大的英雄」。
從切.格瓦拉過世至今已四十年,關於切.格瓦拉的造神歷程,絕對是文化史上討論不完的精彩議題。而我們必須知道他的原因是,你總是會在許多地方不經意地遇到這個名字,他的影響力遍及一整個世代的許多角落,至今依然不息,你勢必難以忽略。
至於這本書,是關於卡斯楚針對切.格瓦拉在許多不同場合所做演講或訪問,甚至是為一些相關出版品所寫的序,基本上,算是蠻第一手的資料。不過,如果想藉此了解切.格瓦拉的一生恐怕不容易,畢竟這不是一本架構完整的書,而只是一些資料的蒐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