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費了這麼多的心力與時間後,克比終於以《海蒂的天空》榮獲二○○七年紐伯瑞兒童文學銀牌獎。她的寫作才華並不侷限於青少年小說的創作上,另外還為更小的孩子創作了《坐在樹上的可?和琨恩》(Cody and Quinn Sitting in a Tree)、《二年級豬夥伴》(Second-Grade Pig Pals),以及得獎繪本《魔法手帕》(The Magic Kerchief)。
根據克比的學校老師回憶,她花在閱讀上的時間遠勝過寫作業。不過,小克比從未想過要成為一個作家。直到她擁有自己的孩子,為孩子朗讀阿諾.羅北兒(Arnold Lobel)的《明鑼移山》(Ming Lo Moves the Mountain),才引發了創作兒童文學的熱情。她如此形容當時的情景:「當我翻到最後一頁時,我體內的某個開關啟動了。我想學會怎麼寫出動人的好故事,就像這本書感動我一樣。」
如今,克比不只寫得一手好故事,還在美國華盛頓州的惠德貝島作家協會(Whidbey Island Writers Association) 擔任教師,不僅樂於和學員分享有如「偵探辦案」般的研究學問方法,同時也教授寫作和說故事的技巧。
「家」是一個深受作家喜愛的少年小說題材,無論是大家庭、核心家庭、單親家庭或外籍新娘家庭的描述,都會涉及到「愛」──人性中亙古不變的善的展示或追尋。許多故事中動人的描述都是家人或家族之間的互動或糾葛,繞著「愛」這個重大主題而演繹擴充。畢竟,「人間有愛」的境界是一般人所嚮往、所追求的,而「愛」的起點往往是「家」。「家」的召喚與嚮往是許多經典作品的主軸,人們在《柳林中的風聲》(The Wind in the Willows)早就讀到了一段作者藉鼴鼠的家對主人的召喚,凸顯「家」的魔力的動人文字。
十九世紀的苦兒苦女尋親和流浪故事一直是適合兒童閱讀的好作品。在這些闡釋「愛的追尋」的故事中,主角的冒險經歷與奮鬥過程常為小讀者帶來一些啟示及激勵的作用。這些主角的遭遇常常有一個固定的模式,他們往往必須歷經各種艱巨的考驗,才能與家人重逢,從此才能在正常家庭裡過著有愛滋潤的美好生活。當代少年小說名家艾非(Avi)的《鉛十字架的祕密》(The Cross of Lead)與《少年克里斯賓》(At the Edge of the World)也是這種類型的故事。
十九世紀中葉後期,不少美國墾荒者湧入西部,從事墾荒工作,期盼能在異鄉成家立業。這些勇者除了要面對陌生的大自然四季轉換的挑戰外,還得學會如何與當地原住民相處。這類「拓荒之旅」明確宣揚墾荒者在新土地上的最終目標就是要建立新「家」。蘿拉?懷特(Laura Ingalls Wilder) 自傳型的《小木屋系列》是墾荒小說中相當受人歡迎的。她的家人懂得如何在墾荒時期自我調適、步向成長。《海狸的記號》(The Sign of the Beaver)也是墾荒故事,只是主角麥特並不是隻身前往;他父親在荒地蓋好房子後,才返鄉接麥特的媽媽與妹妹,與親人重聚是可期待的。《海蒂的天空》(Hattie Big Sky)中十六歲海蒂的故事卻非如此。
十分巧合的,二○○七年紐伯瑞獎的三本得獎作品《樂琦的神奇力量》(The Higher Power of Lucky)、《幸運小銅板》(Penny from Heaven)與本書都以小女孩為主角,這三位早熟懂事的小女孩最關切的是追尋一個更好的家。相較之下,海蒂的命運最為悲慘,因為樂琦雖然擔心照顧她的布莉琪一走了之,但她還有一個名義上的「缺席」父親;小銅板即使父親不在了,但父母親雙方的家族都真心接納她,尤其是義裔父親的傳統大家庭給她的溫暖更使她深刻體會「家」的真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