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作家,定期為《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撰稿。他也為《科學人》(Scientific American)、《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 Monthly)、《時代雜誌》(Time)、《石板》雜誌(Slate)及《連線》雜誌(Wired)撰寫文章,作品曾收錄於《美國最佳科學寫作選》(The Best American Science Writing)。
他的最新著作是《勒維特之星》(Miss Leavitt’s Stars)及《下一波資訊革命》(A Shortcut Through Time),並著有《奇異之美》(Strange Beauty)及《心靈之火》(Fire in the Mind)。他曾獲得國際筆會(PEN)和美國科學促進會(American Association for the Advancement of Science)的獎項,著作兩度入圍隆普蘭克獎(Rh?ne-Poulenc Prize)決選名單。
他是聖塔菲科學寫作工作坊(Santa Fe Science Writing Workshop)的共同主持人,現居聖塔菲。個人網站:www.talaya.net
聖約翰學院像它在安那波里斯(Annapolis)的姊妹學院一樣,追求古典課程,教授始於約西元前600年先蘇哲學家(Presocratic philosopher)的物理學。那是米利都的泰利斯(Thales of Miletus)首次提出大一統理論(Grand Unified Theory)的時代:「水為萬物之源」。以今日的角度來看,他可能是在鑽研超弦(superstring)。
泰利斯還注意到,一種在馬格內西亞省(Magnesia)發現、稱為磁鐵礦(magnetite)的岩石,會對金屬產生無形的拉力;摩擦一塊琥珀(希臘人稱為elektron的東西),會使琥珀帶有神祕的電荷:吸引稻草和粗糠。兩千多年後,女王伊莉莎白一世(Queen Elizabeth I)的醫生吉爾伯特(William Gilbert)指出,玻璃與絲摩擦會「琥珀化」(amberized)??電氣化(electrified)(他是第一個使用這個詞的人)??而其他材料也可以用這種方式產生活化現象。吉爾伯特推測,摩擦加熱了某種像水一樣的液體,產生有黏性、具揮發性的「溢出性」電荷。法國化學家杜菲(Charles-Fran?ois de Cisternay du Fay)接著發現,摩擦琥珀會排斥摩擦玻璃所吸引的物體。他得到結論,電一定有兩種形式:「樹脂質的」(resinous,或稱負電)與「玻璃質的」(vitreous,或稱正電)。某種東西深藏在事物背後。密立根找到了掌控之道。
我在一棟兩層樓地形建築的地下室找到物理實驗室,建築正面有白色長廊,松樹圍繞。學期結束了,光線昏黃,影子拉得長長的。在房間遠端,實驗室主任布里森(Hans von Briesen)正在木製實驗桌上組裝電子零件。聖約翰學院的一項傳統是,學生和教師(他們稱為指導老師〔tutor〕)相互以敬語稱呼??布里森先生、約翰遜先生??讓走廊上的交談聽起來有點像《紐約時報》。
任何閱讀本書的人都很可能列出不同的清單。「這本書不能只叫作《十項美麗的實驗》就好了嗎?」一位朋友抗議。或許可以。但我希望保有藝術的任意性(arbitrary),在我挑選的實驗和選擇講述每個實驗的方式都是。這不是一本關於偉大發現的書,也不是像伽利略仔細觀察發現衛星繞著木星或達爾文(Charles Darwin)對雀鳥的觀察這些意外獲得的驚喜。這些都不是我想探索的那種對事實所做的精心安排、具控制性的質問。這本書也不打算成為縮小版科學傳記大全??已經有很多這類好書。有些人生平的奇怪細節吸引我的注意力,如拉瓦節(Antoine-Laurent de Lavoisier)和邁克生(Albert A. Michelson)。其他如伽利略和牛頓(Isaac Newton)的故事,過去已經談得太多。我試著以炭畫的方式描繪每一位科學家。我要的主角是實驗,而非實驗者。
為了讓故事盡量清晰,我花了一點篇幅試著分配主角的貢獻度,涉入史學家的論戰。焦耳(James Prescott Joule)關於能量和熱的驚人發現已被梅耶(Julius Robert von Mayer)預測到,但執行這項美麗實驗的人是焦耳。我喜歡克爾文勳爵(Lord Kelvin)對這件事的評論:「考量到是否能從自然的奧祕中獲得任何更深入的理解時,不論當事人對問題多麼在意,個人的優先順序在此根本無足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