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的頭風,是否因此痊癒,邪怪辟了,得享美夢?我們不知道。但〈貘屏贊〉及序文,其實是一篇諷世文,這種能辟邪的貘,奇在專吃銅鐵,在三代以前得以飽食,後世銅鐵都拿來鑄佛像、做兵器了,只好捱饑抵餓。他筆下的貘,他未必真見過。熊貓能啃堅硬的竹枝,大家就當是能吃銅鐵了;但外形「象鼻犀目,牛尾虎足」,反而像東南亞的「馬來貘」。日本人傳說中的夢貘,卻是一種美好、浪漫的動物,應該收在波爾赫斯(Jorge Luis Borges)《想像的動物》(Book of Imaginary Beings)中,因為牠把人的噩夢吃去,帶來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