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指的正是人類在二十一世紀之初是怎麼死的。過去十年,當然曾出現令人期待的變化,可是這些變化實在太少,還不夠影響我們還有我們深愛的人;也沒有帶來什麼提升,即使隨著時間的流逝改善變得更加急迫。樂觀來看,以感受力應對臨終前的身心變化確實有愈來愈多例子,我們對此額手稱慶,認為是邁向圓滿的一大步,因為各文明畢竟都在追求所謂的圓滿:人要善終。然而只要我們更實際,或更能認清現狀的嚴重性,大概就不會那麼篤定了,搞不好還會玩味起經常有人引述的一句話,也就是十九世紀阿芳斯.卡赫(Jean-Baptiste Alphonse Karr)在法國諷刺小報《黃蜂》(Les Guepes)上寫的:「改變的越多,不變的就越多(Plus a change, plus c’est la mme chose)。」
我的工作以及畢生與死亡相關的經驗,已確認約翰.韋伯斯特(John Webster)觀察的「死亡之門成千上萬」的確不假;但我更期待能實現詩人里爾克(Rainer Maria Rilke)的祈求:「噢,主啊,賜給我們每個人屬於自己的死亡吧!」因此這本書是關於死亡之門,以及通往死亡之途;我嘗試著將它寫成只要情況許可,我們每個人都可以選擇屬於自己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