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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杯(聯合文學經典版)

猴杯(聯合文學經典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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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89575228897
張貴興
聯合文學
2010年7月24日
127.00  元
HK$ 107.95  






* 叢書系列:聯合文叢
* 規格:平裝 / 328頁 / 25K / 普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 出版地:台灣


聯合文叢


文學小說 > 華文創作 > 小說








文字煉金術師張貴興,
最奇詭絢麗的一次史詩格局演出!

  赤道劃過的黑暗之心,
  婆羅洲島的魔幻魅影。
  在南國潮濕霧鎖的雨林,
  日頭肥大,植物猙獰,動物凶猛。
  葉子像刀劍鏢矢,花朵如血盆獸口,
  鋪滿河底的卵石塊是人膽豬心狀,
  巨大如消化瓶的豬籠草,包裹著一具具嬰屍。

  大河盡頭,叢林深處;
  物種競逐,常態顛倒,
  生物演化在此倒施逆行,
  以下肢直立行走的,倒退回去以四肢著地,腹部摩擦地面爬行。
  人間倫常在此變形失序,
  欲望、殺戮、背德、亂倫……

  令人喘不過氣的文字密度,
  令人目眩神迷的癲狂想像。
  文字煉金術師張貴興,
  最奇詭絢麗的一次史詩格局演出。

作者簡介

張貴興

  祖籍廣東龍川,一九五六年生於馬來西亞砂勞越,一九七六年中學畢業後來台,師大英語系畢業後於國中任教。其作品多以故鄉婆羅洲雨林為背景,常處理華人與當地土著間的愛恨情仇與剝削關係。文字風格強烈,以濃豔華麗的詩性修辭,刻鏤雨林的凶猛、暴烈與精采。代表作有《伏虎》、《賽蓮之歌》、《頑皮家族》、《群象》、《猴杯》、《我思念中的南國公主》等。


經典版序)蟒食日/張貴興
(自序)重返雨林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經典版評述)最後的豬籠草/黃錦樹


經典版序

蟒食日

  一列椰子樹或者靜止不動或者款擺在清晨五點多亞熱帶天穹中。椰子樹共十二棵,每一棵一般高一個模樣。植樹者是一戶頗富裕的馬來人家。椰子樹並不結果,用途不明,可能做為觀賞也可能和頗為窮困的鄰居劃清界線,也可能在這戶馬來人落戶前就已高聳於此,總之,第一次返鄉時已存在。中學時期,老家書房二樓窗外也有兩棵椰子樹,一矮壯一高大,徜徉其間的松鼠鳥類和從早到晚沙沙作響的椰葉,忠誠地陪伴著我的苦悶少年。我喜歡仰視雄偉的椰子樹,它們後方總有變化莫測的天穹和巨雲。

  十二棵椰子樹旁是一戶中國家庭,從前是養豬戶,一長排舊豬舍後方是一座栽滿水蓮的小湖。在他們旺盛的飼豬年代,豬糞味隨著東北季候風飄送到我家後園時,宣告著舊曆年即將來臨。濃濃的豬糞味、若有若無的豬的夢囈、荒涼的東北季候風是一種年味。養豬戶隔鄰是一大片和人齊高的芒草叢,半數是沼澤地,穿梭其中的大番鵲和水蜥蜴逐漸凋零。中學時代,老家後園一天可以肉視到半打水蜥蜴,現在用望遠鏡一星期尋不到一隻。芒草叢前方是一條小河,悠遊著攀木魚、兩點馬甲、孔雀魚和鬥魚。

  小河流過老家前方,彎彎曲曲穿過小鎮,進入婆羅洲熱帶雨林。雨季時節河水暴漲,不知名的大魚、水怪就會從雨林溯游而上進入人類世界。馬來住戶是一座獨立雙層西式洋房,和其他十多戶是新開闢的住宅區,這裡從前也是一片芒草叢和沼澤地。馬來住戶對面也是一座雙層洋房,前院是小花園,圍籬爬滿綠色植物,一個別家住戶甚少看到的木製紅色信箱掛在大門旁圍籬上。信箱巨大而陳舊,顏色剝落,好像從來沒看到郵差來過,小鳥倒是利用它來築巢。小花園和圍籬是鳥類經常光顧之地。紅色信箱常使我幻想洋房裡住著一個少婦,日夜等待丈夫或情夫訊息;或者裡頭躺著一個重病少女,似乎已廢棄的信箱塞滿來自冥界的亡者問候。炎熱寂靜的午後,少婦或少女在陽台上歎息徘徊,和善解人意的鳥類竊竊私語。傍晚在圍籬上梳理羽毛的大番鵲也許就是少婦化身,在絕望孤寂中飛向璀璨的晚霞……。新住宅區共十多戶,只有兩戶華人。其中一戶人家門前植了一棵九重葛。那九重葛不是種植在花盆或陽台上,而是直接生長在土地上,超過一層樓高度,枝頭結滿密密麻麻、厚重而紅得怵目驚心的花朵,樹下的落花也厚實豔紅一點也不憔悴枯萎,鮮嫩得好似直接從泥土開瓣結蕊。整座園子幾乎籠罩在九重葛的紅光中。這是我見過最宏偉妖嬈的九重葛,雖然這種耐熱而易長的植物在南洋處處可見。又不禁胡思亂想:那泥土掩埋過豔魂烈士?這九重葛將會招來癡女曠男?……

  新住宅區後方依舊是芒草叢和沼澤區,數百公尺外是熱帶雨林。雨林前仍有此起彼落的西式洋房、高腳屋和馬來甘榜(村落)。此地在我中學時代大部分是荒蕪地,現在已半開發,最荒謬的是竟然蓋了一座觀光鱷魚園,數家跨國公司,甚至澳洲一所大學也在此設立分校。

  每年七、八月,常坐在老家一樓走廊籐椅上,茶凳上有土產婆羅洲咖啡,膝蓋上有台灣帶來或此地新買的書報,在檢視文字和風景中度過一個個白晝亞熱帶。清晨五點,從加里曼丹內陸因焚林而引起的煙霾沒有完全散去,貓頭鷹也還沒有入穴,東方已隱約現出紅光。可能一直坐到太陽露臉,也可能出外散步。但不管像蟒蛇漫遊或靜縮籐椅上,都是在伸舌品嘗椰子樹、九重葛、芒草叢、大番鵲、水蜥蜴、紅色信箱、煙霾等等體味,囫圇吞下帶回台灣消化。蟒蛇飽餐後一年不食,我如果盡情掠食也足夠我一年的精神養分。但離鄉三十年,每年只能騰出一個月進食,早已是變種白蟒。

  清晨七點多後陽光已炮擊著整個走廊,我退縮到客廳,仍守著落地窗外的風景。嚼著主餐時,常有意想不到的零食:小得像嬰兒小指的蜂鳥在走廊上留連不去,激戰中的鳥撞擊在紗窗上……下午兩點後,走廊逐漸陰涼,進入最甜美貪婪的掠食期。家土太遼闊,母親不顧父親反對,讓建築公司蓋了一批洋房,自己只分到兩棟。老家,也就剩下這兩棟不倫不類的洋房和四周小得可憐的土地。踏入原來的家土竟然還要陌生人首肯,棲息地縮小的可悲更讓我企圖擴大掠食地。午後那天荒地老的寧靜使萬物變成奢侈的美食。此時天最藍、雲最雄偉、植物最斑斕。閱讀再好的書似乎都是浪費。一個下午,可能什麼事也沒做,只喝完一壺咖啡。

  四點多後再度漫遊,靠兩條腿或駕馭四隻輪子的機器,逛逛馬來甘榜、海灘、河岸,專找沒有人類但是可能有猛獸的野地或新路,想讓自己迷路卻怎麼也不可能。過去的東西並不讓我迷戀,但可以在我身上注入鮮美的血和豐沛的氧,讓我少一點殭氣。童年、少年和大部分青春都割讓給這裡,天地萬物裡有最純淨的我。

  時間不但慢下來了,還在倒退。這倒退可以讓我檢視混亂忙碌的步伐和愈來愈退化的七竅。沉默柔順像母親的椰子樹,深入到我靈魂最黑暗的嗜血地帶的九重葛,像被天神招來鷹啄我的大番鵲,無數飛禽走獸潛伏其中像無數個我龜縮其中的芒草叢……回到這裡,修繕過去一年的鬆垮稀薄,看似優閒,實際忙碌。唯有如此,才可能有更多力氣面對未來一年的不知死活。總有人說:回去幹麼?年年回去,還不都是老樣子……

  但還是要回去。

  為了這一個月,盡可能推掉不必要的活動,也可能得罪一些人吧。

  親朋好友,請不要打擾我,這時候的我原形畢露,是一頭飢不擇食而神經質的巨蟒。

張貴興

  後記:

  此文寫於多年前。某年回去拜訪九重葛,驚見她可能因為長得太茂盛,竟被截枝斬根,整株拔起移植到一個大瓷甕中,我幾乎可以聽見她被去肢斷腳後的哀叫聲。讀過簡媜一篇散文,說某人伐樹前夕,夢見那樹化成一個女人向他求情。我心中不禁喊著:九重葛姑娘,托個夢給我,即使山高水遠,我也會回去救妳。那無情的主人如果不憐惜,我也準備花個大錢,把妳整枺移植到我家那廣大土地上,讓妳自由自在向其他野生九重葛調情。萎縮在瓷甕中的九重葛,早已失去昔日風騷美豔。她的重殘,讓我午後的漫步跟著蹣跚。隨著時間流逝,許多事物也面目全非。即使是那棟老家,在父母親相繼過世後,竟越來越像鎮上許多陸續出現的陌生住戶。不管身處何地,異鄉人的心境永遠存在。我這尾變種蟒似乎越來越沒有回去覓食的必要了。

經典版評述

最後的豬籠草

  張貴興的《猴杯》出版迄今十年了。不知道甚麼緣故,這十年來,他沒出版更有分量的作品。於《猴杯》次年出版的《我思念中的南國公主》,相對而言是部較通俗的長篇,分量不可相提並論。在這兩部小說之前的十餘年間,張貴興大概每三年左右就有一本小說出版。因此《猴杯》可以說是他個人寫作生涯的一個重要的里程碑吧。

  這十年來,關於張貴興的討論並不算多,雖然比前一個十年要好一些。因為台灣文學的學科化,學位論文的題目有限,台灣新移民的文學生產多少會有學術樣本的價值。可是說實在的,大部分都無甚新意。因為難以超越既有的論述, 沒有人嘗試深入文學舞台之後的背景。恰因為背景不同,當寫作者刻意以出生地婆羅洲為書寫舞台,確實很難不被看成異國情調。那是種純粹美學的目光。這方面作者當然要負些責任,自留台寫作以來,浪漫傾向及刻意的審美營造是他試圖溶入台灣、避免在此地被視為異鄉人的方式。想像的鄉愁讓他把婆羅洲亂針繡為他的文學共和國。走到《猴杯》,張氏美學(所謂的「雨林劇場」)已臻極致,文字的風格化、對雨林的美學化幾乎到了極限,是雨林想像之極致,能調動的幾乎都被調動了,從犀牛、蝎子、蜥蝪、猴子、豬籠草……及其他鳥獸蟲魚,都躍然紙上。可說是中文書寫裡未曾有的美學景觀。但也難免會被論者認為這對他而言已構成一道難以超越的柵欄。

  然而如果我們接受作者在訪談中的提示,《猴杯》不只是審美實踐,而是深刻的觸及了婆羅洲的現實,也即是華人拓殖史的黑暗面。從這角度來看,它裡頭的故事就不是母題和原型而已,而是涉及華人在原始積累過程中的造孽,那也是「排華」或族群磨擦的其中一個常見的肇端或原因。就這方面而言,《猴杯》可能是自有馬華文學以來最尖銳的反省了華人與他人關係的小說。

  作為移民,華人史一向最自豪於集體的「墾殖」、開疆拓土的形象,自豪於是南洋諸現代城市(諸如馬來半島「所有的市鎮都是唐人街」這樣的說法)的肇建者,而自然而然的接受了現代化的意識型態。也普遍的忽略了,不論是華人還是印度人,作為殖民主義的協助者,有時幾乎即是殖民者作為「生態地理殺手」的幫凶──另一方面,作為墾殖者,與原住民的互動一定程度的重複了殖民者與原住民的剝削關係──「勤奮」的華人不見得會尊重當地人的生活習性及對土地的態度。經濟、知識與生存謀略上的相對優勢,更惡化了華人的準剝削者位置,對原住民文化的輕蔑(即使是區區伐木工人)。《猴杯》便是這樣的故事。那是一個救贖的故事,也是個復仇的故事,當然也是個傷害的故事。故事的核心是華人與達雅克人的世代恩怨。

  小說藉由敘事者的妹妹逃回大森林,他去尋找而把讀者的目光帶入雨林深處。除了雨林的生態之外,近乎全面的展演了達雅克人的生活場景、生命禮儀;達雅克人的獵人頭習俗和紋身技藝,都被華麗的渲染了。相延展演開來的,是家族兩代的黑暗仇殺故事。為了掠奪達雅克人的土地,小說中的曾祖父藉英殖民者的權力與武力,以暴力強取,並以暴力守護;闖入的達雅克人常遭射殺,因此成為世仇。土地之外,是對動物的濫殺(一如殖民者)、對女人的「性薩伐旅」──《猴杯》裡那退休的羅姓華文老師正是箇中典型。他的華文老師身分的設計,反諷得刺目。在這方面,小說似乎嘗試呈現部分他人的視域,他們的集體怨恨。這構成了整部小說敘事的張力。

  而那個核心的家族的大家長則更不用說了,種罌粟、賣鴉片、開賭館、放貸──奴役,甚至殘殺同胞。小說裡有這麼一段曾祖對祖父的告白──「不出所料,曾祖說的是客家話」──最親切而冷酷的傳承:

  「你以為我這些產業怎麼興盛壯大的?你以為我哪一點比白種人強?有誰願意和毒蛇猛獸為鄰一輩子?有誰願意在這煉獄熬一生?有誰願意為那點錢做牛做馬做到老死?有誰願意生下來就做苦力?我不想點辦法拴住他們行嗎?」

  他的方法有一定的普遍性:

  「我冒大風險,花大本錢開館吸毒嫖賭,為的就是發展鞏固種植園區。他們只要吸上癮,就會不斷向我討錢,如此只有給我做一輩子奴;逢賭必輸,只要賭出癮頭,只有欠我一屁股債。……你以為娼館裡的婊子是怎麼弄來的?」

  不擇手段的原始積累,是一般華人史「為尊者諱」的。一般暴發的富豪的傳記也僅只是傳奇式的寫到他們「遂成巨富」、「遂發家」,好像純粹出於偶然,或反正就是一種必然(匿其因而揚其果)。時至今日,許多華人的人生大夢,還離不開這樣的想像格局──成為有錢人。而在馬華文學史的傳統裡,這主題應是「批判現實主義」著力的目標,但由於技藝的欠缺,一般而言都是概念化的、抽象的。而《猴杯》的長處正在於肌理的豐富,語言的生動之外,敘事亦非常曲折,環環相扣,深具可讀性。在敘事的技藝上,一如《群象》,離奇而合理,主人公非到最後不能充分了解自身行為的意義。讀者亦復如此。

  然而,相對於它所觸及的華人的現實來看,文字及文體的高度文學性,是否反而讓讀者輕易的買櫝還珠,而以為那不過是一場異國情調的美學表演而已?

  他多年的沉寂是在尋找另一個寫作的開端嗎?

  另一方面,在文學史上,也難以超越台灣—大馬這樣的地域評價。儘管它的水平並不見得低於排山倒海的當代大陸中文長篇。這多少說明了,邊緣地區中文寫作的一種命運──終究受限於文學的地緣政治,寫作只能是個人的戰役。豬籠草在方言裡被稱為猴杯,但它不過是大型的捕蠅草而已。這是否也悲哀的象徵了華人的基本格局?

黃錦樹

  按:本文部分段落取自筆者未刊論文〈華人與他人:論東馬旅台作家李永平與張貴興小說中的旅群關係〉「2009年族群、歷史與文化聯合論壇:東南亞華人族群與區域比較國際研討會」論文。新加坡國立大學中文系主辦。2009年11月13~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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