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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勇與符立中對談:從台北人到紐約客

白先勇與符立中對談:從台北人到紐約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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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89574447329
符立中
九歌
2010年11月01日
100.00  元
HK$ 85  






* 叢書系列:九歌文庫
* 規格:平裝 / 272頁 / 25K / 普級 / 全彩 / 初版
* 出版地:台灣


九歌文庫


文學小說 > 文學研究 > 外國文學研究














@收錄白先勇與作者(符立中)珍貴的對談,〈百劫紅顏〉中白先勇首次公開談及他的姊姊對他成長與文學的影響;青春版的牡丹亭呈現跨世代的青春追尋,白先勇打磨了崑劇美學;〈玉簪記〉揭露了白先勇與崑曲一生的緣份,及他對台灣崑曲的影響;再對談到「文學與電影」,「斷背山」公開剖析同性之愛。

  第一本完整收錄白先勇暢談家庭生活、感情對其文學創作的影響:

  談及師承紅樓夢的白學及其創新的成就,更詳盡記載白先勇寫「遊園驚夢」、提倡崑曲的歷程;現代文學的篇章記錄了白先勇當時的老師張心漪,回憶共同創辦現代文學的文友們,如王文興、陳若曦……等,彌足珍貴。

  作者曾多次貼身訪問白先勇,也曾多次參與「白學」的活動,大扣大鳴,在一問一答間,循著台北人到紐約客的足跡,精準的呈現了白先勇的文學、崑曲、電影的藝術成就,盤根糾結,彼此交錯,在歲月的流離中,白先勇的文字、「白學」的精神一直流傳與感動人心。

本書特色

  ★名作家白先勇先生許多不為人知的小故事與內心話的剖析。

  ★名作家白先勇先生創作的歷程與轉折。

  ★名作家白先勇先生的文學與崑曲、電影之間的情感關聯。

  ★名作家白先勇先生珍貴的私人照片首度公開。

作者簡介

符立中

  作家、樂評家,為年輕一代張學、白學的佼佼者。獲邀參加香港張愛玲誕辰九十周年國際學術研討會及台北張愛玲九十冥誕暨逝世十五週年紀念講座。作品《上海神話》獲中研院士李歐梵讚美「創見和灼見累累」並稱譽為「當今台灣文化界的奇才」。四歲學習鋼琴,復從謝中平教授學習小提琴,十七歲開始從事古典音樂論述,為台灣最重要的樂評人之一。

  符立中文筆以繁複的音韻營造氣派與華麗的意象,抒情論理皆擅,經常受各大報邀約為重大演出寫藝評,並應邀與程抱一、高行健《八月雪》、林懷民《托絲卡》合作。為EMI製作法國國寶、花腔女高音Mesple專輯。台灣首位赴歐專訪各大音樂名家之樂評家,作品被譯為英、法、日文公開發表,評論成就獲多家國際媒體頭條報導,曾專訪B.Nilsson、Dame. Schwarzkopf、Vishnevskaya、Fournet等樂史傳奇。曾獲五四文藝獎章。


央G金粉逐豔

  白先勇先生找我作一連串對談的開始,始於《青春版牡丹亭》。在二○○三年年初、在白家附近的「相思李舍」,為了這齣戲的推出籌畫,白先生看中從小看戲的我。對談寫好後,因著時間尚早,為配合演出,一直壓到秋天發布新聞後才欲刊登。但是很不幸的,問了幾家常向我約稿的副刊,都說崑曲太冷門了、對談太耗篇幅等等;後來還是常邀我發表樂評的《中國時報》藝文版,建議專擅表演評論的我、改以自身角度剖析,不單節省篇幅,也可以拋開「談話記錄」的鉗制、來作辭藻修葺與深究論理的發揮;刊登時題目則被主編潘罡借用前賢(就是白先生自己)說法,改成〈為逝去的美造像〉。現今出書,為了謝謝潘罡,還是採用這個版本。

  由於「對談」的形式要談出精髓,需要充裕的篇幅;我把這個意見向白先生反應後,才有隔年由我製作《聯合文學》「牡丹亭」專號的構想。當時除了白先勇和我對談,我又「擠」出了兩篇文章、加上白先生一封書信、同學祖誠的詮釋評析及古兆申(蒼梧)訪問汪世瑜談舞台構思就匆忙上陣,可惜這次出書,沒法兒把當時的陣容和回憶都收進來。

  現今名震大江南北,榮膺奧運開幕演出,在中、台、港、澳、新、英、美、奧、希臘連演近兩百場、觀眾達卅五萬人次的《青春版牡丹亭》,就是這樣篳路藍縷開始的。

  從《青春版牡丹亭》起,白先生共找我對談五次,加上後來由我提起的《田納西威廉斯》,及報章雜誌邀約的《斷背山》和《玉簪記》,到目前為止總共合作了八次之多。其中除了〈為逝去的美造像〉應編輯要求改成論述,加上還有一次沒有整理出來,在這本書裡總共收錄了六篇「對談」。可能有人已經發現:其中沒有一篇是以白先生自己的小說為主!我必須要說這出自我的「刻意」與「自制」;其實,平素和白先生聊天的時候,偶爾也會忍不住談到他筆下那些 Dresseduptothenines的花魂豔魄、耽溺至死(amusingherselvestodeath)的勾魂使女(fatalwoman)、沉淪虛幻(illusions)的過氣人物(has-been)……但是基於對白先生的敬愛,在他作品被誤解如此之多的今天─聲光速食的氾濫已使我們邁入一個對經典陌生化(defamiliarization)的時代─經歷類似藝文訓練的我不能、也不忍放棄「評論者」的身份。如果要作一名小說評論者,你必須要公平,不能要求作者跳出來剖析自己的作品─那是屬於你的功課。因此儘管個人才智均有限,我還是不揣簡陋地端出〈懷想美好年代(Belle?poque)的都會傳奇(UrbanLegend)〉,來引領讀者進入白先生的文學世界─尤其是白先勇通過「懷舊」(nostalgia)來「召喚」(appellation)的那個「逝去的世界」。

  我當然不是說作家不宜剖析自己的作品;不過「創造」和「剖析論述」一向分屬於左腦跟右腦,這是我早在樂評家時代就學會的事。像妮爾頌(BirgitNilsson)、帕華洛第(Pavarotti)那樣不世出的歌手,如何在歌臺舞榭塑造出一個個偉大角色,其「直覺能力」是遠多過「理論分析」的。雖則小說家精擅的工具─文字,較音符多了「邏輯建構」的思維,但是創作者畢竟有其個人反思覺察(reflexiveawareness)的死角及經驗匯集(locusofexperience)的侷限,而這個部份得仰賴傑出評論家以「旁觀者清」的角度予以補強。我就看過不少「眼低而手高」的音樂家和小說家,在意識、下意識和潛意識間輾轉輪迴,他們的創作往往超越了「想像經驗之外」,這就是藝術的驚奇(marvel)!

  白先生本人也常在理性與感性之間擺盪,因此如何將他的「認知向度」(cognitivedimensions)從「隱涵式(implicit)的習慣」轉化成「外顯的理論」(explicittheories),就是與談和寫作上的課題。

  這當然是一項艱難繁複的工程,我原本一篇篇的隨邀隨作,從沒奢望可以變成一本書;現在居然被我完成了!第一個要感謝的是李歐梵、李玉瑩教授伉儷:若不是他們的期待與鼓勵,我無法一鼓作氣。第二要感謝高中同學卓立;坦白說我迄今仍不認為自己是多了不起的作家,只不過比起某些汲汲營營、視寫作為交際晉身之階的「評論家」,一直篤信文學的專業精神與技巧而已;但這位老同學顯然將我的各項成績記得比我自己還清楚,以他的冷靜和熱忱,交替鞭策著我。

  我雖從小看戲、表演藝術的論述描寫更是當行本色,但畢竟幼時從歌劇、京劇入手,轉攻崑曲尚待學習甚多。這方面我要謝謝祖誠,傳授了許多票友的體驗心得。

  在《青春版牡丹亭》製作期間常常碰到許培鴻,我倆各有任務,往往打過照面又得各自忙開;如今他成績斐然,成為世上拍過《牡丹亭》最多之人,在此祝福。

  至於個人生活寫作上要感謝「舊香居」的雅慧、梓傑,宋宗平、葉俊毅、陳子善教授、楊澤主編的協助,還有《上海神話》發行時拔刀相助的韓良露、張曉風、李昂。此外陳義芝、廖玉蕙、辜振豐、吳興文、蔡登山也給予許多讚美。《上海神話》是我第一本研究白先生的專書,正因佳評如潮,我才會精益求精推出這本對談。

  《上海神話─張愛玲與白先勇圖鑑》宣傳時蒙人民日報的王艾倫、北京中央電台的樂豔豔、和飛碟的唐湘龍鼓勵甚多,在此特別致謝。

  九歌蔡文甫前輩和他的女公子─現在已經晉昇為老闆,接連兩代向我邀書,使得我定下心來將一篇篇的文稿補綴完成,在此特別感念。在建構這本書的時候鑽研《現代文學》,這才發現蔡前輩是當年《現文》的大將!數十年後由九歌來出版這本對談,好像是冥冥中註定的緣份。

  主編何靜婷小姐勞苦功高,自不待言。我出書不是第一次了,最怕那種一拖三迭,遇事還不斷牽拖之人。何小姐做事明快,快中有細,希望這次合作成績圓滿。

  整本書的架構從白先生受到田納西威廉斯等影視文學的啟發切入、他如何「起而行」創辦《現代文學》啟迪一整個時代、他如何完成小說偉業及小說成就的剖析探討,再遍及因寫〈遊園驚夢〉提倡崑曲的歷程,和「化小愛為大愛」、投身社會文化活動後為崑曲、《斷背山》等族群發聲及這方面的理念剖析,希望呈現白先勇、及他的師長同學,曾有那麼一整個世代為文學奮鬥的風貌。

  所以最後要感謝白先勇先生─只是蒙他提攜之餘,有時也不禁讓人「埋怨」白先生帶給我這許許多多繁重的功課。注重傳統功底的北派《遊園驚夢》,和杜麗娘聯袂登台的春香得展現許多「反雲手」、「反臥魚」……真正行家可以看出那位貼旦跑圓場跑得比閨門旦還要熾烈緊張─那就是我和「白牡丹」合作的感覺。我迄今仍記得許多個下午,我陪白先生一路聊到華燈初上:白先生向來喜歡點一杯花茶,看著那小小的花朵在熱氣裡婉妍舒展,我們啜飲著芬芳,張口便是含英咀華。白先生坐在他的舊夢裡,彷彿滿天都是兒時的星光,縷縷幽思彷彿悉悉邃邃閃過……我瀕臨名山大業之巔,四周寂寂,只有白先生追雲趕月的話語。白先生說話的節奏一逕是快的,宛如煙火叱錯枝頭;我一路接招發招,在「記者」、「評論人」及「秘書」三重身份中穿梭往還,好像在從事最迅捷的腦力激盪,自覺此生從沒那麼機靈過。

  「對談」原本是一樁普遍至極的形式;據說日本素有二人談、三人談(鼎談)、四方談的傳統。不過我也看過不少流於各說各話、或是接口相聲的例子,前者欠缺默契、後者缺少視野─或是兩者都沒有─無法達到1+1〉2的效果。

  我和白先生除了藝術氣質不盡相同,更有世代上的差異;在經驗與視野上的聯手確實先聲奪人。不過因為這是文學作品而非學校裡的會議紀錄,因此在呈現白先生「文學發聲」的時候,我更專注於論述的架構、話語情境的轉折、思維邏輯的推衍,以及白先生聲形語調的模擬。這當然需要適當的剪裁與梳理,因為重點不在「有聞必錄」而在如何「呈現」給讀者。以自我為中心的人當然不會體認到這點;但我忝駐新聞崗位多年,深知「思想結晶」的「傳達」才是第一要務。而在這方面、我必須要說的是─呈現「對談」要比我自己本身從無到有地「建構論述」,要來得更加辛苦。楊澤就曾說過「對談」不僅是從內到外表達、追求知性誠實與感性誠實的結合(intellectualandemotionalhonesty),他更稱許高超的對談有節奏、有意象、有「戲劇性」的表達過程。而「性情中人」級的「談人」,不單能把對世界的複雜感受召喚出來,更擅於傾聽他人、善於解讀生命及時代旋風的意象與聲音。

  我不知道對我這樣輕聲緩行的寫作者,「旋風」是否是個太過強烈的字眼;我貪戀世間好山好水、見到璀燦景致往往不忍不駐足欣賞;生命是一場儷人行,花蔭爛然,疑幻疑真;但在漫步春光的同時,我當然也不會忘卻我的責任。

  比方說為世人留下「白先勇」這幅時代風景。

  那就是這本書所要呈現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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