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雅族的傳說故事中,人會死亡,人要耕作、要打獵,人變猴子,人變鳥、小米變鳥等,都共同指向一個共同的原因—「懶惰」(mqilang)。人變動物,古時美好生活的不再,乃是Utux的一種懲罰。而「懶惰的人也成為泰雅族故事中最常見的負面人物的表徵」(B.Riftin,1995:序27)。在其他傳說象徵裡,「Yekliy」(人名,快腳的人)、「Squliq ka ini kngungu ghzyaq」(不畏懼寒冷的人)等,雖然個人擁有過人長處,但因為為人貪心或處事不合群,而死於意外災害不得善終。另外,如「Halus」(大陽具的人)或「Psaniq m’agal qu mtswe」(兄妹禁忌遊戲)等則象徵泰雅人在「性」與倫理方面的禁忌及規範。泰雅族gaga神話隱喻了人類苦難與惡的起源,部落的道德規範(morale)和秩序,人的宇宙地位皆蘊藏在gaga中的神話、傳說中,gaga經由語言系統的表達,建構一套規範/褻瀆(defilement)同時並存的秩序體系,藉由象徵語言中的不淨與污穢意識,規範了泰雅人堅持以「集體互惠」為主的精神,並且反應在社會結構上,以之應對於生存的自然環境,從而滲透到一切活動中。這些神話觸及了人類現象學時間中有關於存在、死亡與永恆的關係,使我們對其文化本質有更深的瞭解。我將gaga的神話故事稱之為根基歷史(primordial history)。我們在本書的泰雅作者身上,可以看到其根深蒂固的影響力,這種根基歷史的召喚,也是泰雅族人與其他族群作者在書寫起點的根本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