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蕓朵在這本詩集中所寫的可說是噴泉似不可抑制、汩汩噴湧而出的,那很像是要割裂自己與世界的關係似的,要揭發其中究竟隱藏了什麼,讓她走到此時此地竟是大惑不解,同時又像是豁然明白、乍然看清周遭,而她只是記錄者。待到這本書要出版,她也才發表了其中少數的三、四首,因此寫下寫下再寫下,否則會來不及抓住自己,其餘並不重要,這或就是她寫詩的初衷。她在詩中以不同視角寫下自身及周遭女性嚐盡的酸甜苦辣悲歡憂懼無奈無力等等,忠誠地記錄,且常自我化身為不同角色,裝扮演出,像在夢中,以角色化裝那些不易說出口的不滿不平焦慮質疑和憂心,讓其戲劇性地說話,有時她是一個女人,卻也是所有的女人,有時又是一個男人,卻是她想問想批判的所有男人。她對情的熱烈、燃燒、清冷、不解、懷疑、空幻感在其中反覆對比性地演出,像被to be 及not to be兩極使盡拉扯,似乎要到竭盡自己為止,吐光自已為止。或許,她最終要找的,不是別的,而是自己的存在感。詩就是由天垂下、救援她的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