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以前大多數人稱「盲人」為「瞎子」,是一種極不友善的稱呼。想當然耳,以前的人文化水平、生活水準不高,一般稱呼「瞎子」也就不太計較。現在的稱呼就文雅多了,幾乎都稱「視障」,表示視力有障礙的人,更文雅和幽默的就叫我們這群人是「眼睛失去自由」的人。
不管怎麼稱呼,「盲」這個中國字,本身就很有形義上的清楚表達:「目」是指眼睛,「亡」代表「失去」或「死亡」,就這麼一個字,代表了眼睛已經失去了它的功能,是看不見的…。
一個人到了眼睛看不見,不是僅用「痛苦」兩個字就可以形容的,因為一切的「衣、食、住、行」都陷入在漆黑中,那是非常恐怖的;無法以言詞來形容的。不信?您就試試看,將您的雙眼用黑布矇著,做一些簡單的例行生活,例如:試著走到廁所方便一下、換件衣服…之類的,您將發現,平常那麼「漠不關心」、「漫不經心」的小事您居然做不來?!是否該考慮以後要對自己的眼睛好一點,多照顧一點呢?
台灣有視力問題的同胞,包括嚴重近視、無法矯正或先天性弱視、全盲,或因疾病、意外的全盲者,據台灣衛生署九十二(西元2003)年的統計資料顯示,包括近視及屈光問題的人數有一百七十萬人之多;高度近視將導致飛蚊症,嚴重引發視網膜剝離……。此外WHO資料中指出2002年全球有一億八千萬的視障人口,全盲者佔了四千五百萬,預估將於2020年時將倍數增加;這些人包括我自己,不僅可能造成家人的累贅,也是社福單位支出的大額開銷,無可避免的各類身殘,有因一時疏忽,有因遺傳;事實已經造成,如何避免,以及如何藉由社會各界力量,讓這些人縱然不能活的自在,至少給他們機會,學得一技之長,學以致用,有最起碼的生活技能才對,不是嗎?
政府對一些環保觀念做的不夠好,這是環保團體常批評的事,這些環保人士所做的各項報告裡,幾乎只提到環境保護、愛護動物、生態平衡、愛狗愛貓、愛動物的訴求,就連原住民同胞所受到的幫助都比殘障同胞更多。真叫人沮喪,新聞媒體報導貓、狗受遺棄的慘狀,比殘障同胞所面臨的困境還更悲慘,這真的是一個很畸形的環境與現象;社福經費的減少,軍購的大量增加,政客每次的選舉,不是老年年金提高就是老農津貼大放送,或原住民的福利增加,怎不見全國身殘同胞的福利如何提昇!?這是不正常人正常,還是正常的人不正常了?
這不是偏激的說法,台灣有太多處在陰暗角落的同胞需要被照顧,需要被用心、需要被關心;有一些大的財團和慈善機構,卻為浮顯其「沽名釣譽」往國外送金的舉動,難道他們不知道「遠親不如近鄰,近鄰不如隔壁」嗎?在您的四周,應也會有真正需要您幫助的人,當您捐錢給「大」機構時,請看看您的周圍,有沒有現就迫切需要您幫助的同胞,讓他得以延續他的生命?
會寫下這些,就是有股莫名的力量在背後支持我,安慰我、鼓勵我,不管是友情、親情,各方面的感受中,就是有股衝動,非把這「鐘聲再響,我在慕光的日子」完成不可的使命感驅使下,「斷斷續續」以回憶及日記形式來完成它。也藉此對「慕光」盲人重建中心及眾多支持者回報、感恩;那麼多為我們默默付出的義工,不計名利,您們是我們生命中的「貴人」,讓我們可以「重生」,更讓我活得有「尊嚴」與信心,我們將秉持您們給我的愛,延續下去,直到永遠……。
筆者:曾慶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