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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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轉思維,看見世界遺產的美麗與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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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人喜歡問我:「去過幾個世界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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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話,我並沒有很仔細算過,世界遺產並不是數學問題。有些地方,去的時候不是世界遺產,回來之後隔沒多久,在每年召開的世界遺產大會公布新入選名單時,就看到它列名其上。我知道這當然不是因為本人的造訪,使它臨門一腳飛上枝頭變鳳凰,但好歹也算是我有識「遺」之明,搶先一步抵達,因為人怕出名豬怕肥,遺產也怕盛名累。出名之後,世界遺產就變了,因為被列為世界遺產後知名度竄高,導致過多觀光客湧入,世界遺產瞬間變成了世界遺「慘」,就算慕名前往,卻真有讓人不去遺憾終身,去了終身遺憾之感,大嘆相見不如懷念,那美好時光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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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世界遺產的人都知道,到二○一五年六月為止,全世界世界遺產數量已達一千零三十一處,而且每年都以二十處以上的速度不斷增加中。我認為,世界遺產的造訪不是集點遊戲,因為世界如此之大,生命如此有限,自忖在有生之年不見得能夠悉數造訪,如同夸父追日;就算同一個國家有許多世界遺產,但個別之間的地理及歷史跨度極大,很多人玩回來後,雖然蒐集數量激增,但往往所有歷史地理攪成一團漿糊,張飛打岳飛,打得滿天飛,在沒有建立背景知識的狀況下,結局通常是「觀賞之後忘光光」的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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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的旅行是見山不識山,只求量多,不求甚解;現在的旅行希望見山識山,入寶山不空手而回。總聽聞多數人十之八九念茲在茲要深度旅遊,不過既缺掌握脈絡的理性,又缺專心體驗的感性,理性與感性皆不具備的情況下,多半僅存隨性與忘性,實在相當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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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世界遺產旅行不在於量,而是身處歷史與自然現場,體會那種今人不見古時月,但今月曾經照古人的那份臨場感。尚有今人喜歡以當代思維來審度古人所作決定,這是有失公允的,畢竟人類文明發展絕非一步到位,而都是積累在當初這些如今看來匪夷所思,甚至難以想像的決定中,才有今日我們熟知種種的理所當然,這就是世界遺產的價值所在。世界遺產只是提供一個觀看寶山的可能角度,不是絕對切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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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世界遺產對我來說都是抱持著不同的心情去看的,人有七情六欲,世界遺產雖然不是人,但卻是人七情六慾的展演舞台。建築再雄偉,少了人的故事與活動,只是蚊子館;建築再簡陋,卻因有歷史的恢弘而流芳百世。這本書無非希望讓大家讀出世界遺產的前世與今生,美麗與哀愁。
馬繼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