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話



從窗口看世界

壞心眼

讚頌《老千騙局》

母親來訪

交接

我會撥你的手機給你

壞朋友

地毯或老二

巡迴說明會

廣大東方市場

午休時間

上海的華倫巴菲特

藍芽耳機

監視

富二代與小籠包

新工作的第一天

因為他們是蠢蛋

客房小冰箱

電話會議禮儀

滾吧，奧客

漫長的一天

灑錢



尾聲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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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高盛，聽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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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過嗎？這是一句完美的見面問候語，這也是一句銀行界常見（且激怒人）的句子，並已成為業內人的玩笑話。好比有位銀行工作者對另一位同行說：「不錯的領帶，是美國Brooks Brothers 的嗎？」對方則狠狠落下一句「法國Charvet，聽過嗎？」便轉身離開。藉由提及某字號或是場所而自抬身價，並且在其後面加上「聽過嗎」，我老是以這種心態與想法做為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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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幾個小時以前，我與一群在金融圈裡工作的朋友待在香港一間酒吧裡。儘管市場已經從金融危機裡復原，但二○一一年的夏天依然喧囂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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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佔領華爾街」的行動才正要開始；人們依舊憤怒無比。儘管房市崩跌，進而發生金融危機，後續則有紓困案救市，卻沒有任何一位銀行業者必須為此負上刑責。金融業的紅利獎金絲毫未減，股票市場也從二○○九年的低點開始呼嘯上揚。但實際的情況是，多數人並未從市場恢復中獲得好處，收入不平等也創下世代的新高紀錄，這只是進而煽動人們的怒火與憤恨罷了。我有一位朋友開玩笑的說，他的太太在曼哈頓一間診所裡，告訴櫃檯接待人員她們的保險是向高盛購買，當這段話被人們聽到後，她近乎快被人們包圍起來質問。反華爾街的情緒，正在四處蔓延高漲。「他媽的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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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稍早的時候，我在《每日郵報》上看到一則報導，內容是一個匿名的推特帳號（@CondeElevator）竟記載著聲名狼藉的康泰納仕（Conde’ Nast）媒體大樓電梯裡，所聽到的荒謬對話。我心想：要死了！如果人們對這種平庸無奇的事情感到興趣，若聽到銀行界裡的所言所行，真不知道他們會做何感想！儘管有這麼多的誹謗與負面關注，多數人們對華爾街文化的真實面貌依舊不太清楚。因此在隔一天晚上，在醉醺醺的氛圍中，@GSElevator 推特帳號誕生了：「這是在高盛電梯裡聽到、卻不發生在高盛裡的八卦故事。也請你把聽到的八卦寄給我。」前提很簡單，我只是以一種娛樂性與具洞察力的方式來呈現華爾街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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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選擇高盛集團的原因，是因為這間公司是大眾的頭號敵人，人們迷戀這隻「吸血章魚」，而且，該集團執行長勞爾德• 貝蘭克梵（Lloyd C.Blankfein）竟聲稱他們「只是在做上帝做的事」，這實在是令人覺得荒謬可笑。更具體而言，最近我才經歷了艱鉅過程，獲得極具聲望的高盛亞洲債務部主管一職（彭博與其他媒體認為這項人事案非常具有新聞價值），我發現該公司的文化，是廣大銀行文化的放大版。我保留「電梯對話」這個構想，對原本「康泰納仕電梯荒謬故事」這一想法的尊重；不過，這裡要澄清的是，這本書裡的內容，絕對不是只將高盛大樓電梯裡聽到的八卦，逐字書面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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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的幾天裡，包括《每日郵報》、美國新聞網站「Gawker」、財經網站「ZeroHedge」、《紐約時報》以及其他媒體都提到了我。朋友們紛紛打電話給我，並依據各自的看法，分別指責我洩漏消息、是大家的罪人。我有其他朋友也被指控。甚至還有一位前女友（我叫她「典獄長」）告訴所有想知道內幕的人，這是我寫的。突然之間，一個愚蠢、充滿醉意的圈內笑話失去控制，它危害了我的身分、我的生計，影響我與我的朋友們間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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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當《紐約時報》聯絡我、邀請我接受訪問時，我當然得對他們說謊。因為，誰會在乎這些內容呢，這些不過都是一些廢話，這不過是一個擁有兩千人追蹤的推特帳號罷了。更重要的是，我個人的詳細資料根本與這些毫無關聯；@GSElevator 甚至不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這是文化與心態的集中反射，是每個銀行工作者的集合體。如果把焦點放在我的身上，根本失焦了。更重要的一點，作為一個收集故事的平台，@GSElevator 可以是在高盛、JP 摩根以及摩根士丹利或任何一個地方工作的人。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故事的真實性，觸怒與迷惑了整個世界、各個領域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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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看透所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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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這個推特帳號會讓我的未來變成何種樣貌，但我很清楚，我一直在蒐集我在銀行職涯中的故事（愚蠢與瘋狂）。一畢業後，我立即進入所羅門兄弟（Salomon Brothers）投資銀行的固定收益部門工作，一開始便躬逢科技產業的泡沫與崩跌，也挺過了金融危機，工作版圖橫跨了三大洲；整體而言，我非常享受這段金融市場與整個業界在歷史上最動盪與重要時刻，我的工作真是多彩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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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亞洲區績效最高的管理人之一」，我已經歷、看透所有事情。我與投資銀行、業務單位、交易部門、企業與主權客戶、資產管理人以及避險基金密切合作，我與華爾街的每間銀行交易──主導整個華爾街中心的金流：債券承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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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離開香港後，比較不擔心身分曝光。因此我開始在推特上敘述一些特定細節與事件，資本市場圈內的人們因而開始知道我的身分。我寫得很直接──我在一篇寫給《Business Insider》的文章中，推薦香港文華東方飯店Sammy理的頭髮。他的年紀很大，身體搖搖晃晃，因此我常開玩笑要帶來訪的同事們，請Sammy 以折疊式剃刀替他們刮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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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決定寫這本書後，我心裡很清楚，我再也無法像以前一樣隱藏身分。事實上，我指望這天的來到。因為表明身分讓我在分享所觀察、所經驗的所有荒誕體驗時，可以更坦率、更具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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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本書並非旨在控訴任何一間企業、或揭發某些秘密，它也不是一本贖罪的說教故事。我的目的其實是想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方式，毫無愧疚的呈現華爾街的真實面貌。沒有頓悟，不帶有歉意，因為，根本也沒有人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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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保護人們的身分，許多名字、部分人們的個性與描述、還有一些較不重要的細節，都做了調整。我不是故意這麼卑劣，或如此不小心影響人們的職涯或個人生活；因為這本書中提及的許多人，至今仍是我的好朋友。本書其實還關係一些我不屑一顧的人們，但他們很幸運，律師要求我換掉他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