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序
我還記得那天,陽光很炙熱,窗外的風從來沒有吹進這扇窗,那是種讓人窒息的悶。堆滿雜物紙箱的地板,用皮繩捆起的書本,地板因為重物搬動刮出一條條傷痕,冰箱吵雜的運轉,空氣裡瀰漫著一種鼻酸的味道,在浴室裡、在床鋪上、在書桌前、在矮櫃中,充斥著整個房間,像是要把我淹沒一般。
我獨自坐在地板中間,然後躺在那些刮痕上,我深刻感受到她的腳步聲,有時候歡愉、有時候緊張、有時候殷切期盼、有時候失落踱步。那些步伐聲敲在我的胸口間,聲響越來越大,突然間,我轉過頭看向那個角落,塔特雅就坐在那。女孩曾經緊抱那個胸膛,男孩曾經擁著她說著未來,我閉上眼睛,彷彿只要伸出手,就可以觸碰到這些故事;彷彿只要站起身來,就可以置身於那故事的空間,但我卻什麼都沒有做。塔特雅將我緊緊的陷住在原地,我動也不動,動也不能動。
電影裡有角色出現或是消失的時候,會立即響起一段屬於他�她的音樂,那音樂和劇情是相呼應的,但是在真實生活裡,如果有任何人事物出現或是不見了,我們並不會聽到任何聲音,只有極少數的分離可以稍稍激盪著我們的心情,而且一輩子就這麼兩三次吧。我因此感到很驚訝,因為在塔特雅出現的時候,我的耳邊竟響起了一段歌曲。她的那些故事,就像搬上大螢幕的瘋狂和不切實際,但是結局卻不讓人稱心如意,總是要有人消失才能讓新角色完美的加入,念戲劇的我萬萬沒有想到,消失竟然是貫穿整個故事的核心,塔特雅的生活就像歹戲拖棚,沒有內容卻又必須準時開演,在她的故事裡,只有快感沒有興奮。她告訴我:人類的善良永遠只對於沒有威脅到自己領域的人事物,而那些出現在她生活裡的角色,往往嚴重威脅到她生活的步驟。
二○一五年的夏天,我筆下的她誕生了。沒有刻意包裝的華麗文字來逗著你心花怒放,在我眼裡,塔特雅就像襁褓中的嬰孩,乾淨單純。
而你,又是怎麼看她的?
Moly
2016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