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新一代的藝術史家:諸如《馬內的現代主義》作者麥可•福萊(Michael Fried),《杜象之後的康德》作者提瑞•德杜維(Thierry de Duve),《現代主義的一般歷史插曲》作者克拉克(T. J. Clark),他們已創造了一種與當代藝術無關的藝術史,他們不僅將之當成歷史來分析,同時還將之視為一種書寫方式。那是一項書寫行為或是說話方式,他們不以任何藝術的定義來限制藝術史的進展,而是以美學與知性的觀點來論述,他們可以說更接近創作與實際的藝術體驗。
再從紐約現代美術館所主辦的「美術館如繆司女神」(The Museum as Muse)巡迴展來看,我們可以察覺出美術館的功能角色,也在逐漸轉變中。
美術館近二十年來經常被一些藝術家抱怨稱,美術館埋沒了許多藝術品,並製造了虛假的藝術史,且其品味低下,美術館只知逢承富有的人而貶降了藝術家。現代美術館在面對如此的無情攻擊下,不得不有所變,甚至於最近還宣稱願意與最不可能合作的P. S. 1另類空間一起舉辦活動,而打破了其一向所堅守捍衛現代主義的神聖角色。同時據現代美術館的策展人吉拿斯登•馬克仙(Kynaston Mc Shine)稱,該館將在其右側設立一非傳統的新展示空間,以配合後現代藝術的需求。
在歐洲推出跨世紀系列展覽的,當以科隆的路德維格美術館所主辦的「對話中的藝術世界」(Art worlds in dialogue)為代表,該展覽目的在探索自高更到現在,有關全球文化對話與藝術交流的演化情形,這是繼德國政府將波昂首都遷移到柏林之後,擬以萊茵地區的觀點去體會一下自中央轉移到邊緣的視覺認同經驗。據該館的策展人芭巴拉•迪曼(Barbara Thieman)稱,這次的主題展,與一九八四年紐約的「二十世紀藝術的原始主義」以及一九八九年巴黎的「大地的魔術師」均不相同,它並不強調以畢卡索之類的原始主義作品,來與部落民族的藝術品進行另一次的比較,而是企圖呈現非西方文化在西方藝術中所能接受的程度,這顯然是為了關照近年來藝術的全球化發展,而擬將非西方藝術家納入國際藝壇的自然趨向。
顯然我們首先所面臨的假定,即是藝術品必須被保存的問題。像米奇•德拉克羅斯(Michel Delacroix)為吉提典藏中心所作的冰雕,是否為不朽的作品?而卓李昂拿(Zoe Leonard)為費城所收藏由三百件果皮所縫合的作品,日益自然腐化,也許正是作者原來所期望的效果,那並不需要典藏人員去費心注射真空或採取凝結的技術來保存。當然大多數的藝術家仍然希望他們的作品能夠維持一段很長的完整生命,像索勒維特(Sol Le Witt)的觀念性素描作品,似乎就容易多了,保存人員只要依照作者的指示重新插畫即可,不過他們的大部分工作還是相當複雜而費時的,像混合媒材,就必須先明確分辨出所使用材料的名稱,當遇上錄像藝術或是其他壽命不長的作品,保存人員就要持續以最新的科技去重複、錄製形象。顯然他們會儘可能徵求作者的意見,以免遠離了原有的創作意圖及表現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