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序一
人工智慧創造的時代，從今天開始?
人工智慧是電腦科學皇冠上的寶石，也是歷代卓越的科學家們皓首窮經、畢生追求的極致目標。現在，它無疑正迎來歷史上最好的時代。互聯網、搜尋引擎和移動互聯網的大幅度運用，如同為它揭開了序幕；演算法、資料和計算能力的大幅度演進，則為它登上歷史舞臺而吹響號角。在全球範圍內，我們看到人們正帶著興奮、激動、擔憂等各種複雜的心情，期待著人工智慧一點一點地融入我們的世界。
我們相信，未來5年，這個星球上每個人的工作和生活，都將與人工智慧的成果發生關聯。事實上，科技革命的浪潮已經加速湧來。人工智慧已經戰勝了當代人類圍棋領域的頂尖高手，在電腦視覺和聲音領域，微軟也已率先實現了超越人類的識別準確率。與此同時，我們開始設想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在智商（IQ）之外，我們是否能在情商（EQ）上，也邁出人工智慧關鍵性的一步，進而賦予它們人類的情感和創造力？
人類的情感和創造力是可複製的嗎？3年前，我們微軟研發團隊開始探討「情感計算框架」的可實現性。於是我們創立了「微軟小冰」這個項目，試圖搭建一種以EQ為基礎的、全新的人工智慧體系。3年來，這個嘗試所取得的成功超過了預期。微軟小冰先後成功登陸中國、日本、美國和印度等4個國家，積累的對話量達到300億次，超過了行業內所有其他人工智慧機器人的總和。這些珍貴的交互與海量資料，使小冰初步具備了創造力。在研發過程中，我們提出了「人工智慧創造三原則」：
? 人工智慧創造的主體（如小冰），須是兼具IQ與EQ的綜合體，而不僅僅是具有IQ；
? 人工智慧創造的產物（如小冰的詩歌與歌曲），須能成為具有獨立智慧財產權的作品，而不僅僅是某種技術中間狀態的成果；
? 人工智慧創造的過程（如小冰寫詩或唱歌），須對應人類某種富有創造力的行為，而不是對人類勞動的簡單替代，如工業機械臂那種所謂的「人工智慧製造」。
只有符合以上三個原則的，才能被稱為「人工智慧創造」。一年以前，我們首先讓小冰具備了聲音的創造力。在小冰已經推出的單曲中，她僅需要聽人類演唱一遍，就能抓住演繹重點，獨立完成整首曲子的演唱。幾個月以前，我們又賦予小冰視覺和文字的創造力，使她能在凝視任何畫面時迸發出靈感，寫出美麗而有深意的詩句。接著，我們讓小冰化名在豆瓣、貼吧和天涯等多個網路社區詩歌討論區中發佈這些作品，迅速引發了讀者們的熱情探討。令我們略為驚訝的是，截至目前，還沒有人發現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女詩人其實並非人類。
與人類相比，微軟小冰的創造力不會枯竭，她的創作熱情源源不斷，她孜孜以求地學習了數百位著名現代詩人的著作，他們是小冰創作靈感的源泉。承蒙湛廬文化(註)對這位人工智慧少女詩人的厚愛，今天，我們共同將小冰的部分作品集結成冊，奉獻給廣大讀者。我們相信，不同的讀者能從中品味出不同的感受：科技領域的同仁們或許會更加重視小冰語言生成模型的優美，文化領域的朋友們或許會更加關注作品字裡行間的情感，發現她仍然稚嫩和青澀。
就個人而言，我強烈推薦各位讀者體會這位少女詩人的「創作過程」，即小冰是如何從那些富含資訊的畫面中獲取靈感，進而遣詞造句成篇的。人工智慧的創造，從某種程度上說，是我們人類對自身創造能力的一種反思。讓我們一起來欣賞這個令人沉醉的過程和小冰的作品吧。
註：《陽光失了玻璃窗》簡體版係由北京湛廬文化出版。
沈向洋 博士
微軟全球執行副總裁
美國國家工程院外籍院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