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橋中國文學史》(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Chinese Literature)的中文全譯本即將出版。首先我們要感謝各位作者的努力,同時必須感謝幾位細緻嚴謹的翻譯者:劉倩、李芳、王國軍、唐衛萍、唐巧美、趙穎之、彭淮棟、康正果、張輝、張健、熊璐、陳愷俊、梁淑雯、劉威廷、楊華慶。他們的譯文大都經過了作者本人的審核校訂。復旦大學古籍所的吳冠文先生也指出一些錯誤,並予以更正,我們也要特別感謝他。此外,對於兩位在百忙中努力堅持自譯(即使是部分自譯)的作者──李惠儀和奚密──我們也要獻上謝忱。
《劍橋中國文學史》的最初構想是由英國劍橋大學出版社(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文學部主編琳達•布瑞(Linda Bree)於2003年底直接向我和哈佛大學的宇文所安(Stephen Owen)教授提出的。在西方的中國文學研究的發展史上,這是一個非同尋常時刻。當時美國的哥倫比亞大學出版社剛於2001年出版了一部大部頭的、以文類為基礎的中國文學史。同時,荷蘭的布瑞爾公司(E. J. Brill)也正在計畫出版一部更龐大的多卷本。就在這個時候,劍橋大學出版社邀請我們編撰一部具有「特殊性」的《劍橋中國文學史》。正巧我們當時也正在考慮著手重寫中國文學史,所以,我們的研究方向與劍橋大學出版社的理想和目標不謀而合。
《劍橋中國文學史》乃是劍橋世界文學史的系列之一。與該系列已經出版的《劍橋俄國文學史》(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Russian Literature)、《劍橋義大利文學史》(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Italian Literature)、《劍橋德國文學史》(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German Literature)相同,其主要對象是受過教育的普通英文讀者。(當然,研究文學的學者專家們也自然會是該書的讀者。)然而,劍橋文學史的「歐洲卷」均各為一卷本,唯獨《劍橋中國文學史》破例為兩卷本,這是因為中國歷史文化特別悠久的緣故。巧合的是,第二卷的《劍橋中國文學史》在年代上大致與劍橋世界文學史的歐洲卷相同,且具有可比性。
此外,《劍橋中國文學史》還有以下一些與眾不同的特點。首先,它盡量脫離那種將該領域機械地分割為文類(genres)的做法,而採取更具整體性的文化史方法:即一種文學文化史(history of literary culture)。這種敘述方法,在古代部分和漢魏六朝以及唐宋元等時期還是比較容易進行的,但是,到了明清和現代時期則變得愈益困難起來。為此,需要對文化史(有時候還包括政治史)的總體有一個清晰的框架。當然,文類是絕對需要正確對待的,但是,文類的出現及其演變的歷史語境將成為文化討論的重點,而這在傳統一般以文類為中心的文學史中是難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