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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你

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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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89863871958
蔣亞妮
印刻
2017年10月06日
93.00  元
HK$ 79.05  






ISBN:9789863871958
  • 叢書系列:印刻文學
  • 規格:平裝 / 240頁 / 25k正
    印刻文學


  • 文學小說 > 華文創作 > 散文












    書寫,是渡劫與告解



    以十年為綑的文字

    寫著、活著、等待著……





    推薦序

    有身體好好�楊佳嫻



    名家推薦



    自序

    寫作的艱難



    輯一

    水木清華

    寫你

    沒有盡頭的事

    歧路

    寫妳

    歐陽與江湖

    薔薇的戰爭



    輯二

    花季未了

    生活編輯凡例

    秋日水逆條碼

    情歌的必要條件

    他鄉之客

    北水經注

    築地三點的熱咖啡



    輯三

    告別七月與安生

    午餐肉與罐頭湯

    生命就是等待

    寫給勞兒

    小心海潮

    生活的縫隙



    索引





    推薦序



    有身體好好

    楊佳嫻




      朱天文〈炎夏之都〉裡,呂聰智陷身於中年迷障,理不清愛欲藤蔓,慣性和疲憊消滅了純真,卻總是一再想起大學時代女友做愛時緊緊抱著他像哭又像笑的那句話,「有身體好好,有身體好好」。

    ? ?

      那是八十年代的小說,誰讀了以後能忘記那膠黏的汽車後座、深色玻璃外圓餅似照著交纏身體的太陽呢?三十年來,輾轉了幾代,從小說到散文,身體既是能讓虛構人物洪荒纏綿、自我啟迪,也能讓自傳性質的散文書寫有了新鮮的著力點--不少女性作者與男性作者都願意拿出自身體驗(女性更多些,男性我認為寫最好是吳永毅),往晦暗不堪處探討,那些衛生紙擦不乾淨的黏膩腥臊,那些崎嶇、邊緣、怪異,同時煥發成長、性別與社會意涵。我想是在前述漸次累積起來的基礎與氛圍中,蔣亞妮寫身體,水到渠成,特別願意承認從洞穴腔道深處湧出來的,甜蜜,疼痛,壓迫。

    ? ?

      亞妮是比我小十歲的一代,從她的散文裡,我看到她(們)熟習跨國旅行與商品,對外貌自覺,比我成長過程所經歷更早,當然這與女性自信與動能的提高、消費社會的形成、觀念鬆綁等都有關係。戀愛裡充滿旅跡與商品,旅途也充滿戀愛與商品,當然,商品也同樣鑲嵌於另外兩者,像樹叢裡的寶石,記憶黑河邊傳遞過來的信物,閃耀著光輝。商品可以拿來界定自我,也能拿來觀察歲月與境況。而旅行、商品、戀愛,全部都要通過身體才能展演。如果說朱天文〈世紀末的華麗〉只是針對城市特定區域與人群,他們的身體彷彿消融在層層布料、色彩與氣味底下,只為風格而生;亞妮筆下的世界,身體回來了,世紀初青春踟躕,除了風格還有無數難題,還有那麼多待剷除的頑垢和糾結於排水孔的毛髮,左右了生命的流速。

    ? ?

      《寫你》寫了很多「你」,寫父親,寫母親,寫女人生命裡的其他女人,還有男人。看過的漫畫、電影,聽過的歌曲,替這些關係提供腳本,框定感覺,然後就可以將之做為偏離、背叛的對象,學會告別,學會開解,因為是吃力學來的,還帶著還沒好全的舊傷,朦朧一片黃紫,寫作好像就是要穿過這層朦朧,向底下掏東西。而散文命名中出現「凡例」、「條碼」字樣,前者規範特定場域內的建構原則,後者則是編碼以利歸檔與判別,一旦醒覺到它們的存在,同樣難免偏離、背叛。歧路即命運。

    ? ?

      回過頭來,還想再說說全書開篇〈水木清華〉。我得承認一開始拿到書稿,看到這名字,還以為真真要寫的是我任教的學校。結果是個叫清華但不讀清華的男孩子,以及不叫清華但是在清華讀書的另一個男孩子,愛上清華而後來終於來了清華的女孩,他們以及她的故事,清華(哪個清華?)在故事裡閃逝。這故事本身也許尋常無奇,關於執著,等待,性,曖昧,傷害,所有感情用事的元素,也可能其實是關於洗滌--洗乾淨了男孩鬱積著許多生活殘骸的浴室,洗乾淨了可疑的跡證,卻彷彿醋打翻了地上漫漶為白痕,汗在纖維間退後為黃色,不能徹底根除。也許心動再美,也終將變質為垢?彈性再好的身體,折拗多了,也有摺痕,也可能變薄變脆變灰。每一段失敗愛欲裡都藏著天人五衰。有身體好好,可以那麼深地接納愛人,也可以不說什麼但一切瞭然地致意與致謝--啊,即使是好後來好後來花季將了時才醒悟。?



    自序



      晃晃蕩蕩、亮麗潔白的二十歲前,我沒有想過寫作。



      整日在陽明山上、士林、天母幾個固定的無意義場所穿梭,讀了好幾年的新聞系,直到與友人絕裂、開始遠距離的戀愛加上一些算得上是狗屁倒灶的事後,我終於被一種巨大的空洞感、被諸事無成的驚慌一巴掌揮醒。留下的紅腫疼痛跟了我好幾年又好幾年,直到其他更疼痛的事沖淡稀釋了它。



      像是十年前的事了,我轉學到中部的一間中文系,幾乎是重頭唸了一次大學,青春其實是一大段渾渾噩噩、民智未開的嘗試,比起寫作,我想那時我更在意穿得漂亮。但打開我不斷嘗試變幻風格的少女照片,還是會被那件像是FRIDAYS制服配色的誇張襯衫、暗玫瑰色的碎花雪紡巨大喇叭袖上衣、屁股後口袋上是亮芥末黃刺繡和一堆串珠的牛仔褲引起一陣晞噓,雖然晞噓,但無法譴責,譴責那存下許久生活費換來的昂貴嘗試。我無限嚮往的渾然無知已經走過,走到了無法裝傻賣萌換得原諒的現在,確實是紮紮實實的十年。每一件衣服和每一段文字被扎實的捆在一起,以十年成一束,我要抽出哪段看時,總怕抽出太多其他不禁看的自己。



      我從沒想過寫到現在,每一次的寫都提著心膽,像是第一次般。第一次,穿著我的刺繡黃色牛仔褲和花色張揚的雪紡衣,那年的中文系課堂,我就像個瞎子般的闖進。不曾聽聞過的名師、後來的小說家、散文家、詩人學長姐,都是我為了學分而闖進的異世界。所有的作家都是初次見面,所有的小說都是久別重逢,就像那年我的穿衣勇氣一樣,我寫出許多異色小說、抄襲散文、網誌詩。第一篇小說寫的是一個總是在找尋紅洋裝的失憶女和她的精神科醫師,結尾是一點都不令人意外的意外,紅洋裝是失憶女殺人後血染紅白色洋裝的證據,總阻止她記起事情的精神科醫師其實愛她。創作課堂上,我僅記得那些日後出了很多本書的學長們異常的安靜,無人講評的寂寞和我那天刻意穿的褐紅色長雪紡洋裝(還是歐式宮廷的高腰風格)一樣無人問津,這些都是不禁細看的小說和洋裝。



      寫出了一些東西,喜歡上一些作家時,我又離開了那間中文系。如果沒有發生些不好的事,我想我會就這樣唸著書、蹦達著的繼續長大變老,但如果的事都是逃不了的事。逃不了的人和事,後來我們學會叫它劫,寫作變成了渡劫。我始終是自私的人,我渡不了的,便寫出來讓大家一起苦,我渡完的,也要寫出來讓自己記得,不是什麼偉大的事。後來喜歡上的作家越來越多,總說不出原因,大概只因為讀了痛快,郝譽翔、賴香吟的痛很痛;黃麗群、陳俊志的爽又很爽。後來,也因為寫作,我幾次杵在了這些名字、更多名字的身旁,但我經常分神去想,下一次,我不知道寫不寫的出來。



      一路相伴著寫的人,有人神隱似的只剩下一串電子郵件帳號,有人渡不了劫把自己寫成了小說結局,大多則去寫了別的東西,把文字一口口就飯吃了。他們都曾是那般的優秀如鬼神附體,都曾經動人心魄的把我逼上寫作的桌面,想跟他們一起留下什麼,比如說,一整個我們的世代。長夜將盡,揮霍也是。再離開一間學校後,他們成群的往前奔,倫敦的高餐下午茶、打卡送小菜的拉麵店、週末的偶像劇對白填充編劇、打工留學到廣告文案,這才是我們的整個書寫聚落最真實的生態。和那些名字不一樣,和那些在演講對談海報中會出現的名字不同,鬼怪般聰穎的他、寫出靈光無窮無盡小說的她阿……往前奔走到艱難書寫的另一面,像覆蓋一張撲克牌那樣的就結束了我們的書寫。終究,書寫帶給現實我們的還是太過單薄。主管站在茶水間一角,刻意輕鬆的轉達老闆對我書寫的登報文章,有些注意,注意之外,他似無話無字彙想再多說。遠方親戚對著我文章一角的稱謂和故事敏銳沉重的提醒,全都是陳腔至極的情節,但確實都在上演。



      他們都去哪兒了?他們都還在的,餐廳裡、喜宴上總能再見。



      後來,直到現在,每次的相見相約,總會被問起一句話,妳還有在寫嗎?意思是:我幾乎不再寫了;寫作並不是唯一的成就;還在寫些什麼;哪來的時間阿。我全都百分百的同意。不熟友人輕輕拿起我的散文集,隨手翻完後說很久不讀這些軟的東西了,我也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同意,這些全都是真的。如果不想寫,那我們來聊點八卦聊些壞話,如果不想看這些,我們也還有資本論、還有賈伯斯。世界那麼大,所以我說,如果能當郭台銘誰要當郭強生,誰是郭強生?有時候就連一個共鳴點都能走到如此艱難的地方。



      這些人和事,也都不是現在的事了,很久沒想起,想起來也是因為艱難。



      以十年為單位,我終於結成了第一綑自己寫成的字。



      那個下筆詭絕,讀久了像會串成一篇喃喃咒文似的學長,艱難的用我無法想見的方式,把自己栽在了我們每日行坐的大樓前。我以書寫渡劫,而書寫卻是他的劫,為了可以讀可以寫,為了過這樣的生活,原來還是有些人把自己蜷縮成最小的形式想要通過。對我而言,實在稱得上是一種偉大。他在我碩士畢業那年離開世界,聽說是為了始終找不到願意指導他論文的教授,這些人和事,也都不是現在的事了,很久沒想起,想起來也是因為艱難。



      現在的我只穿單色最多雙色的針織上衣、長上衣,長髮可整年不修剪,論文與工作之外的其他書寫,比起渡劫式的告解,更像是奢華的全套精油spa。我要提前安排一個時間,敲定沒有其他外務的干擾,刻意的保有體力,再輕輕打開筆電,花上兩小時、或是一晚的時間。



      那時,我會寫到心中沒有任何聲響,寫到現在的我與過去的你們身影微微重疊時,忽然停筆。在所有身影將滅之前,把房門關上。這樣,就像我們仍一起寫著。




    其 他 著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