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在《失落日本》中,我無意間一直留意到湯禎兆某些抒情的筆觸,並啟發我對相關問題新的想像。像是他在〈J-POP的企業文化批判〉中,一反大眾對J-POP彷彿只有情歌而沒有社會思考的立場,娓娓道來J-POP與時代對話的軌跡,從尾崎豐懺情與殤情的〈畢業〉、〈十五之夜〉等曲對校園體制的反動,一路談到BUMP OF CHICKEN式的弱者反擊。但他在文中特別舉了SMAP的〈加油吧〉,也讓我也聯想到隨著他們解散逆勢躍升日本史上第三暢銷的單曲〈世界上唯一的花〉,其中那句「無法成為No.1也好,原本就是特別的Only One」,何嘗不是對於日本那種既強調群體的一致性、卻又同時追逐第一的矛盾社會(既歧視差異少數又蔑視弱者),最有力的批判,但同時又是最溫柔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