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松鼠之家源自一部法國影片 Se souvenir des belles choses(2001)
該片描寫發生在法國鄉下松鼠療養院的故事
各式各樣的失憶住民 編織感人的愛情詩篇
此刻,在台南也上演著…..
早在36年前,我已經立志成為精神科醫師,並為了這個目標準備了六年,就連我的醫學士畢業照都是內心喊著台灣最優秀的精神科醫師的情境下,讓吳興街旁的攝影師按下快門。
事與願違,畢業後我並未進入精神科,然而,我對高次大腦機能一直有著極高的興趣。
本書之前半部,即在說明什麼是高次腦機能障礙,拜中國時報醫藥記者張翠芬之助,我曾在2007~2010年間,刊登於中時專欄,張記者是我台中市忠孝國小的同窗,那已經是快50年前的事了。
1993年,我在成大醫院開設了全國第一個行為神經學特別門診,最常見的病人就是失智症,但在那個年代,癡呆症仍被稱呼著、而且被視為年老必然的現象。
我對失智症早期症狀與次診斷是十分重視的。這不僅和失智者藥物與非藥物治療或介入十分有關,更和長照服務、合理資源分配息息相關。之後的本書章節,對常見之不同失智症做了詳細介紹,並仔細描述臨床症狀,希望民眾也能區分,並給臨床醫師一點助力。
這本書的書名來由寫在最後一章的一部電影Se souvenir des belles choses(英譯Beautiful Memories, 2001,台灣譯為記得我愛你),這部電影是當年我的學生黃慶峰醫師所推薦,至今我仍不斷地反芻。
隱喻說來,這本書的形成早在10年前已經孕育,2007年台灣臨床失智症學會(Taiwan Dementia Society)成立大會上,健康世界總編輯丁淑敏要我寫專欄開始,就開始這場海、空、陸之旅, 2007年的十月,是系列出書的開始,先是忘川,接著天空,最後大地,陸海空都齊全了。
這十年之間發生太多事情,個人的、台南的、台灣的、全球的。
如William Gibson 所說,未來其實已經到來,只是分配的很不平均。在失智業已盛行的時代,我們必須面對失智症的正確診斷及其帶來的問題。台灣要什麼樣的長照,要什麼樣的照護,取決於民間聲音。
專文推薦
用愛和包容,克服遺忘
依據國際失智症協會(ADI)推估,2017年全球將新增1千萬名失智症案例,平均每3秒就有一人罹患失智症。台灣跟世界一樣,失智症問題愈來愈嚴重,根據衛福部推估,2017年底台灣失智症人口已超過27萬人,平均每100人中,就有超過1人罹患失智症,其中屬中、重度失能者,又占44%。以前,很多失智症患者的家屬都以為年紀大了就會忘東忘西,因而忽略了就醫的重要性,但事實上他是已經生病了,應該要接受治療及照護。
失智症病友症狀不單純只有記憶力減退,還會影響到其他包括語言能力、空間感、計算力、判斷力、抽象思考能力、注意力等各方面功能的退化,同時還可能出現一些足以影響其人際關係與工作能力的症狀,有許多家屬為了照顧失智親人而提早退休、離開職場或影響工作績效,對國家經濟發展及生產力也造成負面影響,因此,這是政府在推動長期照顧政策中,不得不嚴肅面對的課題。
過去政府對失智症的關注較為不足,失智症病友及其家屬也缺乏足夠可以尋求協助的資源,如今政府已在「長照2.0」政策中,將50歲以上的失智症患者納為服務對象,設有日間照顧、喘息、團體家屋等相關支持措施,並將於全台設立20個失智共同照護中心。去(2017)年底,衛福部更提出「失智症防治照護政策綱領暨行動方案2.0」,加強對失智症的預防和治療,提升失智症確診率及服務覆蓋率,以喚醒國人對失智症更多的瞭解和關注。
台灣臨床失智症學會白明奇理事長,是我以前的好同事,也是台灣研究失智症的權威,他在台南行醫時,即創立全台灣第一個地區性失智症協會-「熱蘭遮失智症協會」,長年耕耘失智症長者和病患照護領域,對於其理想、企圖心,及嚴肅面對失智症的社會問題,我非常感佩。
明奇兄不僅於實務上對失智症的治療和預防貢獻良多,更將臨床經驗撰寫成書,分享給社會大眾,這次他所出版《松鼠之家-失智症大地》,載錄了他多年來的臨床案例,用最貼近生活的淺白故事來告訴大家,失智症者的困難和需要被外界理解、接納之處,以及如何用健康的心態,來面對這個可能出現在你我周遭的疾病,同時也點出了「重視病人、重視專業」這樣的人文素養,才是失智照護最重要的工作。明奇兄這本新書,不僅是認識失智症的入門窗,更提醒了我們,要用愛和包容,克服遺忘。
僅管現今醫學無法使失智症痊癒,但全世界的醫界仍然不放棄希望。除了要儘早發現和治療外,對於失智症病友及家屬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社會要建立起互助網絡,對家屬、照顧者伸出援手。我會要求政府部門努力建立照顧失智症患者的友善環境,整合政府、民間的照顧資源,發展「友善社區」,不讓有失智症患者的家庭,獨自面對恐慌與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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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院院長
賴清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