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走出故鄉,踏入新鄉後,世界倏忽間轉變了,茶餘飯後,陣陣低語耳畔響起,彷彿打水漂兒,激起層層漣漪,譜出了款款心曲。
當龍的傳人巧遇奇異鳥時(Kiwi鳥是紐西蘭國鳥,也是紐國人的自稱),由於文化、習俗的不同,各自或相互間迸發了不同的反響與故事。每一個片段,或喜樂、或悲愁,背後都有其真實的故事、人物原型,淺唱低吟之餘,作者只是借用禿筆忠實的描繪其身影,錄下難忘的片刻,分享親朋好友,共同記憶那段感人的經歷,見證當時的人生百態,保存一段世代的足跡。
除了百忙中撥冗賜序,為本書增添光彩的世界華文作家交流協會黃心水會長、紐西蘭華文作協珂珂會長、歐洲華文作協麥勝梅會長、前中山大學文學院長徐漢昌教授外,許久以來,鼎力相助的文壇前輩、親朋好友們……,恕我無法一一點名致謝,謹此表達最崇高的敬意與謝忱。當然長期以來,在生活上、經援上默默幫助、支持的外子葉瑞鑫先生及家人,我也一併致上衷心的謝意。
由於故事情節各異,為方便閱讀、保存,以二種形式呈現:
第一輯 蜿蜒小徑上的奇花異卉
移民路,儼然山中蜿蜒小徑,艱險卻百花齊放,充滿別樣興味,在紛呈的花朵中,且掇拾些許各具姿態的奇花異卉,揀取部分代表性人物故事,賞玩之餘,抽絲剝繭、咀嚼其醍醐灌頂之哲思。
第二輯 豆棚瓜架話當年
僑居南半球「長白雲之鄉」超越四分之一世紀,阿寶經歷不同生活,酸甜苦辣,各具情趣,閒暇之際,截取在華洋相異之文化、社會百態中,衝擊出的火花,映現出的層層疊疊剪影,以為留念,分享同好。
二○一八年四月二十五日於紐西蘭奧克蘭
代序
聽林寶玉說故事
麥勝梅會長
記得第一次見到林寶玉是在一九九八年,那年我們出席了在臺北舉辦的『世界華文作家年會』,那個時候的她身兼多職,在上班時間是中文教師,也是電臺主持人,下班的時候她寫專欄、撰寫兒童故事和研究紐西蘭的漢語教育。
旅居紐西蘭的她和家在德國的我,山重水阻相隔了半個地球,相聚的機會實在不多,幸好現在的網路發達,噓寒問暖已經不成問題,況且在一些共同的圈圈裡,文友們三不五時的發佈自已的作品,彼此都可以拜讀到對方的佳作,就這樣我們之間的互動持續了二十年了。
在三月初,得知寶玉的新書《南十字星空下的呢喃》要出版了,我真為她高興。又應寶玉之邀,得以有機會撰序,可謂有雙重的喜樂。
紐西蘭氣候宜人、環境清幽、風景優美,被視為「人間最後的一片淨土」,擁有這樣引人入勝的居住地,不知羨煞了多少人。
一般來說,促使華人最初涉足大洋洲的原因很多,其中一個原因,當然要從當年的「淘金潮」說起。根據記載,十八世紀末葉,澳大利亞墨爾本和紐西蘭但尼丁等地發現有豐富的金礦,引起淘金者蜂擁而至,先是英格蘭、愛爾蘭、德國、義大利、荷蘭人,繼之一批批刻苦耐勞的華人勞工也登上這個美麗的島嶼國家。
二百年來,主導大西洋國家社會體系的仍是來自西方諸國的移民,相對之下,華人移民長期處身於政治與文化的邊緣地帶。直到二十世紀七○年代初,出現了一批港台兩地的技術移民、留學移民和來自越南柬埔寨等地的難民,移民群體的素質逐漸也提昇了,和早期勞工有顯著的不同。到了八○年代湧入大量的中國移民,到了二十一世紀,隨著中國大陸的經濟崛起,移民潮有增沒減,如今紐西蘭華人人口達二十萬之多。
細讀她寄來了全部稿件後,發現寶玉所關心的乃是新移民,書中敘述的也是他們在拓展第二故鄉的喜樂與滄桑歲月。
在第一輯「蜿蜒小徑上的奇花異卉」中,一共收錄了四十四篇小小說。
觀察入微的她,以平淡簡達的一枝筆娓娓道來,沒有太多的華麗詞藻,對於小說中人物的際遇和家變,她從不作判斷,也無意講述大道理,然而深刻地印在讀者腦海中的,盡是至情至性的人文風景。
寶玉鑽研過「千把字」的小小說,悉知它每每都具備了三個要素:新穎的構想、人物和一個出人意料之外的結局。
例如「李達帶著他的妻子漂洋過海來到白雲故鄉,準備在此開創新天地,發展新事業。」結果妻子移情別戀愛上當地的律師,落得離婚的收場。又如「失婚的林淑香帶著八歲兒子遠赴紐西蘭,為了居留下嫁年逾六旬的紐西蘭人……。」
經典的還有:「阿蘭先生是個從事建築事業的商人,為了家庭生計,半年一次空中飛人式的與妻小相聚。……阿蘭夫妻,各自用心、用力的工作於兩地,彷彿張力十足拉扯於繩索兩端的拔河賽,彼此奮戰不懈。之所以如此辛苦,無非希望阿蘭先生事業做穩了,錢賺夠了,將來團聚到此『老人天堂』共享晚年。」
閱讀此書,從頭到尾毫無冷場,寶玉所敘述的人事,總是千磨百折。莫非這都是她在白雲故鄉目睹的「真人真事」?我不禁臆測起來。
在第二輯「豆棚瓜架話當年」中,她以另一種心情去看人生。奧克蘭的多元文化、湖光山色和城市風情鮮活活的成為了她書寫素材,看似隨手拈來的,然而在落筆時,處處近乎工筆下的細膩。於是有了賞心悅目的三十五篇隨筆,讓人讀後總是發出會心的微笑。
不同的人生體驗,激發出不同生命活力,寶玉說的故事,卻從來不只是故事,裡面裝著的,更多是她對白雲故鄉新舊人世的深情。
麥勝梅
歐洲華文作家協會會長
二○一八年三月二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