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二樓書店 > 崑崙傳說：靈獸轉生

作者序

屬於我們自己的，生命傳說

黃秋芳

　　傻裡傻氣的「開明獸」，從《神獸樂園》的黃晶溶穴中迸了出來，淘氣，闖禍，跟著燭龍、應龍、蚩尤、夸父、刑天……，這些無數逆轉宿命的英雄抗爭，銜著疼痛、悲傷，領略出智慧、勇氣和希望。

　　隨著《妖獸奇案》開場的〈神獸樂園〉篇章，重現所有奇幻曲折，開明獸再度變身為「小開明」，收養吉羊、如意這兩個小山神，在孩子們近乎「進階版開明」的調皮中，檢視自己的成長軌跡，又在雙胞胎的個性差異中，理解陸吾和英招的分歧，一路糾結在「妖獸窫窳」、「不死藥」和「開明六巫」的迷惑和掙扎，慢慢學會愛和付出，深切感受來自天地間不衰不竭的關愛和信任。

　　這些有趣又有意思的生命任務，在《靈獸轉生》的首篇〈如意戲本〉裡，翻演出「前情提要」，讓我們重新溫習從《神獸樂園》到《妖獸奇案》的各種冒險和傳說。交錯在「不斷壯大的努力」和「扛起責任的自覺」裡的開明，再不像任何英雄傳說，一次又一次衝撞秩序，重複著天驚地裂的崩離，收割著驚險輝煌的逆轉，沒完沒了的衍生出各種冒險任務，反而是側身讓路，像個「小陸吾」，看著比他更淘氣闖禍的吉羊、如意，以及比他更難以約束管教的羊過，各自迎向不同的「生活作業」，面對各種不同的人生選擇。

　　從《神獸樂園》開明獸的摘星釀禍，經歷《妖獸奇案》小開明的逆天叛律，到《靈獸轉生》的負責低調，開明長大了！陸吾和英招千萬年的守護，為他的生命路引，不知道還有多少奇幻神祕的炫麗異彩，等在未來，做為他無止盡的「管家測試」？

　　開明的路還很遠，至少，我們已經跟著他的冒險和考驗，點亮了心裡的火焰，願意不顧一切，去嘗試、去學習、去理解，再鍛鑄出屬於我們自己的生命傳說。我們每一個人，就在一天又一天的選擇、付出和堅持中，慢慢成為「更喜歡的那個自己」。所以，看到我一直很喜歡的童話作家施養慧的點評：「作者化身開明，而謹守負責、低調、守護於無形的陸吾，就是兒文所的阿寶老師吧！」

　　我的心裡非常歡喜，彷彿有一首生命的歌，我自己沒察覺，別人卻聽到了。原來，在安安靜靜的書寫中，我慢慢變成那個我很喜歡的開明，開明傳說，也就成了屬於我自己的生命傳說。

　　《崑崙傳說》三部曲的旅程，走到了終點，特別感謝字畝文化社長季眉的奔忙；《山海經》的轉譯迆寫，也因為李豐楙老師的認證，把兒童文學的純真版圖，跨界挪向神話傳奇；許建崑老師的祝福，讓我在鍛字造句中，多出許多信心；著迷文本分析的創作坊夥伴陳依雯，為繽紛的傳說設色解碼，更顯出原來不敢想像的華燦瑰麗；最後，謝謝一直看著我這「現代小開明」在兒童文學領地長大的陸吾——兒文所永遠的阿寶老師，我們宛如回到檸檬黃溶穴，好風好日，歲暖華年。

　　但願我們都能在歧異的生命傳說中，回到檸檬黃溶穴，遇見屬於自己的幸福。

推薦序

破譯山海新謎

李豐楙（國立政治大學名譽講座教授）

　　《山海經》做為文化百寶箱，方便每個創作者從箱中取寶，新創造的寶貝也是新而有趣，由此發現它始終是最好的媒介，將先民與現代人聯繫在一起。華人一向被認為既無神話也缺少想像力，原因在我們不像陶淵明嗜好「泛覽山海圖」？但新世代面對電玩遊戲，到底又是如何創造出炫奇的新虛擬世界？古人與今人在山海世界如何相遇？《山海經》這個文化百寶箱雖則敘述簡略，從人物、動物到無生命物，卻反而留下許多空間供想像馳騁。這些富含創意的神話元素，形成民族共同的文化底蘊，就像新世代創造的電玩遊戲，有機會創造民族風格而形成民族氣派。面對黃秋芳創作《崑崙傳說》的山海圖象，經過現代包裝之後，是否能夠聯結古之人與今之人？關鍵在，此心此理有什麼共通處？

　　在中華文化的歷史傳統下，如何定性《山海經》的奇幻世界？這問題的答案，若非視為難解，就批判為荒誕不經！在這種歷史壓力下，導致缺少神話想像，既欠缺真正的兒童讀物，也不太懂得遊戲三昧！但看到秋芳筆下的系列新作，發現這種情況正在改變中。

　　如是改造，亟需超常的勇氣，相較之前的山海創意，她選擇走自己的路，翻轉了傳統的山海印象。原本簡缺至於不足的，剛好可以發揮想像；前後卷銜接不上的，反而成為可資運用的空檔。基於傳統欠缺遊戲的精神，在這??提供一組觀念：「常與非常」，做為這系列讀物的參考。「常」的秩序導向遍於儒家經典，但「非常」則一直欠缺，就是形成超常、反常的力量。如何將山海世界翻轉為現代版本，將來自古代奇書的創意，以現代人的眼睛觀看？尤其成長在電玩世界的世代，視覺經驗既大異於昔，既注重圖像思維的造型、色彩，也習慣以簡馭繁、以一見多，卻又能極其繁富。故透過「非常」形式可以認識世界，也能從這一組概念取得進入山海世界之鑰。

　　在《山海經》的原初世界中，「常」就是日常世界所接觸、經驗的所有生物、無生命物，相同的種族、常見的動植飛潛以及常用的自然礦產，這樣熟悉的生活世界雖則讓人感覺有序、安全，卻也重複、單調而殊少變化，故在記錄時常一筆帶過。所以「常」做為一種筆法，只是認識世界的基本形式。

　　相對的第二種筆法則是「非常」，凡少接觸、罕見的經驗，只有經由組合、拼裝為新物，才能傳達給原本對此不熟悉的人，這就是做為想像形式的創作。其實文明蒙昧期就像兒童一樣，從近認識遠、從常認識非常，也就是從熟悉認識不熟悉，利用這種創意形式，就會形成一個不尋常世界。陌生化正是想像力的發揮，同時兼具真實與想像的拼合。在這種創作方式下，山海世界構成了「非常」的圖書譜系，形成彩色繽紛的山海圖像。這種書籍不斷翻新而後出轉精，相當程度滿足了新世代的想像需求，使兒童文學成為藝術新媒介。同時結合了真實和虛擬，也就是常物與非常物的新組合，這種趣味就像現代電玩世界的創意。

　　「常」的世界少有故事記載，而「非常」世界則有許多故事可以敘說，其中也銘刻著「跨越時空」的故事。這時「非常」世界不再是條列的，而是綜合了多視角，從地上的異獸到會飛會潛的異物、從輿圖內到域外，層層向外舒展空間，這種視野也就從人境到境外，每個繁簡不同的故事，都能引發想像之旅。

　　如何破解這類奇書之謎？從博物圖誌到巫書祕笈，類似《禹鼎記》、《白澤圖》，都被用於法術中，代表一種神奇的「登涉術」，為了登山涉水先備好入山指南，在森林、溪谷間遭遇奇物就可依方破解。秋芳的新作正可以歸屬這種巫書系譜。遵循了一定的原則、既有的名字，也標記其形狀、?色，就像擁著《白澤圖》入山，就方便辨識神奸。

　　在《山海經》中的「咒術性思維」，這種根據同類相感、相治，以相互感應而傳達其屬性，也就是巫術中所謂的「屬性傳達原理」。從巫術、方術乃至道教法術，時間雖然相隔遙遠，但《山海經》做為神祕圖笈的源頭，流傳既久、層面也廣，遠在《白澤圖》、道教法術之上。

　　秋芳專心投入《崑崙傳說》系列的奇書創作中，利用神話知識創作另一密碼，亟待有心的讀者破解其祕。如此神聖又神祕的奇作既可隨身攜帶，亦能隨興泛覽，相信能夠成為具有神奇效應的當代祕笈！

推薦序

且將缺憾還諸天地

林文寶（國立臺東大學榮譽教授）

　　秋芳以《山海經》描述角色的隻言片語，再以崑崙山為場景，揮灑成《崑崙傳說》三部曲。她的企圖恢弘，遠溯天地初成，總想「多做一點點」的遠古神靈，因為一些難以察覺的小偏差，引出驚天動地的大災難，雖然努力想找出問題，儘量彌補，可惜，愈插手就愈複雜，到最後大家立了血誓，不再干預天人更迭，伏羲、神龍、女媧……，各自遠遁太虛，於是有了崑崙山。

　　崑崙山是天帝在人間的都城，也是諸神及各種奇異生靈聚集的地方，成為神靈界連接人間的神祕轉口，共有四個大門、五個通道，滿足神、仙、精靈的各種需要，同時也存在各種危機和挑戰。幸好，天帝委託陸吾管理，守護崑崙山周圍三千里，掌管六界九大神域，堅守警衛守則：「負責、低調、守護於無形」，決意奉獻一切，讓神界諸靈安心定居。

　　然而，遠古洪荒，有太多的執著、戰爭、勝利和失敗，也藏著太多的不服氣和不甘願，對人間仍帶有太多遺憾和牽掛。主角開明歷經了三次重生，尤其在白澤誘導他打開「洞察萬物」的能力，觀看了盤古、燭龍、女媧、共工、祝融、應龍、女魃的過程，也知道他的師傅陸吾和英招曾參與戰爭，在「九敗不勝」與「威令必勝」之間權衡，皆是出之於「愛」的理由，於是有了首部曲《神獸樂園》，相信每一種生靈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只要大小生靈深以自己是崑崙山的一員為榮，崑崙山就能成為真正的「神獸樂園」。

　　而後，開明的關注及於四境，夸父、蚩尤、刑天、燭龍，都有悲抑難申的過往，他們堅強而不服輸的性格，也都觸動開明的心弦，世上確實有些無可奈何卻又相互抵觸的事情，於是有了第二部曲《妖獸奇案》。開明來不及長大，白澤就讓他照顧一對比他聰明，又更會闖禍的雙胞胎，還要解開燭龍之子「妖獸窫窳」和「不死藥」的謎題。

　　至於第三部曲《靈獸轉生》，結構和劇情急速轉向，且又似乎合乎在數位時代的圖書中的三個特點：關聯性、互文性與廣泛性；而每個特點又涵蓋三個變化：視角的變化、界限的變化與形式的變化。(註1)

　　可以說，三部曲可獨立，但亦互有關聯性，且互文在其中，指涉頗為廣泛。主角開明一路歷練、成長，到了《靈獸轉生》，隱然已是陸吾的化身、崑崙山的小總管，開始學會什麼都不做，就像陸吾，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讓大家自己做、自己想。因此，在第三部曲裡，他已不參與，只管學著理解，真正登場的則是白澤、羊過與吉羊、如意。

　　白澤在《崑崙傳說》中，是智者、聖人、萬事通、人生導師，在崑崙山很少人見過他，他是崑崙山上的傳奇，是普羅普角色(註2)中的援助者，也是《內在英雄》(註3)中的魔法師。基本上，這種角色在文學通則裡不會走上檯面，如今卻成為重要角色，且貫穿三部曲。我們知道，白澤不是《山海經》中的角色，而是出自宋代《云笈士籤》卷一百《軒轅本紀》︰「帝巡狩，東至海，登桓山，於海濱得白澤神獸，能言，達於萬物之情，因何天下神鬼之事，自古精氣為物、遊魂為變者凡萬物一千五百二十種，白澤能言之，帝令以圖寫之，以示天下。」

　　這指的就是書中的「白澤獻圖」，搶救了千萬生靈。再往前追溯，白澤也是天地大戰後的遺孤，書中提到：父母親在激烈戰局中以肉身環護著他，讓他保住一念清明，陸吾後以「三陽開泰」助他起死回生。他在崑崙山南長大，日夜苦讀，幾千年來，不知道救了多少人，還是惆悵感慨：生死磨難，怎樣救也救不完，但求盡己而已。「但求盡己」，是他向陸吾致謝的方法……

　　其實，這正是白澤心裡的缺口，他一直想得到一個機會，想辦法圓滿這個缺口。他知道羊過有一顆溫暖的心，願意為羊過打破成規，觸犯天條，希望這孩子可以離開崑崙山，到一個誰都不會用偏見來評價他的新天地。當他在水晶鏡裡看到火鼠的「三陽開泰」，就知道機會來了！一生從不求人的白澤，為了羊過轉生，竟向兩位彩衣仙子作揖：「有事相求」，並自願幽囚在北海極冰處，受日裂夜凍之苦。

　　至於轉生的過程，浪漫、奇幻、冒險兼而有之。羊過轉生完成任務的一段話可做為見證：「人們尊敬白澤是孤兒莊園的大家長，他卻在幻境裡看見真實：原來啊！白澤一直用溫柔的母心在包容他，會不會白澤和他一樣，其實也是個來不及長大的孩子？沒人看過真正的白澤，會不會『他』其實是個女孩呢？他笑起來，是，又如何？不過無論是男是女，能確定的是，白澤都會是他一生中最珍惜的相遇。」

　　白澤視角的轉向，以及缺憾的呈現，正是直指初心，更見其深度與廣度。在《妖獸奇案》中，神鳥離朱說：「我們走過開天闢地的荒洪榛莽，一起在戰爭與災難的生死邊界掙扎，只能在黑暗中學習、摸索。」

　　其實，遠古的洪流災，萬物生靈皆未能倖免，是非對錯皆難於分辨，諸多的無奈與缺口需要疏通。透過不同角色的選擇，秋芳企圖建構屬於自己的理想家園，做為招魂安息之所，一則抒發自己理想，再則打造理想桃花源。這些意圖，除了書寫的基本能力外，必須具備淵博的知識、豐富的想像，更需要是個傻裡傻氣的天真和浪漫的理想主義者，否則不容易觸及「烏托邦」或「桃花源」的無瑕境界。

　　因為反覆閱讀、參與、學習、歷練、成長，這才觸發出我們對諸多缺憾的疼惜和聯想，才能深刻懂得，祈禱天地初成以來的萬物生靈，且將諸多缺憾還諸天地。

　　註：

　　1 參考資料：《兒童文學經典手冊》，麗貝卡．J．盧肯斯、傑奎琳．J．史密斯、辛西婭．米勒．考甫爾著，李娜譯，北京商務印書館出版，二○一九年三月。

　　2 弗拉基米爾．雅可夫列維奇．普羅普（Vladimir Propp，一八九五—一九七○年），蘇聯著名語言學家，分析超過一百篇的俄國童話，於著作《故事形態學》（一九二八）中發表故事裡的七種敘事角色與三十一種行動功能，成為故事分析中的重要理論。

　　3 美國原型心理學家卡蘿．皮爾森博士之著作，於其中研究榮格心理學所提出的六種原型；其中「魔法師」原型為本源與合一狀態，做為英雄人格發展完整的終站。

　

推薦序

神話、歷練與歸來——黃秋芳《崑崙傳說》的三讀策略

許建崑（東海大學中文系教授）

　　在餐廳的菜單上，看見有「鮮魚三吃、烤鴨三吃」的名目，一定會讓人食指大動。閱讀黃秋芳《崑崙傳說》系列，是否也能「三讀為快」呢？

　　對我們而言，《山海經》是本耳熟能詳的古代神話故事。「豹齒虎尾而善嘯」的西王母，有三隻青鳥幫她覓食、探路；能煉石補天，還可以摶泥作人，成為人類「造物主」的「蛇身女」女媧，《紅樓夢》裡的賈寶玉，不也是她的「遺珠」之作嗎？黃帝與蚩尤作戰，應龍和女魃前來助陣，獲得輝煌的勝利，然而他們之間是否有了愛戀，又有怎樣悲慘的結局呢？火神祝融與水神共工廝殺，天崩地裂，女媧又如何來收拾善後？

　　這些零零散散的故事，以前都是單篇而獨立存在的。經秋芳認真思索，為它們編寫了「譜系」、交代人物關係與事件因果，而成就了一部系統清楚的「神話家族史」，真是個了不起的工程。

　　故事透過一個年紀小小的主角「開明獸」來開展：他有九個頭、十八隻眼睛，可以四處張望，是天帝大總管「九尾虎」陸吾的一滴精血化成。名為「開明獸」，自然可以聯想到他聰明、機智，將來要面向「開明」世界，但本質上還是具有「野獸」般的粗獷。他接受陸吾教導，奉行「負責、低調、守護於無形」的「警衛法則」，然而「虎斑馬」英招「漫天花雨」的魔法，以及溫柔、體貼的性格吸引了他，讓他暗中效法「速度」、「力量」的追尋。又因為王母娘娘的寵愛，習得了「摘星術」後，竟把天上一千零兩顆有生命的星星摘下，製成星星樹要獻給英招。這下子惹禍上身，開明獸被判幽禁在深藍的溶穴中。

　　悲傷、懺悔之際，一個細細的聲音喚醒了他，是星星樹上的小紅星。她在即將失去生命之前，鼓勵他「多花一點時間學習」，並請他幫忙完成「愛與美」的追尋。這個早夭的「同學」，正是開明獸生命中獲得的第一份友誼。

　　不久，具有廣博知識的「白絨怪」白澤出現，誘導他打開「洞察萬物」的能力。開明「觀看」了盤古、燭龍、女媧、共工、祝融、應龍與女魃的過往，也「知道」陸吾、英招曾參與過戰爭，在「九敗不勝」與「威令必勝」之間權衡，卻都是出自於「愛」的理由。

　　漸漸長大的開明獸，關注及於四境。夸父、蚩尤、刑天、燭龍，都有一段悲抑難申的過往，他們堅強而不服輸的性格，也都觸動開明的心弦。世上確實有些無可奈何卻又相互牴觸的事情，無法逃避。「是不是該放下遺憾，一如重生的帝江，才能獲得幸福？」開明想著，因此他找來神鳥欽原，在崑崙山麓建立一個「園藝迷宮」，以屏蔽弱小無助的生靈，讓他們得以安棲，也讓神羊土螻帶引人們來到避世桃源。

　　長大後的開明獸呢？是否留在迷宮修練？還是有新的任務，遠行他方，看見更廣闊的世界？他會不會轉世投胎，到人間走一遭呢？什麼時候，又會回歸崑崙山顛呢？這就要問秋芳，續集還寫些什麼？

　　這部作品中有趣味、有知識，也有啟示，讓我們陪伴著開明獸歷練歸來，完成遠古的神話閱讀，也省視了自己的內在世界：每個人都可以在錯誤中摸索成長，每個生靈都應該相互疼惜，而負責、低調、守護、速度、力量、愛與美，更是我們人生中受用的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