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大戰落幕了,日本在一片破敗中尋求重建。小野鱒二,這位已屆遲暮的老畫家,如今也回頭審視自己的一生,並重新評價那與日本軍國主義同時崛起的藝術生涯......。
然而即使當他在說這些話時,松田在那天下午的神態仍未表現出任何幻滅之感。當然他也沒有理由會在幻滅中死去。他或許曾回顧他的一生,看輕某些缺失,但是他必然也看到了他可以引以為傲的那些層面。因為一如他自己所指出的,像他和我這樣的人,我們知道,不管我們曾做了什麼,都是為了某種信仰而作的。當然,我們採行了一些大膽的不,且一心一意的做事﹔但是這總比因為缺乏意志和勇氣而從不去相信這些試驗要好的多了。當一個人有深切的信仰時,最後一定會有不能再推諉搪塞的時候。我確信當松田回顧他的一生時,必然也都是這麼想的。
我時常想起一個特定的時刻--一九三八年五月,同一周我們剛結束新日本運動,得到相當的成功。因此,在領獎後的那一晚就大肆慶祝了。我甚至記得有個我從未見過警察局長進來向我致敬,可是當晚我雖然快活,卻感受不到獎賞應該帶來的勝利和成就感。事實上,直到幾天之後,當我到若葉省鄉間山區時,才終於有那些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