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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志燮的每一天 2008-2015 So Ji Sub’s History Book（紅色溫度收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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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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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789571447261
			嚴歌苓
			三民
			2008年1月21日
			97.00 元
			HK$ 87.3

詳
細
資
料

* 規格：平裝 / 25k / 普級 / 全彩 / 初版
* 出版地：台灣

分
類

文學小說 > 華文創作 > 小說

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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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
容
簡
介

　　北京下崗工人董丹因為一次偶然的誤會，成為一名遊走於各種招待記者之宴會的「記者」。對董丹來說，宴會的主題並不重要，一道道的佳餚才是他所感興趣的。但在飽嚐美食之餘，董丹看到隱藏於美食背後的社會真相，因而觸動了真情，忘記本來的身分；他決定寫下所看到、聽到的一切。他能否在被人發現真實身分前，揭發這一切呢？

作者簡介

嚴歌苓

　　生於上海。12歲考入成都軍區，開始為期八年的舞蹈生涯，這段期間她逐漸發現自己對文學創作的喜愛。1986年發表第一部長篇小說。之後赴美留學。 1993至1998年，連續獲得臺灣多項文學大獎。作品被翻譯成英、法、荷、日等多國文字。她的作品充滿鮮活的生命力，具有強烈的故事性、畫面性，和鮮明的人物形象。本書是她的第一部英文作品。著有《穗子物語》、《誰家有女初養成》、《草鞋權貴》、《少女小漁》等。

譯者簡介

郭強生

　　紐約大學 (NYU) 戲劇博士。知名作家、文學評論家。現為東華大學創作與英語文學研究所所長及英美文學系系主任。最新作品有散文集《就是捨不得》，評論集《文學公民》。劇場編導與演出作品有《非關男女》、《慾可慾非常慾》、《慾望街車》、《將妳的手放在我的手心》等。

序

南方朔導讀

　　站在這片道德荒原上

　　「騙」這個字，在中國文化裡很可以視為一個關鍵字。因為這個字裡濃縮著中國人語言行為的某些側面。

　　「騙」這個字的本義是「跨騎」，延伸有「跨越」之義。到了明清時期，開始往今天意義的「騙」這個方向移動。它指的是以假冒、說謊、欺詐、設局、詭計等方式訛詐他人的錢財或其他。由於「騙」和殺人放火以及強盜行為不同，因而在道德及法律並不嚴格的古代中國社會，「騙」儘管為正人君子不齒，但在俗民階層裡，反而經常把「騙」認為是一種「有辦法」、「很厲害」、「很聰明」的行為。「騙」成了中國人社會裡很大的一個灰色道德板塊。它成了中國「刁民文化」的骨幹。從街頭宵小的行騙，到生意人以仿冒詐術追求財富，再到搞政治的欺騙選民和玩法弄法，並天經地義的相信「政治就是高明的騙術」，「騙」早已內化成中國人心靈的一部分。

　　因此，中國古代有關「騙」的故事和筆記雜俎也多得難以數計。自明代萬曆年間張應俞寫了有騙術故事大全之意的《杜騙新書》之後，許多明清話本都有大量的騙術故事。而在有關風俗誌的筆記裡，騙術也經常佔了相當比重，例如《清稗類鈔》裡，「棍騙」這一類即單獨成篇，佔了近大半本的篇幅。民初筆記如寫北京的《京都竹枝詞》，寫上海的《上海竹枝詞》，以及諸如《老上海見聞》、《上海俗語圖說》、《上海黑幕一千種》……，「騙」都是主要的內容。騙徒這種角色，乃是與「光棍」、「流氓」、「地痞」、「癟三」同類。民初李家瑞在編纂的《北平風俗類徵》裡就引用了古人的著作，指北京「德化隱退，民風不兢」，因而宵小橫行，風氣日壞。

　　而嚴歌苓所著，郭強生翻譯的這本《赴宴者》，其實就是一本談「騙」的新譴責小說，清末的譴責小說如《官場現形記》、《廿年目睹之怪現狀》、《文明小史》主要是在揭露那個時代官僚士子階級虛偽的真相，那麼這本新譴責小說《赴宴者》所談的，就是當今中國大陸大家都在「騙」的道德荒原。書裡就藉著其中的一個角色說出了這樣的主題：「這年頭，沒有哪件事情可以經得起深入研究。你說是不是？甚麼事情都可能是假的。掛羊頭賣狗肉。」

　　我們不能否認自從大陸開放政革以來，它的確已成了世界最大的工廠和新興的最大市場。但開放政革所打開的機會之窗，在釋放出龐大的生產力的同時，也讓大陸成了不擇手段的冒險家樂園，尤其是大陸經過「文革」的摧殘，早已成為精神上的荒漠，從它上面長出的冒險家樂園，其不擇手段所造成的粗暴、荒誕、剝削遂格外的怪異誇張。過去的官本位主義更加專擅貪婪，新興的一夕致富新貴也更加為所欲為。當所有有權勢的人都在向錢看，一個無論甚麼都是假，無論甚麼都在騙的新時代遂告到來。在《赴宴者》裡就讓人看到了號稱為中藥養生食品的其實是添加了化學物質；賣醬油的，它的醬油其實是用頭髮抽出物做的；土地開發商推出的住宅明明蓋得歪歪扭扭而且環境不佳，但卻用不實報導進行訛詐；俱樂部的盲眼治療師用明眼人來冒充；聲稱要拯救貧窮的，它們自己的行為卻極奢侈；而說是要關心鳥類的，卻吃起了孔雀大餐；……等等。

　　而這種假和騙並不限於物質商品和行為方面，它更向人的靈魂面蔓延，於是有人用愛情欺騙年輕女子，榨光了她的積蓄供他揮霍，最後將女子逼上絕路；建商花錢如流水，甚至窮凶極惡的搞起甚麼美女裸體宴，但卻以說謊欺騙的方式苛扣工人的工資達兩年之久；出名的老畫家陳洋身邊有女友和祕書等一堆人，事實上這些人都是在貪圖金錢利益，爾虞我詐，明偷暗搶，騙成一團；……等。而所有的造假、欺騙，以不正手法追逐金錢利益，最後一定是所有的不幸全都由弱者承受，因而遂有了農村百姓的被貪瀆村幹凌虐致死，工人遭到盤剝，最慘的婦女淪落到成為沿街拉客的娼妓，一次只要十五元人民幣。一切真誠善良的事物已從人間蒸發，有的只是貪婪、驕奢、詐騙、濫權，以及它反面的剝削、受辱、被欺壓，以及絕對的無助。由資本主義史的發展，我們都知道它的資本積累過程都充滿了血與淚的腥鹹苦味，而這種味道在當今的中國大陸正以一種排山倒海的荒誕方式在展開著。

　　這就是《赴宴者》這部寫實的譴責小說所指控的時代。這部作品以一個來自中國最貧窮地區之一的甘肅農村青年工人董丹及他的同村妻子小梅為主軸而展開。董丹過去因為吃不飽而從軍，退伍後即偕同妻子到北京，在一家罐頭工廠工作，但因工廠裁員而淪為下崗工人。他為了「應徵」一家五星級飯店的警衛工作，但到了現場後卻誤打誤撞被錯認是一個記者會宴席的「應邀」記者，由於記者乃是一種邊緣性的特權行業，有吃有喝有拿，於是董丹這個邊緣人遂在誘惑下假冒記者混了下去。

　　《赴宴者》這部作品最巧妙的部分，乃在於它的角色設定，以及由於角色而形成的「對比視域」。董丹是個出身貧苦，過去只要有頓飽飯可吃，就已是至大幸福的邊緣人，他因為誤打誤撞而成了冒牌記者，到處混吃混喝還拿紅包，成了標準的「宴會蟲」。由於記者在當今大陸乃是個邊緣性的特權行業，於是吃不飽的他遂可以接近到那個最奢侈的頂端，可以吃到魚翅、生蠔、海螺、蟹爪尖。這是一種對比，透過對比，社會貧富差距的荒誕性遂告出現。而雖然他是個假冒記者，但透過他和另一個女性自由撰稿人的互動，也讓他像個真記者一樣，得以看到社會最高檔的一面，如權貴世家、暴發戶式的建商，以及上層藝術家；但同時也看到了最底層的農民、工人、娼妓、色情的腳底按摩女郎。冒牌記者的身分，使得這種對比得以呈現，並成為整體社會的濃縮版本。而以這邊的山珍海味和那邊的饑寒交迫為對比，古典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也就有了現代版。

　　而最後，他這個冒牌記者，在騙吃騙喝騙拿之餘，覺得自己吃過那麼多大餐，而他的妻子卻不知魚翅為何物，遂有一次讓妻子也冒充去吃魚翅宴，冒牌之事穿了幫，而他也被抓進警察局。他冒充記者在記者會的宴席上白吃白喝白拿。這當然是「騙」，問題在於，在那個大「騙」橫行的時代，小騙有罪，大騙反而呼風喚雨，這種對比又怎不讓人為之慨嘆？

　　在這個「騙」字當道的時代，一切的真已告消失，甚至媒體也成了騙的媒介，說謊欺騙和造假則成了主流價值，甚至是通往成功之路。這時候董丹的妻子小梅反而成了一種鄉愁。同樣出自農村的小梅，有著原生性力量。她認命、刻苦、堅韌的活著，必要時也站在理字上極其潑辣驃悍。她睡眠時會有那種「只有活得完全與世無爭、心安理得、不貪也不求的人才會有這樣子的呼吸」。而這種人已愈來愈少了。在那種人騙人、人吃人的社會，我們又怎不期望那種鄉愁會成為新的救贖力量呢？

南方朔　

　　本名王杏慶。曾任職媒體。知名文化和文學評論寫作者。也是專業讀書人，為書籍所寫的導論、評論已超過百篇。著有《文化啟示錄》、《回到詩》、《新野蠻時代》等。

蘇偉貞導讀

　　真情與假貨──讀《赴宴者》及其他

　　初識嚴歌苓，並不是經由她的成名作〈少女小漁〉。早在一九九一年寫出〈少女小漁〉的年代，嚴歌苓已由中國大陸抵達美國。八○年代中葉進入聯合報副刊工作的我，於是在一九九○年夏碰上許倬雲院士推薦給聯副的嚴歌苓小說稿。許先生是聯副敬重的重要學者作家，他的閱讀興趣及品味，我們從不懷疑；許先生曾推薦大陸小說家王小波的作品《黃金時代》，雲南插隊的知青王二和破鞋陳清揚的反體制情慾行徑，譜出共產社會治下少有的明淨獨立性格，較之當時能見的中國作家作品，逆勢而行讓人眼界大開。那年正逢聯合報四十週年慶舉辦擴大徵文，中篇小說首獎獎金臺幣五十萬，我以編者眼光建議不妨改投小說獎，後來王小波果然得獎，但這是後話了。

　　一如王小波，分隔近四十年的兩岸文壇對嚴歌苓顯然陌生，兩岸在一九八七年開放文化交流後，急起直追的嚴歌苓便以一九九○年為起點，一口氣在〈聯副〉發表了〈蹉跎姻緣〉、〈洞房〉、〈賣紅蘋果的盲女子〉三篇小說，她的小說語境沒有大陸同代作家的鏗鏘使力，題材也不是常見的性與飢餓那麼極端，而我自己軍校出身、畢業後分發到軍團藝工隊的背景，對她小說中的文工團書寫尤感興趣。嚴歌苓十二歲就進了文工團，曾派駐西藏服務，〈蹉跎姻緣〉講的正是漢族文工女團員江瑜被迫嫁藏民「和番」的故事，小說透過「十二歲的『我』」（嚴歌苓？）看出去，「我」目睹江瑜崇拜的副師長父親見死不救：「為了國家統一完整，別說嫁到這裡，就是死在這裡，也該在所不辭。」剎那間，「我」不禁意識到「這也是死，是另一種死。」

　　另一篇〈洞房〉的場景則放在上海住房緊張的九○年代初，改革開放後，都市湧進大量人口，繁華滬上成千上萬男女家庭配不到房子，其中什麼都用得考究，卻窘居樓梯下方夾角的李焉知處境，最具代表性；新婚之夜落到郊區樹叢打尖簡直家常便飯時有所聞，門戶大開處處「樹下洞房」，是奇觀同時醜態畢露，李焉知深有所感帶頭嗆聲：「一個禮儀之邦的中國讓這屆政府搞得如此斯文掃地。」牽動了多少人心情事。透過嚴的小說，揭開我們所不知的鐵幕種種民瘼，眾生疾苦，不止城市，拜嚴歌苓腳跡所至，遠在世界屋脊漢藏民族故事，也盡在筆下，我們雖遠距觀看，暗地嘖嘖稱奇，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嚴歌苓小說，「其中有事」呼之欲出的特質，教人看了好不眼熟，民初上海風行揭發社會罪惡幣端的「黑幕小說」形式，讀者並不陌生，但嚴小說展示的人生百態，比「黑幕小說」沒有目的寫法，化為深沉的人生託寓的用心不言而喻，字裡行間我還看出出身文革世代難得的天真，這種天真需要絕對的熱情，她能堅持多久呢？這才是讓我想探究的。但當年嚴在〈聯副〉起家站穩後，很快得了不少文學大獎，加上創作豐沛，要追問下去，是很累人的，這份心思也就放下了。

　　回溯這麼多，其實無非在為《赴宴者》打個底色，她一路寫來，如今終印證，嚴歌苓小說無以名之的天真繫於一個關鍵角色，十二歲文工團少女就是代表，一直沒有長大的少女即她筆下的原型人物。魯迅筆下「在招搖，也在固守，在羅致，也在抵禦，像一切異性的親人，也像一切異性的敵人。」的同路人，少女們總在「險境」，於是長成特別的人種，時代氛圍影響，魯迅那年頭的少女：「肢體還是孩子，眼睛卻已經長大了。」代替嚴歌苓活在小說裡的少女，發育肯定較上世紀好，可眼睛並沒同步長大，真假最是難逃法眼，來到新世紀第一個十年中葉，少女之眼穿透《赴宴者》光怪陸離社會現象，檢驗真情與假貨。

　　真情何指？假貨又是誰？表面上，小說旨在揭發「宴會蟲」現代資本社會怪誕醜態，但有心的讀者在字裡行間，不難嗅出「食色性也、人慾橫流」的夾縫氣息。「宴會蟲」是現代產物，何謂「宴會蟲」？假貨也！董丹之流也。董丹是一名北京罐頭工廠下崗男子，陰錯陽差成了冒牌記者，成天周旋在各個產品新聞發表會後的宴席上濫竽充數，騙吃騙喝領出席費，即為「宴會蟲」，這些假貨通性是大字不識幾個也沒有地盤發表報導。董丹混跡其中，靠著機靈小聰明，總能化險為夷沒露出馬腳。但吃香喝辣之餘，他並沒失去他的人性真情，他老想著妻子小梅也能開開洋葷可多好，這是現代版「齊人」，但「齊人」並沒帶妻子上「嗟來食」現場。事件也就從這裡開始。小梅不是別人，正是長不大的天真少女，天不怕地不怕，董丹一個閃神，小梅落單，她堅信丈夫，理直氣壯大演索出席費戲碼，公安部門正在抓「宴會蟲」，不逮她逮誰？雖靠著董丹發表會認識的藝術大師陳洋說項有驚無險給放了，熟知人家是放長線釣大「蟲」，公安要抓的是真正大隻「宴會蟲」及其同夥，「抓放曹」背後，根本早盯上了董丹。董丹並非無警覺，但在當「假貨」的生涯裡，還真經歷了不少可感可泣的直相──兒被打殘上京上訪的一窮二白農民白老爹、姐姐被騙冤死的按摩美少女老十、積欠工人薪水產權不清的建築商吳董、賣假藥集團公關楊主任……每個發表會，都拖著重重黑幕，真相就在眼前，偏偏沒人報導，他食髓知味不免因循苟且，一直到高喜找上了他。

　　在這群「同業」裡，操弄傳媒權力最嫻熟的人物高喜算得上一個，高喜也是一名長不大的少女，險境裡，她玩得很開心盡興，一路押著董丹步步走向被補的邊緣。她答應找關係刊登董丹寫的陳洋報導，以交換董丹帶她專訪因病住院的陳洋；接著利用董丹對白老爹同情的農民心理，幫忙修改他寫的〈白家村尋常的一天〉報導，交換陳洋逃漏稅的解套密辛內情；最要命的是，高喜找到董丹喜歡涉世未深的美少女老十之弱點，在都市叢林消失的老十，最有可能，是成了色情羔羊，高喜遂吊董丹胃口，要他當誘餌深入挖掘「色情行業在中國」真相。她周三覆四宣布明天就登〈白家村尋常的一天〉，卻因文章太「寫真」，一波三折臨陣被撤稿，最後靠著陳洋身旁圍繞的權貴子弟才登出。董丹氣歸氣，已經停不下來了，他假造推薦信出席「秀色餐」人體宴會，心想說不定老十就在裡頭，宴會強調「食物與裸體結合的感官之美」（頁二八○），精挑細選女大學生，都是處女：

　　先經過十二次沐浴，泡在加了十二種花香精油的水裡，再經過八個小時的斷食，她們才會被帶進冷藏室裡。接著，她們要服用鎮定劑，好平平躺在冰塊與鮮花上一小時不動，讓食物的陳列工作能夠完成。一直要等到食物用盡，她們的纖纖玉體才會完全展示。然後鎮定劑藥效結束，她們醒過來之後，也將成為酒宴後段的參與者。少女沒跑，且宴無好宴，各路「假貨」大集合，吳董、楊主任，玉體橫陳的模特兒不正是老十。但老十處於一「無知覺」的假狀態中，董丹雖有知覺，但他亦不是真的他，老十從鎮定劑藥效中醒來，董丹不忍走開了，公安尾隨示出名牌帶走他，這是假貨現形啟示錄了：假貨充斥的人世，最忌動真情。

　　此時，小梅天真蛻去，染上了滄桑顏色，她發現自己懷孕了，靠著她成為一名母親一個真女人，告別少女之身，也才讓董丹有了救贖，董丹懷著「要做爸爸」的心境，擁抱脫胎換骨的未來希望，平靜充實的面對過去的自己。這種情懷，不禁讓我想起嚴歌苓的某些小說篇章形容少女情態的絕妙好詞與一股神祕力量：

　　人說小漁笑得特別好，就因笑得毫無想法。那美麗的女瞎子遠遠站著。她一種嚮往的樣子，朝池子方向「看」，眼晴黑得奇了，又乾淨又空洞，那些一動彈不止的人體從來未裝到它們裡面去過……車爬雀兒山時，一路換無數氣候。才上山小晴，三四個彎一轉，霧跟稠奶一樣了。山腰有好太陽，再爬爬，雨就著太陽落起來，小時天白了，雜色野花對一片白得冷硬的天仰天泣血地開。

　　最後，我們光以那難解的神祕力量做臆測。董丹刑期定讞前，配合宣導政策，上電視談話節目真情告白，紅遍南北的主持人要求董丹：「攝影機開始的時候，你不要提到那位幫你登出文章的有力人士。」董丹一口答應：「你要我怎麼說，我就怎麼說。」小說就此打住。好一場真情與假貨戲碼。但我比較好奇的是，真的嗎？當節目正式開播，揭發醜惡真相的「記者」董丹，會不會擺脫「宴會蟲」董丹，挺身而出大鳴大放？還原成少女小梅眼中的那個董丹，好歹他這回有了地盤啊！

蘇偉貞　

　　曾任《聯合報?讀書人》主編。知名小說家。曾獲聯合報小說獎、中華日報小說獎、中國時報百萬小說評審團推薦獎、聯合報散文獎。著有小說《陪他一段》、《時光隊伍》等，評論《孤島張愛玲》、《描紅》等。

書
評

	其他著作
1.	寄居者

2.	嚴歌苓套書

3.	白蛇

4.	小姨多鶴

5.	一個女人的史詩

6.	第九個寡婦

7.	太平洋探戈

8.	穗子物語－三民叢刊295

9.	密語者－三民叢刊282

10.	誰家有女初養成－三民叢刊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