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人。旅居義大利,從事編輯工作多年,現為米蘭大學講師、散文作家、譯者(曾多次獲獎,包括2004年的格林扎納卡佛莫斯科翻譯文學獎)、評論家暨策展人。在義大利與俄羅斯皆積極投入兩國文學的推廣與交流,因為將安伯托.艾可(Umberto Eco)的作品《玫瑰的名字》(Il Nome Della Rosa)譯為俄文而聲名大噪,並自此與艾可結為好友,陸續翻譯了艾可的數本重要著作。目前與家人定居米蘭。
我同時也體認到,在我寫的每一本小說裡,常常出現故事主角吃東西的場景。或許以米蘭與巴黎這種讓主角(和讀者)感到非常熟悉之地點為場景的《傅科擺》(Pendolo di Foucault )少有吃飯的情節;不過像是《波多里諾》(Baudolino )、《昨日之島》(L’isola del giorno prima ),以及我最新出版的《羅安娜女王的神秘火焰》(La misteriosa amma della regina Loana )等書,都經常穿插飲食的劇情,這跟我在《玫瑰的名字》(Il nome della rosa )中每天至少讓僧侶吃一次飯,而且還讓他們長時間在廚房裡走來走去是一樣的。這樣的情節安排是因為,如果你讓主角到南方海島或東方拜占庭世界冒險,或是讓故事發生在好幾百年前或十幾年前就已經消失的世界裡,你總是得讓讀者吃點東西,好藉此引導讀者了解書中人物是怎麼想的。
像所有研究義大利文化的學者一樣,我逐漸發現,詩歌和小說中處處充斥著各種「飲食」辭彙,而且它們實際上確有更深層、更嚴肅的意涵。因為在義大利文中,利用食物作為隱喻的情形,頻繁到讓人大為驚奇。例如用「去豆子」(andare a fagiolo)來表示喜歡,用「就像撒在通心粉上的起士」(cacio sui maccheroni)表示來得正是時候,「跟麵包一樣好」(buono come il pane)是形容人心地善良,「把一般麵包拿回去換成香草扁麵包」(rendere pan per focaccia)指一報還一報,「把太多肉放在火上」(troppa carne sul fuoco)來形容一個人同時考慮太多事情……諸如此類。義大利人的集體想像,是建構在以各種食物來表達的文化符號之上。
許多學者都發現了這樣的現象,哲學家安德烈亞.塔亞皮耶查(Andrea Tagliapietra)在《哲學家的喉嚨——吃作為思維的隱喻》(La gola del losofo. Il mangiare come metafora del pensare)中就總結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