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學問家錢鍾書(1910-1998)說:「假如你吃了個雞蛋覺得不錯,何必認識那下蛋的母雞呢」?那是錢先生為了拒絕太多媒體記者的採訪的推托之詞,但我們「讀其書,可不識其人」乎?但對姚靈犀而言,他的許多著作都已被湮沒了,還需靠從日本再影印回來,對於他的生平資料更是少得可憐,我曾找遍網路所能找到的,就那麼一些,而且可信度是存疑的。二○一三年六月一日,因緣際會我見到了廣川醫院院長柯基生先生,目睹柯醫生的收藏,正如寫過《纏足-「金蓮崇拜」盛極而衰的演變》(Cinderella’s Sisters: A Revisionist History of Footbinding)的紐約哥倫比亞大學巴納德分校歷史系教授高彥頤(Dorothy Ko)在書中所說的:「關於姚靈犀的資料,柯醫生的收藏無人能出其右。」是的,全世界的圖書館似乎都沒有全套的姚靈犀的《采菲錄》,柯醫生居然收藏原版完整的兩套(每套六冊),另還有一些殘本。當然更讓人驚嘆的是柯醫生收藏大陸各省及臺灣的「金蓮」數目高達上萬雙,這在全世界的收藏也是「無人能出其右」的。因此曾經見過姚靈犀的歷史學者來新夏(1923-)教授,曾為文感嘆連姚靈犀曾長期生活的天津圖書館都只收藏一套殘本的《采菲錄》,而姚靈犀珍藏的金蓮想必也蕩然無存。但隔代有知音,柯醫生不僅保有姚靈犀的所有著作及未刊的詩詞稿《袞雪齋詩詞稿》十冊、《春還堂存稿》一冊、《小?集》一冊,這十二冊詩詞都是手稿,以書法名家的姚靈犀(他常為天津《風月畫報》題詞)將其以線裝的形式裝訂成冊,墨跡紙香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