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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的三毛:誰家的女兒,在天涯

永遠的三毛:誰家的女兒,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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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購需時10-14天
9789865755119
采藍
龍時代
2014年7月09日
110.00  元
HK$ 93.5  






ISBN:9789865755119
  • 叢書系列:塵緣館
  • 規格:平裝 / 392頁 / 14.8 x 21 cm / 普通級
    塵緣館


  • 文學小說 > 文學研究 > 作家傳記

















      三毛用她的文字創造了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浪漫世界,裡面有大起大落、生死相許的愛情故事,引人入勝、不可思議的異國情調,非洲沙漠的馳騁,拉丁美洲原始森林的探幽。這本書選擇了三毛人生之旅的切面,捕捉她字裡行間流露出來的?那光華,記錄了她與荷西至死不渝的愛戀。寫了一個在流浪中體味生命的自由與蒼涼,靈魂在放歌的精靈般的女子的傳奇。





    自序:斜風細雨不須歸



    Chapter 01? 撒哈拉的海

    荷西,和曦

    藍調

    金蘋果

    撒哈拉的海:咒符

    總低眉,雨夜花朝



    Chapter 02? 石頭上的花

    歸去來兮──石頭上的花

    哈娃

    安妮,印第安人

    Echo, 回聲

    琴師,夜戲



    Chapter 03? 誰家的女兒

    來自潘多拉的含羞草

    蝶生

    玻璃心

    遊子吟



    Chapter 04? 在天涯

    煙雨濛濛

    滾滾紅塵

    觀落陰

    朝陽為誰升起



    Chapter 05? 吾誰與從

    吾誰與從

    那些聲音

    我有我的三毛






    自序



      ──斜風細雨,不須歸



      三毛,從時間上推斷,這封寫給大陸作家賈平凹的信,或許,是你的絕筆。



      ——題記



      平凹先生:

      現在時刻是西元一九九一年一月一日清晨二點。下雨了。



      三毛,三天後的這個光景,夜睡著,你醒著,又或許,似夢非夢,似醒非醒?有雨嗎?如同當下,彌漫了整個天際的潮潤……前兩日,我跟他,從江南起步,驅車千里,往大旱的中原,六月的雨,同時來了,一整夜的下,下的人心底,滿滿的潮潤的青苔。坐在田兄茶店的門檻上,圍裹著棉麻的長裙,看雨中的青石板,青石板上那些規整的紋理、細小的漣漪,有些微涼爽的風,一次次開合衣衫。



      給遠在克拉瑪依的、聲線和你極為相似的九月打電話,絮叨著,說你。仿若你在,笑笑地聽。說二十一年前,三天後的夜。說長著翅膀的天使,和,空心了的你。不要介意吧,用這樣的字,這樣的定義,空心人,玻璃心……



      今年開筆的頭一封信,寫給您:我心極愛的大師。恭恭敬敬的。



      一九九一年,這頭一封信開筆之後,而後的而後,你在這個世上以這樣的方式,停留的時光,以小時計,也只是兩位數。你匆匆而別,又不匆匆。跟九月說,早知道你會這樣的決絕,但必然中的偶然,是你並沒有準備好隨身的行囊。那麼愛美的,臭美的,沒法子更美的女子。你的花兒呢,你的波西米亞呢,你的彩色頭巾呢,你的……



      喜歡聽大夥兒,六、七、八○年代們說你的眉眼,你的行走,你的衣袂,用「生動」二字。你是動人的女子——過目不忘,而你浸入我的生命,未有任何預兆,怎麼可以如此強悍!我們日後,這本帳,要慢慢梳理,好好清算!

    ……



      在當代中國作家中,與您的文筆最有感應,看到後來,看成了某種孤寂。一生酷愛讀書,是個讀書的人,只可惜很少有朋友能夠講講這方面的心得。讀您的書,內心寂寞尤甚,沒有功力的人看您的書,要看走樣了。



      該怎麼說,三毛。我不知道,我原來可以如此之深的貼近,親和,懂得這句話:看到後來,看成了某種孤寂。那種孤寂,或許不是呼應,也不是感應,而是懂得,如茫茫大漠裡,遭遇的一朵豔麗的花,無法唱和,卻深深懂得。



      你知道嗎,那一年,我跟死黨念青結伴同行,從成都出發,沿雅安、新都橋、亞丁、稻城直抵香格里拉,騎馬騎得胯下全都磨破了皮,呼吸裡全是高原硬朗刺骨的風,我這個在牛角裡繡花的女子,憑藉什麼支撐著,就那麼看到了仙乃日神山,那一刻,無法言語,無法呼吸,只是熱淚橫流……想起這一刻,是因為文字聚合著同樣的聖靈,真正的滋養來源於生命的敬重和本真……



      我那麼小心,那麼用心,那麼深深地讀你,出乎我自己的意料和本來。



      我從未想過,一個同樣以一生來閱讀的女子,窮盡了前半生,會在這一刻,因了命運的安排與冥冥中的註定,這般這般的讀你——你的血脈、骨髓、眉眼、掌紋……你的掙扎,糾結,夢與非夢……讀的我累,想要早早的放下。那不是「喜歡」二字,這一個年輪,從夏天開始,你成了我血脈中湧動的一股神奇的力量,脅迫著我呼吸的節律與溫度,乃至,囊括太多,過往與懷想,憂鬱與歡喜……這般的投入,除了愛,還是愛。



      因了你,因了你,終於知道,喜歡二字,太過淺顯,太過單薄。讓我借用你的話吧,三毛,讀你的字,內心寂寞尤甚,沒有功力的人,看你的書,要看走樣的。……但是,懂得之中,還有更多的微笑與包容吧。喜歡那些親近《撒哈拉故事》的人,雖然,而今看來,那只是一個淺淺的你,更喜歡懂得《雨季不再來》《流星雨》等隨筆的你,因了生命的質感,已經與他們的閱歷疊加,而豐實了讀你的本來——你同意嗎?



      在臺灣,有一個女友,她拿了您的書去看,而且肯跟我討論,但她看書不深入,能夠抓提一些味道,我也沒有選擇的只有跟這位朋友講講「天狗」。這一年來,內心積壓著一種苦悶,它不來自我個人生活,而是因為認識了您的書本。在大陸,會有人搭我的話,說「賈平凹是好呀!」我盯住人看,追問「怎麼好法?」人說不上來,我就再一次把自己悶死。看您書的人等閒看看,我不開心。



      你就是這般的性情,或者孩子氣吧?如果我告訴你,我遠不及這個肯與你討論的臺灣女友,僅僅是十年前,讀過你敬重的大師的《廢都》,而且,印象深刻的,只是那枚「紅櫻桃」,你會不會大怒著喊叫:「滾一邊去!」



      敲打下這些,我也笑了。十年前的我之於《廢都》,究竟能深入幾許,當下並無定論,只是任他在書架上安歇,沒有再讀的心思。見你說曹霑,說張愛玲,我也是笑笑——但如今若有人問及,



      三毛,怎麼好法?我亦是愣住。你,怎麼個好法?



      要給我個具體的具體,比如,若干次單戀苦戀後,為什麼選擇了荷西,我輕輕地八卦,因為所以,而後,自然道理。笑。三毛,關於讀書,等閒看,有等閒的道理,認真著,有認真的法則——人活著的方式,行走的方式不同,幹嘛苛求讀書的方式呢?你傻了吧唧的嫁了那麼個大孩子,會不會,也有偶爾的不開心?



      只是,我內心積壓著的一種苦悶,是讀你讀的太深,太深了。



      其實,到了後來,這一切的一切,你也是懂得的。只是那個夜啊,遇到一個心目中的「大師」,骨子裡太多的委屈與不甘,替換了一種方式來表達。



      你不是那種,可以借一個肩膀依靠,借一個懷抱取暖的人。你的愛,天然而不事雕琢,仿若這世上的人,一不小心,都會被你愛上……



      可是,你已經支撐不住了,那一刻……



      我知道,所有按圖索驥,照本宣科,約定俗成,都是你骨子裡的拒絕,不管理想還是現實,不管親情還是愛情;雖然,九月說,你選擇大鬍子荷西,是因為他的簡單和乾淨——不是大凡若簡,就是簡單的簡單。



      董橋的《古廟》中,亦有個至真至性的煒師父。他說,「想得簡單,活的簡單才會長肉」……我偶爾想,荷西的簡單,是不是就是煒師父所言的這般。人生至境,追求簡單,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



      相比之下,三毛的作品是寫給一般人看的,賈平凹的著作,是寫給三毛這種真正以一生的時光來閱讀的人看的。我的書,不上您的書架,除非是友誼而不是文字。



      ……



      想我們都是書癡,昨日翻看您的《自選集》,看到您的散文部分,一時裡有些驚嚇。原先看您的小說,作者是躲在幕後的,散文是生活的部分,作者沒有窗簾可擋,我輕輕的翻了數頁。合上了書,有些想退的感覺。散文是那麼直接,更明顯的真誠,令人不捨一下子進入作者的家園,那不是「黑氏」的生活告白,那是您的。今晨我再去讀。以後會再讀,再念,將來再將感想告訴您。先念了三遍「觀察」(人道與文道雜說之二)。



      三毛,撒哈拉沙漠,成就了你的婚姻,也成就了你的創作……七○年代開始發表的若干作品,大多是信手拈來的尋常煙火,柴米油鹽。那些故事,雖源於真實的生活,但亦可隨心所欲添油加醋,這是心靈的自由,生活的自由,也是創作的自由——而後期的那些隨筆和散文,是平實下來的你的「最真實」,一遍遍的通讀下來,那份親近和喜歡,一直找不到簡單的三兩句,來概括形容,卻終於在這個早晨,在這篇信中找到答案,因為:



      昨日翻看您的自選集,看到您的散文部分,一時裡有些驚嚇。原先看您的小說,作者是躲在幕後的,散文是生活的部分,作者沒有窗簾可擋,我輕輕的翻了數頁。合上了書,有些想退的感覺。散文是那麼直接,更明顯的真誠……



      驚嚇?緣何?

      再仔仔細細的讀下——散文是那麼直接……真誠。

      再讀這一段,再讀再讀。在六月裡,如此安靜的這個早間,看到你再說:

      今晨我再去讀,以後會再讀,再念,將來再將感想告訴你——

      所以,三毛,小天使們帶走你的時候,你猝不及防。

      存著一份念想,猝不及防的好,太多的人,不知道。



      窗外,天已放亮。

      魚缸裡的小魚兒,金黃的,只剩下一條。

      遊曳著,如天際那一抹。

      那兩條呢?他問我,

      我說,找三毛,跳舞去了。



      對了,那天看布萊德彼特的《大河戀》,你喜歡的不走尋常路的男子。影片中,他攜了一個黑髮、長裙,眼神火辣,唇角堅定的印第安女子,往賭場去——一怔:

      三毛嘛!

      知道你親近印第安的血脈,那種肌膚的色調,性情中的狂野,還有……

      也好,找一個晴朗的午後,

      我們說說,印第安女郎。



      四月(一九九○年)底在西安下了飛機,站在外面那大廣場上發呆,想,賈平凹就住在這個城市裡,心裡有份巨大的茫然,抽了幾支煙,在冷空氣中看煙慢慢散去,而後我走了,若有所失的一種舉步。



      而後,三毛,你真的走了。若有所思的一種舉步。




    壬辰閏四月? 靜夜

    和荷居




    其 他 著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