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論　7

１婚姻的秘密 21

２婚姻的動力 59

３婚姻的本質 91

４婚姻的使命 129

５愛那陌生人 157

６擁抱那他者 197

７單身與婚姻 227

８性愛與婚姻 261

後記285

附錄 決策與性別角色291

致謝297

導論



上帝是所有婚姻的最佳創造者，祂把你們的心結合在一起。

威廉．莎士比亞（William Shakespeare）《亨利五世》



　　這本書是給已婚的人



　　可以把本書看作是有三條深根在支持的樹。第一條是我與妻子凱西三十七年的婚姻。 她幫助我寫了這本書，而且她還親自寫了第六章〈擁抱那他者〉。在第一章中，我警惕讀者注意當代文化為「靈魂伴侶」定義的方式，即是「完美相容的配合」。當我們兩人剛開始共度時光的時候，我們各自都意識到對方是我們心靈的稀有之選。起初我是透過凱西的姐姐蘇珊而認識她的，那時蘇珊和我都是巴克納爾大學（Bucknell University）的學生。蘇珊常常對凱西談到我，也對我提起凱西。凱西在少女時代就因魯益師（C. S. Lewis）的《納尼亞傳奇》（The Chronicles of Narnia）接受了基督教信仰。 她鼓勵蘇珊把它們推薦給我看，我看了以後也深受感動，之後看了魯益師的其他作品也都很喜歡。1972 年我們倆人又進了同一所學校，即是位於波士頓北岸的戈登－康維爾神學院（Gordon-Conwell Theological Seminary）。在那裡我們很快就明白，我們共用了魯益師所說的「秘密線索」──讓人變成好朋友，甚至更甚於此。



　　你可能注意到，在你喜歡的那些書之間，彷彿有一條無形的線索，把它們串連起來。你非常清楚，是什麼樣的共性促使你喜歡它們，儘管你無法用言語描述……你終於遇到一個人，顯示他或她擁有你生來渴慕的某樣東西……一生的知己就在這樣的時刻出現，難道不是嗎？



　　我們的友誼發展成愛情和委身，然後再從脆弱的新婚發展成考驗後的持久婚姻。但這都是發生在「丟珍珠給狗」的演講、髒尿布大戰、「摔婚禮瓷器」以及我們家庭史中的其他鬧劇之後，上述這些事情在書裡都會有所描繪，它們都是標示著通往婚姻喜樂崎嶇道路上的路標，就像多數的現代年輕伴侶一樣，我們發現婚姻遠比我們所期待的要艱難得多。當我們的婚禮結束時，我們是唱著〈穩當根基〉（How Firm a Foundation）這首聖詩走出會場的，但是那時的我們卻很難領會，有些歌詞是多麼地切中要害，就是：要培養牢固的婚姻，會需要多少艱辛和痛苦的工作。



　　雖然有患難，經過水火試煉，

　　我必賜給你，豐富足夠恩典；

　　患難與試煉，無法將你傷害，

　　你必成精金，必永遠不朽壞。



　　所以，本書是獻給一些這樣的伴侶，他們發現婚姻的日常生活多麼具有挑戰性，也正在尋找一些實踐的資源，好用來撐過婚姻中有時顯得力不能勝的「烈火試煉」並且從中成長。社會對婚姻經驗所給我們的比喻是：「蜜月結束了。」這本書就是給那些對此有第一手經歷，並也許因此而重摔在地的人。



　　這本書是給未婚的人

　　

　　書中的第二種來源，是來自在有百萬單身人士城市中（教會裡有數千）的長期牧養。我們教會是曼哈頓的救贖主長老教會，它是多年來主要都是由單身人士所組成的大型教會，而這非常罕見。幾年前，當我們教會有大約四千人聚會時，我問過教會一位非常著名的諮商師：「你知道像我們這種規模的教會，有多少間是擁有三千位單身人士的？」他回答：「就我所知，你們教會是獨一無二的。」

　　

　　1980 年代後期我在紐約市中心服事的時候，凱西和我時常感到吃驚的一件事情是：西方文化對婚姻的看法非常含糊。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聽到各種彌漫於現今社會否定婚姻的看法──婚姻最初只是為財產而設，現在沒那麼需要了；婚姻打擊個人身份，曾經壓迫婦女；婚姻壓抑熱情，非常不符合心理現實；婚姻「不過是一張紙」，其作用只是把愛情搞得很複雜等等。但在這些哲學性的反對之下，還有一大堆彼此衝突的個人情緒，是來自於婚姻和家庭生活中很多的負面經歷。

　　

　　在1991 年秋天紐約城的早期服事中，我傳講了一共九週的婚姻系列講道。從那次之後，這一系列的信息成為本教會最多被聆聽和談論的講道集。我在系列的開始作了一些解釋，說明為什麼要向主要是由未婚人士所組成的教會，教導數週有關婚姻的真理，我的主要理由是：今天單身人士對於婚姻是什麼，以及可以是什麼，需要擁有包含殘酷現實但又榮耀的異象。我那時所說的也適用於今日單身的讀者，所以這本書也是要給他們的。

　　

　　為了預備寫這本書，我讀了一堆關於基督徒婚姻的著作，而它們大多都是為了幫助已婚夫妻解決某些具體問題而寫的。這本書也可以被用在這些方面，但是它主要的目標是為已婚和未婚的人士，提供一個符合聖經的婚姻異象，這能幫助已婚人士糾正可能會危及他們婚姻的錯誤看法，也可以幫助單身人士停止自毀性地過度期待婚姻，或者自毀性地完全否定婚姻。此外，一本立基於聖經又關於婚姻的書，也可以幫助每位讀者更清楚去了解，他或她應該考慮讓誰成為自己的伴侶。



　　這本書談論聖經



　　本書的內容來源還有第三處，而那是最根本的。雖然本書是根植於我在婚姻和事奉中的個人經歷，但它更深地紮根於新、舊約中的教導。差不多在四十年前，當我們還是神學生時，凱西和我一起研究了聖經關於性愛、性別和婚姻的教導，而接下來的十五年，我們在婚姻裡實行了這些教導。然後在過去的二十二年間，我們使用從聖經和經驗中所學到的，在性和婚姻的事情上引導、鼓勵、輔導、教導都市裡的年輕成人。本書會把這三方面影響所產生的成果，呈現在你的面前。

　　

　　但這一切的基礎，就是聖經。

　　

　　在聖經中，有三種人類制度是與其他制度很不一樣的──家庭、教會和政府。聖經裡沒有該如何辦學的任何說明，即便學校對於社會繁榮扮演著關鍵的角色；聖經中也沒有商業公司、博物館或醫院的營運手冊。事實上有各式各樣的偉大制度和人類的事業，聖經都沒有論及或者加以規範，所以我們可以自由地去設立，並且以符合聖經所賜給我們人生基本原則的方式來運作。

　　

　　但是婚姻卻不一樣。例如長老會的《公禱書》（Book of Common Worship）所說：上帝「為人類的福祉和幸福而設立婚姻」，婚姻並不只是從銅器時代後期進化用來確定財產權的一種方式，在《創世記》中關於創世所記載的高峰，我們看見上帝把一男一女帶在一起，讓他們透過婚姻而結合，聖經以「亞當和夏娃」的婚禮開始，而在《啟示錄》中也以「基督和教會」的婚禮作為結束。婚姻是上帝想出來的，它當然是一項人類的制度，也反映了實行它的具體文化特徵；然而人類婚姻的概念和根源是在於上帝自己的行為，所以聖經中所描述上帝對於婚姻的設計，至關重要。

　　

　　這就是為什麼長老會的婚姻儀式中會說：「婚姻是上帝所設立的，受祂誡命的規範，有我們主耶穌基督的祝福。」上帝設立，祂也規範。如果是上帝創造了婚姻，那麼進入婚姻的人，也就應該竭力去明白並遵從祂設立的目的。我們在生活中的很多方面也是這樣，想想看買車吧！若你買了一輛車，而這台車並不是你靠自己的力量就能造出來的，那麼你肯定會去拿使用手冊，遵行設計者所說的：車子需要如何地使用和維護。忽略這一點，不過就是在自討苦吃。

　　

　　很多人不承認上帝或聖經，但卻經歷了快樂的婚姻，是因為他們基本上也遵循了上帝的心意，無論自己是否有意識到；但是若我們能夠對這些心意，有更明確的認識就會更好，而可以發現這些心意的地方，就在聖經的書卷裡。

　　

　　若你想讀這本書卻不接受這個前設──聖經是從上帝而來的權威啟示。那會如何呢？可能你會在某些方面欣賞聖經的教導，但卻不信任它在性、愛和婚姻問題上的講述。的確，聖經在這些話題上的古老智慧與當代西方的感受非常不同，所以聖經在這些方面的名聲就是「落後」。但是我要力勸你：無論如何，還是看看這本書吧！凱西和我長年以來都在教導婚姻之道，我也在無數次的婚禮場合中談論過婚姻；而在那些場合，我們也意識到：大多數不認同我們對聖經的看法、甚至不認同基督教信仰的人，都常常會大吃一驚地發現聖經對於婚姻的看法是多麼的深刻，而這些教導又與他們的處境是如此息息相關，所以人們常常在儀式之後對我說：「我對宗教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你剛才所說的，是我聽過對婚姻最有幫助和最實際的解釋。」

　　

　　我們很難取得一個看待婚姻的好視角，因為不可避免地都會透過自己扭曲的經驗眼鏡來看它。若你是來自於異常穩定的家庭──你父母親的婚姻關係極佳，這可能會讓你「把它看得很容易」，所以當你進入自己的婚姻時，你會大吃一驚地發現，要鑄造持久的關係需要付出多少的心力；另一方面，若你曾經經歷過糟糕的婚姻或是離婚，無論是在兒童期或是成年期，那你對婚姻的看法就可能會過度敏感和悲觀，你可能會對關係問題過於敏感，而當這些問題一出現，你也會容易就脫口而出：「得了吧！又來了。」然後宣告放棄。換句話說，任何一種婚姻背景的經歷，都可能會讓你沒辦法預備好自己來面對它。

　　

　　那麼，你可以去哪裡找到對婚姻的全面看法呢？有很多不錯的（通常都是諮商師所寫）「如何做」叢書，會很有幫助，但是婚姻手冊通常過幾年後就過時了，然而聖經中所得到的教導，是經過成千上萬的人，也在若干世紀和不同的文化中被檢驗過的。而我們有任何像這樣的婚姻資源嗎？



　　這本書的規劃



　　這本書的主旨來自使徒保羅在《以弗所書》五章關於婚姻的偉大段落；這不僅是因為經文本身的內涵豐富充足，更是因為它連結並闡釋了在聖經中有關婚姻的另一段重要經文──《創世記》第二章。在本書的第一章，我們把保羅的討論放到今天的文化處境中，並列出兩項在聖經中關於婚姻最基本的教導：婚姻是上帝所設立的、婚姻的設計是要反映上帝在耶穌基督裡對我們的救贖之愛。這就是為什麼福音幫助我們明白婚姻，婚姻也能幫助我們明白福音。在第二章裡，我們闡述保羅的論點，即所有結婚的伴侶都需要聖靈在他們的生命裡工作，對我們的心來說，聖靈的工作使基督的救贖之工變得真實，並且賜給我們超自然的幫助，以對付婚姻的主要敵人──自我中心的罪。若我們要像當做的那樣彼此服事，就需要聖靈的豐盛。

　　

　　第三章帶我們進入究竟什麼是婚姻的核心──愛。但什麼是愛呢？這一章會討論愛的感覺與愛的行動之間的關係，以及浪漫激情與盟約委身之間的關係。第四章會處理婚姻究竟是為了什麼的問題──它是一種方式，用以說明兩個屬靈的朋友，在成為上帝計畫要他們成為的路上彼此幫助，在此我們會在遙遠的聖潔那端，找到一種新鮮和更深刻的快樂。第五章則闡述了三套基本的技能，並藉此可以讓我們在旅程中彼此幫助。

　　

　　第六章所討論的基督教教導是：婚姻是兩個異性接納彼此，並從中學習和成長的地方。第七章則是幫助單身人士能使用這本書的材料，過好單身的生活，並在尋求婚姻的時候能夠智慧地思考。最後，第八章會討論性關係的問題，說明為何聖經會將它限制在婚姻之內，以及若我們接受了聖經的看法，性愛在單身和婚姻生活中會如何表現。

　　

　　我們在本書中考察基督教對婚姻的理解，就如我們所說，它是基於對聖經文本的直接解讀。這意味著我們對婚姻的定義是：一男一女之間、一生一世、一夫一妻的關係。按照聖經，上帝設立婚姻是反映了祂在基督裡對我們的救贖之愛、煉淨我們的品格、創造穩定的人類社群為了生養孩子，並且是透過互補的兩性帶入持久、全人聯合的方法來成就這一切。所以毋須多言的是，這種基督徒對婚姻的異象，並不是兩位同性之人可以實現的，這是聖經作者的一致看法。雖然我們並沒有直接地處理同性戀話題，但這仍是我們在本書其餘部分會採納的預設。

　　

　　聖經關於婚姻的教導，並非只反映出某一文化或歷史時期的視角。聖經的教導挑戰我們當代西方文化的敘事──視個人自由為幸福的唯一途徑；同時，聖經也挑戰了傳統文化──把未婚的成人視為尚未完全成形的人。《創世記》這卷書強烈地批判多妻制度，雖然那是當時普遍接受的文化習俗，然而聖經批判的方式，就是生動地描繪出它在家庭生活中所帶來的悲慘和不幸，以及所導致的痛苦，特別是對婦女而言；新約作者也以讓外邦世界目瞪口呆的方式，高舉長期單身是一種合法的生活方式。 換句話說，聖經作者的教導，是持續在挑戰他們自己的文化信念，它並非只是古文化習慣和做法下的產物，所以我們不能把聖經的婚姻觀推託成偏頗落後或者是文化古董；相反地，它充滿了對婚姻實際、現實的洞見以及激動人心的應許。這些教導也不只是以清楚陳述的命題形式出現，它也有精彩的故事和感人的詩歌。 除非你能透過聖經的眼光，而非出於自己的懼怕和浪漫、特別的經歷或是文化的狹隘視角來看待，否則你對於自己的婚姻和未來，將無法做出理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