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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閱讀一本小說及其他

如何閱讀一本小說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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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89866006852
溫蒂•雷瑟
劉曉樺
如果出版社
2016年1月28日
107.00  元
HK$ 90.95  






ISBN:9789866006852
  • 叢書系列:理想圖書館
  • 規格:平裝 / 288頁 / 14.8 x 21 cm / 普通級
    理想圖書館


  • 文學小說 > 文學研究 > 外國文學研究












    一部作品,是否如實呈現了作者心中的真實,是評斷它優劣的唯一準則。

    這本書適合因閱讀而廢寢忘食的你,以及,初嚐文學之樂的新手。





    前言:閱讀的理由



    一、角色與情節

    二、想像空間

    三、創新

    四、說服力

    五、恢宏與親密

    六、他方

    七、開放式結局



    跋:實體書

    百本閱讀趣






    前言



    閱讀的理由




      對於這個問題,我無法給予一個完整的答案,因為理由成千上萬,有些奇奇怪怪,更有許多互相扞格。可能是為了要打發時間,也可能是想細細品嘗時間的存在;可能是想逃避自我、躲進他人的世界裡,也可能是想從他人的文字中找到自己;可能是想訓練自己的批判能力,亦可能是為了逃離對於理性解釋的追求。



      但即便是再明顯不過的理由,也不一定是真正的理由。我至今仍不明白自己的動機,因為對我來說,就某種程度而言,閱讀是一種衝動、一種強迫症;而如同所有衝動一樣,它的起因大多幽微隱晦,不欲人知。



      無論理由究竟為何,在我自問為何要閱讀文學作品時,我真正想問的其實並非動機,而是收穫──意即這麼多年來我從閱讀中得到了什麼樣的喜悅,又期望能得到什麼樣的獎勵。而這個答案我非常肯定。回報豐厚無比,但同樣地,它們大多無形而抽象,有時甚至難以用言語表達。雖然我非常努力想在這本書中傳達部分的感受,但仍不可能面面俱到。務實一點來說,我只冀望自己能闡述部分的原因──就像在一間伸手不見五指的暗房內打開手電筒,在那短短瞬間照亮書架上的景象。



      說起文學,所有人都同樣在黑暗中摸索,就連作家也不例外──或者該說作家特別是如此。而這其實是一件好事──或許是文學最大的優點之一。閱讀一直以來都像是某種冒險,無論你是第二次、第三次或第十次看同一本書,它總是能帶給你不同的意外之喜,而找到自己喜愛的作家,更是像發現新大陸一樣令人興奮難耐。有些國度──如納旦尼爾.韋斯特、J.G.法瑞爾,或者E.M.佛斯特──只是像小島一樣,因為這些作者不是英年早逝,就是早早便江郎才盡。而其他的作家,如安東尼.特羅洛普或埃米爾.左拉的小說則像廣闊的大陸,需要好幾年的時間才能理解大致的輪廓,完成粗淺的探索。在這些不同的國度中,沒有孰優孰劣的問題(儘管它們各自所吸引的讀者群確實不同),而無論你偏好何者,世上永遠有更多作品等著你發掘,你永遠走不到盡頭。



      我想,若真要我回答一個理由,解釋我為什麼閱讀,答案會是「樂趣」。閱讀之趣是世上絕無僅有。即便是閱讀拙劣的作品,人們也仍可能樂在其中,對此我強烈反對,不過只是因為這些書非我所愛。我在書中列舉的作品可能也會讓你們產生同樣的感受,但這不僅是能理解的,更是無可避免的,因為閱讀是非常私人的一件事,而每個人從文學中得到的樂趣──即便是那些我們願意稱之為「文學」的作品──都不盡相同。這是理所當然的。閱讀可能會帶來無聊或提升、憤怒或熱情、憂愁或歡笑、同理或蔑視,這一切取決於你是什麼樣的人、看的是哪一本書,以及你在閱讀那本書的當下有什麼樣的人生體驗,結果因人而異。此外,就像人會隨著時間改變一樣,這感受也會與時變遷──而且那本書的內容愈是複雜豐富,情況就愈是如此。



      我嘗試在這本書中給予文學一個廣泛的定義,因此戲劇、詩詞、雜文、小說與故事都在我的探討範圍內。除了較傳統的文學形式外,我還囊括了推理小說、科幻小說、回憶錄與報章雜誌,唯一的條件是作品必須寫得夠好,不僅要經得起反覆閱讀,更要經得起世代的考驗;當然了,如果該作者是當代作家,我就必須自己臆測,畢竟我沒有什麼神奇的力量可以預見文學的未來。



      不過,我確實擁有某種類似時光機的道具,那就是過去的文學作品。我對於十九世紀英國的了解幾乎都來自於小說。十九世紀的俄羅斯、十九世紀晚期的法國,以及二十世紀的印度亦然。這些虛構的景象與體驗如今都已成為我的一部分,甚至連那些交疊的現實在相形之下都顯得蒼白失色。比起我曾親身造訪、處處擠滿遊客的那座城市,珍.奧斯汀筆下的巴斯(Bath)在我心中更是鮮明,果戈里筆下的涅瓦大道,也比我終於有機會去聖彼得堡朝見的那條平凡街道還要令人難忘。我永遠無法像羅尹登.米斯崔那樣,讓自己從貧民窟的角度體驗孟買的生活;真正的巴黎,也永遠無法像巴爾扎克、左拉和普魯斯特筆下的巴黎一樣,帶給我那種熟悉自在的歸屬感。即便是美國的某些地方──像是威廉.福克納筆下的南方、維拉.凱瑟的西南部以及羅斯.麥唐諾的南加州──在文學作品中的形象,都比現實生活中的實際地點還要令我熟悉,無論我有沒有親身造訪過。



      這代表我逃避現實嗎?我不這麼認為──或該說不比一般打電腦、看電視、看報、看週刊的讀者和觀眾要來得逃避現實。我們大多時候都生活在屬於自己的角落,或許自古以來一直都是如此,但在現今這時代尤為明顯。你或許會想把這現象怪到科技上頭,像是網路、社群媒體或電子郵件;但這些東西已然出現,對現代生活來說不可或缺,抗拒也是無用,畢竟我們都必須生活在這個世界中。



      而我,便是透過並利用文學來體驗這個世界。而這一點呢,就是我希望能透過這本書傳達給大家的感受──一種與自我本身、朋友與現實生活之外的事物所產生的連結感。閱讀文學作品能夠帶領你接觸到其他更為廣大及古老的事物,它能讓你覺得自己同時屬於過去與現在,幫助你體會,自己的現在也終有一天會成為他人的過去。這種說法或許聽來喪氣,但有時也會莫名帶給我們一種奇異的安全感。



      即便我們透過文學得到的連結感是虛幻的,但我們在這現代社會中體會到的多數連結感不也都是如此?無論如何,閱讀都具備一項優點,那就是它是一對一的,在那私密的空間中,只有你和書本的存在。就某種角度看來,這代表在那當下,世上只有你和你暫時賦予它生命的那樣物品。因此,無論在那可觸知的連結感之內或之外,在你意識到有廣大的讀者與作家從過去一直延續至未來的同時,你似乎也能感受到有種衝突矛盾存在其中,那是一種堅定而收放自如的超脫感。世上再沒有任何東西能像一本好書那樣讓你暫時忘卻自我,但同樣的,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像它一樣,讓你像孤獨的生物般對自己有如此深刻的體會,沉浸在自己特殊的喜好、記憶、聯想與信念之中。即便你是沉迷在另一個人的思緒與想像裡(或者其他許多人的思緒與想像,如果你把作者之外的角色也算進去的話),閱讀仍舊是一項極為私人的活動。世上沒有任何人會像你一樣,擁有完全相同的閱讀經驗。



      我希望大家在閱讀這本嘗試回答這大哉問的小書時,可以把它想成是一場交流和對話。對話不一定需要兩個人同時面對面坐在一間房間內,也不一定需要RSS feed、推特上的迅速回應,或任何一種現代社會的互動模式。我有過許多難忘的對談,而其中有部分就是來自於與那些缺席的作者的無聲交流。沉默不僅也是一種回應的形式,更是刺激回應的助力:我發現,書本文字中的恆久靜默比其他積極主動的溝通模式,更能加速推動我思緒轉動。沒錯,這些缺席的作者聽不見我對他們作品的感想與回應,但這對雙方都不造成任何妨礙。他們似乎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預料到我的想法,即便我緘默不語,也覺得自己好像受邀加入與他們的對談之中。



      我希望,你和我之間也會是如此。在這場對談中,你也將提供某種貢獻──你的專注、你的記憶、你對我說法的詮釋,以及對自己曾閱讀過的書本的省思。你將是我這本書中的無聲拍檔,在我發表意見與主張的同時,也根據自己的見解選擇同意或反對的立場。你有時或許能被我說服,有時或許會心生抗拒。無論如何,只要你仍讀著這本書,對談就會繼續,甚至可能持續到你放下書後。



      在我過去的所有著作中,從不曾有意識地思考觀眾與讀者的想法。如果有人問起,我大概會這麼回答:「我只是為自己而寫,並假定世上還有其他像我一樣的人。」或是:「那是行銷部門要擔心的事。」但在這本書中──或許是因為它思考的,多是我深愛的文學作品中的作家與讀者,或是講者與聽眾間的關係──我發現,自己常會忍不住好奇拿著這本書的你是什麼樣的人?是個剛矢志投身閱讀的年輕人嗎?還是已經有了固定喜愛與偏好的老讀者?你和我有相似的背景嗎?或者我們根本是天差地遠的兩個人?我希望答案是「以上皆是」,也有可能是;因為起碼在英文中,「you」這個單字可以代表你或你們。不只有作家能引用華爾特.惠特曼所說的:「我胸懷廣闊,能容無數」,讀者亦然。



      說到此處,我想先談談所謂的「真實」(truth)。在接下來的內文中我將不時提及這概念,但我無法為它提供一個明確的定義,只能舉例子來說明。「真實」是我評論文學的標準之一,意即該作者是否真實傳達了他的意念。(我們此刻尚不會深入探討何謂真實,因為每個作家都自有一套不同的定義。真相究竟是一個或多個、特定或泛指,是每名優秀作家都嘗試想要誠實回答的問題之一。)在這本書中,你將不時看見這兩個字,特別是在闡述「說服力」的章節,但在其他部分,像是探討角色,或創新的形式、讀者的「你」和作家的「我」之間的關係、翻譯的本質、筆法的恢弘或親密時也都會出現。無論是小說或非小說,這兩個字均可適用。在這方面上,無論是現實或歷史,都和真實是相互獨立的。我對於這兩個字的運用並非恣意妄為,只是難以給予它一個確切的定論,為此我希望你們能多多包容,並允許我循序漸進,而非專斷絕對地來定義何謂真實。就我所知,這是文學之中唯一可行的模式。



      我說過,我期望這本書能成為你和我之間的一場對談,而我是真心的。清晰是一項重要的美德,但有時候事情就是無法一下就說清楚講明白,也有時候你必須特別加強關注某方面。這是文學帶給我的幫助之一──它教會了我仔細探究的樂趣。一篇評論或批判的作品不一定是文學作品,但仍可如此期望,因而使自身更上一層樓。我也期望自己能在這小小的著作之中,呈現出我所欣賞的小說與詩詞的特質,包括精簡、迂迴、固有的連結,以及有機的形體。



      沒有什麼主題非得囊括在這本書中不可,也沒任何有關文學的基本事實是我非得傳達給你不可的。只有一些我已好奇許久,希望能為我也為你解答的問題──比方說,關於懸疑本質的問題,為什麼有時候即便我們已經知道後續發展,卻還會有這樣的感受?或者,我們對於特定的角色會有什麼樣的連結、他們與作者之間又有什麼樣的連結?哪樣的語句能夠賦予小說生命?哪樣的語句又會讓讀者出戲?或者是種種關於信念、懷疑、歷史真相與虛構幻想的問題。又是哪些文學作品讓我開始思索這些問題,並期望透過它們來回答這些問題。無論是十四行詩或長達六百頁的小說,所有的文學作品都包含了無數面相。它們拒絕被工工整整地分割成不同的章節;相反地,必要時它們會重新出現,依序為不同的問題提供解答。它們也無法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是任性又執拗的生物,我難以掌控它們的行為。因此,儘管我對托爾斯泰和杜斯妥也夫斯基的仰慕之心不分軒輊(若我剛看完《戰爭與和平》,說不定會欣賞托爾斯泰多些),但在這本書中,無論我是在討論作品的親近感、說服力或者情節時,堅持不停反覆出現的是杜斯妥也夫斯基,托爾斯泰反而大多時候都隱居幕後,置身事外地袖手旁觀。「我可召喚地底深處的幽魂。」莎士比亞《亨利四世》的第一幕中有個角色這麼吹噓,而另一個角色巧妙地回答:「這有什麼?我也會,任何人都會。�但你召喚時,它們就會出現嗎?」



      因此,這本書就像自己有生命般,在各種固執任性──無論是來自我或那些文學作品──拒絕齊心合作、相互角力的過程中自我成形了。但在這摩擦衝突之中也出現了某種秩序,我喜歡把這本書最後的形體想像成一道螺旋,你和我在向上前進(也或者向下)的同時,也不斷迂迴繞圈。每個新章節都代表了新一層的螺旋,因此我們能夠知道自己正在前進,但也始終環繞著同一個拉長的核心,在再次經過那些漸次熟悉的作品時,開心迎接它們的出現。我們並非停滯原地,但也不全然是向前移動。我們會反覆看到同樣的作品,但每次出現都是從不同的角度來觀看。而且你同時還會有種內在分化與自然流動的感覺,因為每層螺旋都前後相連。掌控這發展過程的是偶然,而非必然。但看完後,這架構只可能建構出一種形體,因此,即便它的結尾是開放式的,我仍希望你會獲得某種完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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