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二樓書店 > 我們正在冒險：開啟親子新關係的露營車之旅

前言

故事，是這樣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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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定決心的那個晚上，我正在挑戰二十一天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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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的房間，均勻的呼吸聲，女兒正在旁邊的小床上熟睡著。我靜靜躺在床上，這幾年的混亂生活有如黑暗中的跑馬燈，快速從眼前飛過。為了終止不斷吵架的循環，七天前我開始挑戰不對另一半生氣，然而今天卻走到崩潰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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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婚姻前，我是所謂的「人生勝利組」。我是個喜歡明確目標且熱衷計畫之人，用目標與計劃來掌控生命，讓我覺得安心。在意志力的帶領下，我多次跌破眾人眼鏡達到不可能的目標，從基隆女中到台大法律，從台大法律研究所到考取律師資格，之後甚至申請到法國外交部的艾菲爾獎學金（Bourse Eiffel），飛到法國攻讀博士。雖然博士學業因故中斷，但也促使我開始思考人生與幸福的命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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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台灣後，我幸運進入夢想中的大型律師事務所，如魚得水地工作著。三十六歲時，我與來台灣學中文的美國華僑先生相識、結婚，婚後很快就懷孕了。由於是高齡懷孕，身旁又有不少辛苦的案例，先生提議：「不然放下工作專心養胎吧，生活費暫時不用擔心！」其實當時我才剛被升職，老闆們也對我寄予厚望，幾番思考後，我也認為現階段最重要任務就是顧好肚中小生命，特別是我從法國經驗體悟到，生命最重要的是「愛」而非「成就」，等孩子上幼兒園後再回歸職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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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我毅然決然離開工作，希望給孩子最完整的愛與照顧。養胎期間，我與先生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一起逛街、散步、看電影、泡書店，週日在家做菜請媽媽來吃飯，我們都好期待孩子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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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孩子出生後，神仙生活頓入魔鬼地獄。整天忙著餵奶、哄睡、照顧女兒的所有需求，我睡不夠、吃飯用扒的、上廁所洗澡像打仗。我把事情全往身上攬，用一貫的自我要求與百分之百的力氣照顧我的愛。長期睡眠不足又疲憊的我，再也承受不住了，我對來幫忙的媽大小聲，對先生講話的語氣也充滿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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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生活圍繞著崩潰打轉，個性及做事方法截然不同的兩人，在壓力下也經常為瑣事鬧得不開心。我們幾乎每兩個月就大吵，走不出來、也跳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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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熬到女兒兩歲，愛熱鬧的她開心進入幼兒園，我們終於從喘不過氣的育兒生活中稍微解脫，夫妻關係也有所改善。眼看階段性任務即將完成，我磨拳擦掌準備回職場，誰知道美好日子才四個月，幼兒園突然宣告關園，所有孩子都得重新找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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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奈的我們被迫再次放下手中事務，重新展開尋找幼兒園的工作。然而，找了又找、換了又換，活潑的女兒先是變得沉默害羞，接著是哭鬧抗拒上學，最後她生病生不停，搞得我們挫折又灰心。看著女兒漸漸失去笑容，我決定暫停幼兒園，讓她休息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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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這樣的安排並未解決問題，隨之而來的，是被壓垮的我。兩歲多的孩子已經無法忍受長時間待在家裡了，她需要豐富資訊、大量觀察、多樣學習與探索。我中斷回歸職場計畫，再次把全副精力投入女兒身上，安排課程、規劃活動，每天在各教室間奔波或帶她四處玩耍，我還堅持親手做飯，以高標準過著育兒生活。在我的全心全意下，女兒又恢復往日的健康活潑，然而我知道被困著無法前進的自己，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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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與先生的關係又回到從前，不斷重複著疲累、生氣、壓力與埋怨。隨著年紀漸長，女兒也知道爸媽時有衝突，就在十天前，先生又為小事鬧不快，他重複以往模式，氣呼呼地奪門而出，不回家吃飯、也不陪女兒洗澡說晚安，看多了的我其實一點都不在乎，然而靈巧的女兒扮演潤滑劑，在隔天出門前，突然對先生撒嬌：「把拔，你今天要回家喔！我們三個一起睡覺！」充滿怨氣的我，突然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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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我一直用「自我」行走於婚姻之中！女兒的童語提醒我：無論我多生氣，他都是女兒心愛的爸爸！我可以大手一揮說「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然而，需要他的不是我，而是這個「家」！我不希望女兒傷心，我不該還沒努力就談放棄。我握緊拳頭，決定挑戰二十一天不對他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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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這個挑戰真的好難。咬牙撐過七天，他卻故意挑釁似的不斷擺爛。那天下午，剛帶女兒上課回來的我又餓又累，累過頭的女兒更吵著不想吃飯不想午睡，然而先生竟還在房間呼呼大睡，彷彿這世界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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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受夠了！」我可以不對他發脾氣，但熊熊怒火卻再也壓抑不住了！

　　我把女兒放上房間小床，氣沖沖甩上大門，出門撇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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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奪門而出的我，冒著十二月冷風去按摩、逛街、約朋友吃飯喝啤酒。我學他把家拋在腦後，好快樂啊！沒有哭鬧聲、沒有時不時就爆發的情緒、不用煩惱晚上要煮什麼、不用收拾散落一地的玩具、更不用擔心晚一步洗碗他會生氣！我快步走在台北的街上，享受一個人來去的自在。這才是我啊！那個踩著高跟鞋、提著公事包，神采飛揚自信滿滿的我！三十七歲以前的我，不一直都是這樣生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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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的是，短暫快感後，一股濃濃的牽掛卻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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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寒風中等待朋友，我忍不住拿出手機查看，沒有未接來電、沒有訊息，我開始擔心被丟在房間的女兒後來怎麼了？她一定很傷心吧？她哭了多久？會不會有事？她會不會自己跑出門找媽媽？在睡覺的先生知道我出門了嗎？他有沒有好好哄女兒？他知道要弄晚餐給女兒吃嗎？他該不會又開電視給女兒看？家裡現在一定一團亂吧？沒有媽媽的家，他們能不能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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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回去吃飯了，請照顧女兒。」我忍不住發了通簡訊給先生，他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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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上提著購物袋，我故作沒事跟朋友聊著，心情卻一點都輕鬆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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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世界已經變了，原來。此刻的我一點都不享受單身，孩子是我最深的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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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神不寧地吃完飯，晚上九點半，我站在家門口，深吸一口氣，打開沉重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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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暖的燈光映入眼簾，出乎意料地，屋內氣氛一片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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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麻∼∼∼」女兒聽到開門聲，興奮地從裡面的客廳飛奔而來抱住我，先生隨後走出，臉上無一絲惱怒。他什麼也沒問，我也什麼都沒解釋，我抱著女兒坐在地墊上，聽她嘰哩咕嚕說著剛剛在跟把拔玩黏土。此時，先生突然拿了iPad過來，對我說起剛剛找到很理想的二手露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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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露營車！這是他做了兩年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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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年前，我們曾帶著媽及九個月大的女兒，租台露營車在佛羅里達玩耍，全家窩在小小空間、吃喝拉撒睡都在車上、一開門就是大自然的獨特生活，我們都愛極了！回台灣後，先生一直嚷嚷著想用一年的時間開露營車環遊美國，他不斷在網路上搜尋各式各樣的露營車，三不五時與我分享討論。這是他從小的夢，他好想帶心愛的女兒去過露營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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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慚愧地是，我從來沒有正視他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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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總是有很多事要忙，忙著搬家、忙著找幼兒園、忙著觀察女兒的適應狀況，忙著想菜單、忙著買菜煮飯、忙著找合適的人來幫忙，忙著寫文章、忙著煩惱重返職場、忙著別人拜託的事、甚至忙著在臉書上言不及義，就是沒有忙著照顧先生的心情。獨自一人來台灣，面對截然不同的環境與文化，他其實很不適應，說著不流利的中文，幾乎文盲的他連搭計程車都要我幫忙寫紙條，他喜歡待在家，因為一出門就想生氣。然而即便如此不適應，他卻為我們留在這裡，他說女人離家太遠會太辛苦，男人比較容易承受異鄉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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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現在，唯一可以跟他談心的太太，心思卻總不在他身上，甚至對他不耐煩。曾在異鄉生活過的我，突然同理了他的處境。我們都在為孩子犧牲自己，孩子變成夫妻關係的負擔，再這樣下去，這個家還能成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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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他口沫橫飛說著這台露營車好理想，卡車底盤可以拖得動露營拖車，離佛羅里達不遠的北卡羅萊納州有一台夢幻的Airstream，旅行結束後再賣掉價格應該不差等等，我知道他沒有說出口的是：我們去美國開露營車旅行吧！他總是拐彎抹角地試探，然後看我的反應。露營車之旅他說了兩年，我總是沒有正面回應，光是想到準備工作及可能的花費我就卻步。但在今晚，我突然感應到他的心意，他想要改變我們的生活，想要改變困住我們一家三口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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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台露營車真的很適合我們！」躺在床上的我，反覆咀嚼他興奮的語氣，回想起這幾年的一切，突然被醍醐灌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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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ey！現在不正是大好時機嗎？女兒的新學校要九個月後才有名額，這段時間我也暫時無法回職場、先生又想去實現夢想，人生中有幾次機會能夠全家一起去壯遊？留學時，我曾力邀媽與兩個妹妹在法國開車冒險一個月，那段旅程成為我們生命中難以抹滅的回憶，而現在，我也有機會與自己建立的家庭創造同樣的經歷！與其兩個大人犧牲一切全天候照料一個小人，何不一家三口一起去冒險？工作事小，我相信晚一年回職場並不影響實力，家庭事大，在這樣的狀態裡繼續被困住九個月，不斷吵架的惡性循環遲早壓垮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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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改變一切的心情，在此刻變得好強烈！離開原地，或許是個好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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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挑戰不生氣的我，決定勇敢踏出第一步。我要堅定回應先生的夢想，這是婚後以來，我第一次放下自我，身體力行地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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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們買車吧！」隔天早上，我走到先生面前，給他明確的回答。他驚訝地看著我，然後笑了。

　　當晚，先生立刻隔空下訂露營車，我們一家三口都好興奮，我們的生活有了共同目標，未知的冒險正在等待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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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當時的我們都不知道，這趟旅行不僅會實現夢想，還徹底改變了我們。在這條冒險之路，我們得到許多親子教養的啟發，更意外地解開了那些亂七八糟捆住婚姻的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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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往幸福之路，即將出發！

後記

　　旅程尾聲，往洛杉磯市中心的路上大塞車，我們在車上連續坐了四小時，大人都快受不了，然而已經習慣長程坐車的女兒，一路上都耐著性子坐在安全座椅上玩，沒有一丁點煩躁，反而是大人的耐性還要再磨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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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子課：跌倒就跌倒，我們沒在怕的！

　

　　下午，我們到優勝美地紅杉巨木群遊玩，女兒跟我玩起追逐遊戲。在一段下坡路，她不小心跌倒了，右膝蓋與左手臂都擦傷流血，她大哭起來。

　　看到女兒跌倒，我的第一個反應是抱她起來，當我看到她僅是皮肉傷，心態立馬轉為「無所謂」模式。然而先生卻是一如往常地窮緊張，「哎呀哎呀」擔心地叫著，直說不應該讓她在這裡跑步、地上都是沙子很髒、傷口會感染、要不要送急診之類的；媽媽則在旁邊安慰：「不痛不痛、沒事沒事。」聽起來像風涼話。

　　我趕快用礦泉水幫女兒沖洗傷口，她痛得哇哇叫。左耳是女兒的哭聲，右耳是先生的擔心碎念聲，後面是我媽的裝沒事安慰聲，被三種聲音轟炸的我，忍不住提起中氣說：

　　「跌倒就跌倒，哪個小孩不會跌倒？把問題解決就好！」

　　我一路抱著女兒下山，對走在後面的先生說：「你緊張，她會認為事情很嚴重，以後就不敢跑步了！」

　　曾經，我也是個緊張的媽媽

　　我想起女兒一歲多學走路的那段經驗。曾幾何時，我也是個害怕女兒跌倒的媽媽。

　　女兒出生後，身為新手媽媽，又被先生容易窮緊張的個性影響，我們常常對女兒的狀況反應過度：一哭就抱，發點小燒就急忙找醫生，在她學走路跌跌撞撞時，更是呵護備至，深怕她受傷了。

　　常聽別的媽媽說自己的孩子不到一歲就會走路了，讓我有點焦慮。女兒一歲兩個月才正式走出人生的第一步，然而曇花一現，之後她又怯生生地要人牽著她，或者繼續爬行前進。

　　連續幾天煩惱著女兒為何遲遲不敢放手走路，某個晚上，我突然轉念：會不會是因為我們太常把「小心！不要跌倒了！跌倒了會痛痛！」掛在嘴邊，讓她覺得跌倒是不得了的大事，絕不能犯的天條？當她跌倒時，大人們立刻上前查看她是否受傷並安慰她，讓她以為跌倒真的好痛，所以一跌倒便立刻放聲大哭？

　　看她小心翼翼地試著走一、兩步，旋即攀住身邊傢俱或乾脆蹲下來，我認為應該換個作法試試看。

　　之前的我，看到她不小心撞到或跌倒時，通常會「哎呀∼」大叫一聲，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衝上前去抱她，查看她是否受傷，看到我們這樣反應，她也總是以「嚎啕大哭」來回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好像真的好慘好痛。於是，我決定改用「冷處理」，把「跌倒」當作一隻蒼蠅飛過，注意到了，但無須做出任何反應。

　　大人的反應會影響孩子

　　當我改變作法後，女兒也改變了。

　　隔天早晨，我一邊吃早餐，一邊看她在客廳地墊上爬玩。玩到一半，她站了起來，試著放手走，但走不到兩步就因為重心不穩，腳一拐跌坐在地上。她依慣例抬頭看我反應（準備放聲大哭），但這次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只是繼續喝了一口咖啡，然後用極為平淡的口吻說：「站起來。」

　　女兒愣了一下（奇怪，媽媽今天怎麼這麼冷靜？），沒有哭，轉頭找玩具玩了起來。之後，她連續幾次站起來走了兩、三步又再次跌倒，我仍然沒有表情地看著她，雲淡風輕地說：「站起來。」或者乾脆不做任何反應。

　　我連「沒關係」三個字都沒說出口，也沒過去查看，奇妙的是，她從此不再哭泣，反而開始努力學著站起來，繼續往前走。

　　「冷處理」奏效！不消一星期，女兒已經在房子裡到處趴趴走。即便偶爾還是會跌倒，但她都能立刻爬起來，沒吭一聲。從那一刻起，「跌倒」對她來說，真的一點事也沒有。

　　沒有跌倒就學不會走路

　　那次經驗後，我恍然大悟：讓她學不會走路的原因，是我們而不是她！是我們的態度影響了她，是我們太害怕孩子受傷，導致她的怯懦。因為我們愛她，希望她永遠平安快樂，不希望她承受任何一點挫折或傷心，因此小心翼翼保護著她。

　　然而，我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沒有跌倒，是學不會走路的！「跌倒、挫折、失敗」正是通往「學會」的道路，當父母不知不覺在孩子腦中植入「小心，別跌倒了」的價值觀，她會不會因為害怕跌倒，一輩子祈求窩在舒適圈，不願冒任何一點風險，也不敢把握機會勇敢去冒險呢？

　　跌倒沒什麼大不了！

　　後來的女兒也對跌倒見怪不怪，來美國的這段期間，她也變得越來越大膽。當她跌倒（顯然沒有大礙的那種），我的反應是大笑，她看我笑，自己也開始笑了起來。本來就是！跌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跌倒就學不會，多跌幾次就學會了嘛！

　　晚上洗澡清洗傷口時，女兒還是痛得哇哇叫，但經過我一番開導，在她傷口鋪上棉片及膠帶時，她竟然說：「這個好好玩！等我這兩個傷口好了，我再跌新的傷口，馬麻再幫我貼新的棉片好不好？」

　　好啊，當然好！我們，沒在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