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此感謝「史彼特區歷史建築信託」(Spitalfields Historic Building Trust)在丹尼斯去世之後,確保了「丹尼斯.色孚思之屋」的存續與維護。這棟屋子的工作人員奉獻生命讓這棟屋子活著,我深深感激他們所做的。
我故事裡的皇家劇院,幾乎是以典雅壯麗的皇家乾草劇院(Theatre Royal Haymarket)為藍本。我的朋友哈利.洛伊德(Harry Lloyd)是一位傑出青年演員,他曾在這家劇院演出,很多年前他曾帶我去後台觀看舞台的升降裝置,他也是第一個告訴我十八世紀時有很多船員來到倫敦幫忙搭鷹架、建造劇院,當時那席談話直接促成了比利.奇蹟和克拉肯號的誕生(奇蹟家族許多書信與文件都是取材自皇家乾草劇院的真實檔案)。
雖然書中奇蹟家族所演出的許多劇碼名稱是我捏造的,但故事中所提到的書名、作者名和詩歌全部真實可考。帶領亞伯特來到史彼特區的《賈戈的小孩》(AChild of the Jago),也是真實生活中引導大衛.米恩來此的那本書。它的作者是亞瑟.莫里森(Arthur Morrison),而且這本書至今仍持續出版中。
色孚思是眾多住在英國卻身世成謎的美國人之一,看似不知來自何方,過往底細如何,祖籍何處,家中有誰,所以讓人有些惱火,不知道該把他們擺在哪個社會脈絡裡。我第一次遇見色孚思是在1960年代末期,當時只是把他當成某個劍橋朋友的外國友人,那時他從事觀光業,駕著無門馬車,帶觀光客漫遊海德公園(Hyde Park)和西區(the West End),也就是「用優雅的方式讓你開開眼界」。他似乎非常迷戀英國維多利亞時期的文物,當時連我都覺得太過了。然而,色孚思並不是那種穿著彩色運動衫或布克兄弟(Brooks Brother)成衣的崇英派美國佬;他言談幽默、個性寬厚、待人熱情,整體來說,就是一個謙遜、讓人喜愛的人。
如今我才知道,他來自加州,父母親是厄爾和海倫.色孚思(Earl and Helen Servers),母親後來改嫁給艾斯康迪多(Escondito),繼父在之前幾段婚姻裡已經有了四個兒子。有一本關於「色孚思之屋」的未出版導覽書,名為《中間地帶》(The Space Between),色孚思在書中回憶說,他童年時是一個愛做夢、愛幻想的孩子,輾轉就讀過許多學校,其中有一所學校認為他是介於「異常」與「智能不足」之間。
他買下的時機剛剛好:鄰近的霍克斯莫爾(Hawksmoor)大教堂修復運動正好開始推動,而史彼特區歷史建築信託也大力呼籲,應該要修護近郊那些傾圮的老建築,使它們不再繼續腐爛。那時藝術家吉伯特與喬治(Gilbert and George)已經進駐傅尼葉街(Fournier Street),另一個更引人矚目的先鋒住民或許是已故的拉斐爾.山繆,他在《記憶劇場》(Theatre of Memory)一書中,對於「復古時尚」(Retrochic)這種當代現象進行分析,並大力頌揚骨董藝術品的修復工作;這些都讓丹尼斯非常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