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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刻

陰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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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89863593744
波戈拉
木馬文化
2017年3月08日
113.00  元
HK$ 96.05  






ISBN:9789863593744
  • 叢書系列:我愛讀系列
  • 規格:平裝 / 192頁 / 25k正
    我愛讀系列


  • 文學小說 > > 華文現代詩











    時間在我心上無聲地雕刻,你才成為善於複印傷疤的讀者。





    輯一? 虛構的女伶

    女媧的秘術

    嫘祖的技藝

    再神話

    枯魚說

    甲骨憂鬱的考證

    伐木

    桃夭

    長命女

    減字木蘭花

    聲聲慢

    秋時觀清照如夢令

    對影葬花吟



    輯二? 假設你是雌而他辭不達意

    失語的鸚鵡

    自己的「單」字

    雙人的塔羅

    註解:倆

    否定詞

    抒情考古學

    可能的六月 ?

    恐怕的夜晚

    如果的清晨

    說好了

    薄冰之書

    火焰的再版



    輯三? 隱匿的兩者

    對峙

    噴嚏

    紙巾

    指甲

    砂紙

    陶器

    (藏身)

    腐朽

    蒼蠅

    跳蚤

    壓抑

    靜物



    輯四? 母音

    母親的紡織我的音節

    夏天的印象在冬日的手記中翻湧

    在淋雨

    最近的生活:

    (各自他去的)一支小雨傘

    失蹤的

    我和你共同遺失的羊

    殘忍而無計可施

    押「哀」韻的婚歌



    藥,在廚房

    每個人都知道我活著而不知道





    推薦序



    瓶中織女——序波戈拉《陰刻》

    楊佳嫻




      波戈拉寫情詩,像米粒刻字,疼痛感卻近於酸液腐蝕。這是他從第一部詩集到第二部的一貫精神。他的愛情王國即使召喚了大場面,「僅此一次的,你喚我╱美索不達米亞;瞬間身體內╱我感覺兩條河的流經--╱我是水的本身」,出之以殿堂、曆法、祭司、歷史、諸神、階級等曠遠詞彙,仍被統攝在「瓶中文明」(收錄於《痛苦的首都》)題目底下;將極大收容在極小之中,而這極大意象與場景本是用來譬喻極小的物事--鎖藏於心,可被反覆陳述的愛。



      在微渺之中格外意識到自身、極力膨脹自身,可稱之為情詩之反差萌,情傷書寫的不二法門,波戈拉是此中好手。第二部詩集《陰刻》,此一牛角尖在〈自己的「單」字〉裡的「困」字條底下達到極致:「生命原是瓶般的絕境╱死意的培養皿」。而在〈陶器〉裡說「我是你曾╱逃離的器皿仍靜等╱你的摶製╱時間的遺憾、心的雛形」,「我」因為傷害之餘蔭而宛如囚於器中,囚禁之器又誕生於自我糾葛,故器皿即「我」,是形式,也是內容。「我」必得透過傷口才能存在。詩集名稱早已暗示,「陰刻」與「陽刻」相反,不是刻出字圖線條,而是剜為空缺,陷落,覆蓋紙上時,內容以空白彰顯自身。



      「陰刻」之陰,不僅以「凹」來「凸」現,亦有指向陰陽雌雄分別之意。如「縫補整個星球的外衣╱為我待嫁的衣裾」,甚至出現「假設你是雌而他辭不達意」的小輯名,而居於「雌」並非生理,而是一種羅蘭.巴特在《戀人絮語》裡說的,若把感性視為雌性天賦,一個墜入情網的男子也可能呈顯出這種陰性質素,且執著、迷戀自己的這種姿態,同時又感到痛恨、亟欲超拔。因此,戀愛中人無論生理上是雄是雌,傾心投入者都將可能在自我意識中「落居」陰╱雌性位置--愛情是墜落,是恐懼被遺落,是自處下風而時時感受到卑微帶來的苦與樂。在波戈拉的詩中至少存在著以下幾個面向的表現。



      一方面,詩人模擬古代的女性創作者或古代創作裡的女性,〈秋時觀清照如夢令〉「如果一直沒有人來╱也唯有攬鏡╱對看,讓瘦削的側影為我舉哀」、「也唯有將剪短的╱髮,像受傷的日子般╱重新長好、重新讓你附耳清傾聽」,本來,多由男性寫作的古典閨怨詩洋溢著「懶」的氣息,由於情人未訪,所以一切都懶待維持,且這是富有展示性的,在兩性規範網絡內女性等待男性的被動形象具有道德上的正當性。但是,作為生理男性的波戈拉所擬並不限於男性詩人,也向女性詞人致意,鑲嵌在此一幾乎全然由情傷組成廢墟的詩集裡,擺落道德的隱性網絡,自覺且純粹地打造一激情與封閉的單人劇場;〈對影葬花吟〉「臨室的咳嗽仍持續若干時日,我旁聽╱並與她的病史對峙╱有時她閉目。╱來回踱步,而不忍╱輕踏我分瓣的心是血色的孤獨」致意對象指向林黛玉,雖說對影、旁聽、對峙,其實很快將「她」的咳嗽轉向「我」的孤獨,所有的他者都是自我的投影,病史即情史,封閉型愛情寫作的定律,「輕踏」一句節奏感十分曼妙,讓人忍不住一再讀出聲音;〈長命女〉則擬作《花間集》裡馮延巳之作,「一願此身無塵,二願春逝無恨╱三願冰屑終能念得╱淚如溶雪……╱溶雪之無痕」;原詩中「長命」前提是「郎君千歲」,接著才是「妾身長健」,如此「長命女」之「長命」方有意義,而波戈拉的詩則願「無塵」、「無恨」,當然是情詩必然的違心之論,很快在第三願就出現了眼淚,啊是的嘴硬也是情詩必殺技,真正意義在反面--明鏡台根本全是塵埃你看看這全是你的錯!或許就是等待使得時間變成兩倍,三倍,才因此「長命」。



      再者,波戈拉也強化「紡織」相關意象,〈女媧的秘術〉借用盧仝「引日月之針,五星之縷」開展全詩,〈嫘祖的技藝〉上溯女紅始祖,點出愛情作繭自縛同時也是相互穿刺以密縫的過程,〈伐木〉那築巢(巢的形象不也是一種織品?)未果的哀傷,〈願〉則再度引用經緯、蠶繭,傳達?纏無窮、自虐收緊的感受。彷彿好半年才做了一個香袋的黛玉,她的女紅存在著唯一的致贈對象,是情感的勞動。波戈拉詩中紡織,紡字為雌╱辭,正是回文詩一般的內向情感勞動。



      另一方面,他以等待、枯萎、棄置,帶出既「怨」且「甘」的滋味,〈如果的清晨〉裡「記得我是那片草地:被輕踐╱而誰路經的,那種傷心」、〈紙巾〉裡「是曾輕拭╱你已皺褶的╱心事,無害的紙張--╱為你易染、為你而成廢物╱不覺骯髒」、〈靜物〉裡「像一件靜物被擱置經年」且不再擁有「曾經的手觸」故而宣告死亡、〈押「哀」韻的婚歌〉裡「終究你是╱遲到了。地表上╱終究終究我是無人行至╱的小徑慢慢趨向荒蕪」甚至「終究是墓」;「你」的遲到、不到,一再確認「我」是如何委屈,並承認這委屈為宿命。愛人被設定為恆常缺席,方能「激勵」另一方變成負能量磁鐵,這是羅蘭.巴特已經指出的真理:「無時不在的我只有通過與總是不在的你的對峙才顯出意義。」



      亦可注意的是,波戈拉的詩前引用相當頻繁,除了中國古典,以及少數男性如孫維民、韓波,以女性佔大宗。如瑪格麗特.愛特伍、辛波絲卡、零雨、莒哈絲、奈莉.沙克絲、凱洛.安.達菲、邱妙津等,詩句中則提到過阿赫瑪托娃,可視為詩人將其秘密補綴的學習單翻出一角,對女作家們恆常鍾愛。



      瓶中能不能自成宇宙?自斲鵲橋的織女是否存在?波戈拉《陰刻》像黛玉拊胸走筆向舊帕題詩,絲縷心血,壓倒桃花,然而病亦由此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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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 他 著 作
    1. 陰刻(博客來詩人節簽名版)
    2. 痛苦的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