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版序
我是一個經常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老師
寫作,對我有很多的好處。
我上課,一般收280個學生,
因為教室只能坐270個人,
剩下的人,就讓他們坐地上。
我有次在開學時,問多少學生讀過我的著作,
同學紛紛舉手,
竟然有七成、到八成,
原來,我是在對我的一群粉絲在上課,
難怪,我講什麼,
他們都鼓掌。
下課時,我還要給學生簽書,
怎麼簽不完?
學生說,有的是父母要代簽的,
有的是女友要代簽的,
有的是住隔壁的阿嬸要代簽的,
有的要送給未來的男友??。
這是一個例子。
「老師,我可以與你談一談嗎?」他在門口,用英語問道。我抬頭看他,是張陌生的臉,他約三十多歲。「我教過你嗎?」我問道,他搖搖頭,說:「我讀過你的書, 想聽聽你的意見。」他是個外籍生。
他告訴我他有個異國女友,交往十多年,各分兩地。有天他發現女友的手機中,她與其他男生通訊。他詢問,她不肯交待那些男生是誰,他覺得被背叛,很受傷,想終止友誼。問我看法如何。
我聽了,將他罵了一頓:「一個男人與女友交往那麼久,沒有委身,卻要求對方對他忠實,你沒有權力要求對方。你是個爛人,她等你,實在浪費年日。」他聽了以後,默默地離開。
二年後,有個夜晚,我在街上走著,有兩個人從後面追上來,一直叫:「老師」。我停下來,是那個男生, 他說:「我聽你的話後,想一想,就搭飛機到我女友住的城巿,一見面就向她求婚。我們現在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謝謝你。」我點頭,微笑。身邊的女子,一直擦眼淚,用英文說:「謝謝。」
我說:「上帝祝福你們」,就轉身快步離開。這根本不是我做的,是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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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年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