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雲棲稿》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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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嘗聞文與道升降,道與世汙隆,我東方則然乎哉!神代邈矣,自都橿原而降,其道也神,其文也侏離。西發東漸,是既混雜,侏離亦相半。自遣唐留學之制起,頗知文之不專侏離,菅、紀、橘、都之倫,由此其選也。然而知效李唐,而不知李唐沿襲六朝靡儷駢偶之習,何況秦漢以上!則我不知其升者降耶?抑其隆者汙也?保元以來,皇維廢弛,鐮倉氏霸於關東,而武弁是競。侏離之文濟美當世,而經世不與焉。肉食者不學,學而不及修文,於是立誠之後,使不立字家儼然握其柄,而顧其成也。直不專耳,是亦侏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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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物子唱業於東都,一時豪傑從而和之,四方靡然,嚮風改觀,令學者屬辭比事,求變乎夏,則物子之功豈不偉而大乎!唯其求變之急,卵之時,彈之炙,不能無累,則謂之全夏抑未也。若失物與名當,事與義協,倭自倭,夏自夏,並行而不相戾者,即全夏之業也。宇子有【ㄔ+者】,而大典禪師善【彳+贊】之,觀其著述可見已。噫!古之學者身遇遣唐留學之盛,出庠黌、登臺闕而如彼,今也在庶士之與僧流而如此;則雖不當經世,無乃降者即升,而汙者即隆耶!禪師之所撰,集而刻成,以序屬余。觀其文溫雅純粹,其詩和諧清麗, 而天機活動以斡旋之,猶丸之轉盤者,乃其道之所致乎。余雖不文也,有見東方之文全乎夏者,自宇子與禪師,則其所不敢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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