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土蕃薯》採取的「一線兩面」的敘事策略,一實一虛,以「幸子與健雄」——濃重的作者真實生活的影子——寫如何在故鄉臺灣奮鬥,然後走入西方,苦學、求職、生活種種,可以看成作者「成長的故事」。如何成長?這就跨入第二面:以幸子為主、健雄為副,藉由參與臺僑活動,將六十年來臺灣的被殖民點點血淚展現於世人面前。所以它是一部臺灣人的「啟蒙書」。在文學史上「啟蒙的故事」(story of initiation)源遠流長,主要在描繪「人物」由天真或蒙昧,經過一次或多次重大事故,或挫折或誘惑,或傷害或死亡恐懼等「過程」,於是入世而對人世或生命,有所領悟有所改變。幸子夫婦啟蒙時刻何其慢?正如整體臺灣人成長,醒悟十分遲緩一樣。幸子夫婦必須經歷如許深重事故才能達到——小說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