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序?? 「敗者的戰國史」——透過另一個角度擺脫「成王敗寇」的史觀

序?????? 不可逆的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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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桐葉知秋

???????? 豐臣政權的特質

???????? 時人對豐臣政權的評價

???????? 希望之子

???????? 家人與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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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權臣蓋主

???????? 豐臣政權的政治秩序

???????? 關原之戰後政治情勢的變化

???????? 家康另起爐灶的布局

???????? 家康左右為難

???????? 脫離豐臣政權計畫

???????? 征夷大將軍與幕府創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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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暗中較量

???????? 北政所的奮鬥

???????? 茶茶與秀賴倚重的片桐且元

???????? 豐臣家的宗教投資活動

???????? 世紀婚禮的背後

???????? 「場外」的暗鬥

???????? 慶長九年豐國祭：最後的榮華

???????? 積極配合的家康與秀賴

???????? 皆大歡喜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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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次踫撞

???????? 新將軍誕生

???????? 「大?不穩」的真相

???????? 各自發力

???????? 搶占未來的家康

???????? 朝廷左右逢緣

???????? 秀賴病危

???????? 天皇讓位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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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詭譎雲湧

???????? 家康的請柬

???????? 各方雲集

???????? 有驚無險

???????? 新的危機

???????? 噩耗頻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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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禍事忽至

???????? 大佛滄桑

???????? 如來赴京

???????? 重建大佛

???????? 共同合作

???????? 難題忽現

???????? 不滿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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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大?騷然

???????? 萬劫不復

???????? 國家安康

???????? 危機已至

???????? 暗殺失敗

???????? 內亂邊緣

???????? 君臣訣別

???????? 家康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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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寒冬初戰

???????? 孤立無援

???????? 大軍集結

???????? 前哨戰起

???????? 今福．?野之戰

???????? 伯樂淵之戰與野田．福島之戰

???????? 三國無雙之城

???????? 真田丸攻防

???????? 摸索停戰

???????? 委屈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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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堅城蒙塵

???????? 填平之爭

???????? 流言再起

???????? 兵禍重臨

???????? 片山．道明寺之戰

???????? 若江．八尾之戰

???????? 天王寺．岡山決戰

???????? 最後一擊

???????? 家亡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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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錄

???????? 五將之謎

???????? （1）思考浪人真田信繁

???????? （2）基督徒武士明石掃部

???????? （3）大意失國的長宗我部盛親

???????? （4）未獲正名的毛利吉政

???????? （5）孤軍奮鬥的後藤政親

??????????

???????? 外國史料中的大?之陣

??????? ?（1）朝鮮

???????? （2）明朝

???????? （3）耶穌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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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之陣大事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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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參考資料

不可逆的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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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你們了！拜託你們了！總之，秀賴就拜託你們了！」（豐臣秀吉）

「……如果你們（豐臣家）提前三年，或者晚三年也好，可是現在這個時候的話，我覺得無能為力，遺憾不已。」（福島正則）

「……當年關原之戰時，我家受佞人陷害，一度失去領國，後來幸得家康公重新賜予犬子至鎮阿波國，所以我家絕對忠於關東。」（蜂須賀至鎮）

「……當年我家遵照石田治部（三成）的指示協助豐臣家，本以為就此家破人亡，沒想到家康公不但寬恕我家，而且還保證我家領地如初。為了報答這份恩情，這次我與島津家必然支持家康公，恕我家不能幫助你們了。」（島津家久）

「……我與前田家，自石田三成之亂時便成為家康公的親家，全天下都知道我們兩家交情甚篤。」（前田利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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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一六一四年冬，至一六一五年初夏，即日本和曆慶長十九年十一月至慶長二十年五月（同年七月改元「元和」），爆發了日本史上最後兩場左右歷史走向的攻城戰──大?之陣（史家一般依發生順序，細分為「大?冬之陣」與「大?夏之陣」，本書一律稱為「大?之陣」）。不論從規模還是動員人數來看，大?之陣皆為日本史上前所未有，堪稱「最大規模的攻城戰」。

對日本人與戰國愛好者而言，大?之陣的結局早已無須賣關子：豐臣大?城與其主──豐臣氏當家豐臣秀賴及其生母淺井氏（俗稱「淀君」，但此乃江戶時代的貶稱，不符史實，本書一律稱為「茶茶」），雙雙殞命。直到最後仍緊隨母子左右的臣從，如大野治長、大野治胤、大藏卿母子，以及木村重成、薄田兼相等人也一同喪生。

戰爭的殘酷更不分男女老幼。當時年僅八歲的豐臣秀賴之子豐臣國松，雖一度成功逃出大?城，但不久後仍遭逮捕，並在京都六條河原被斬首示眾。逃出大?城的非戰鬥人員中，許多人在城外即被攻城方士兵擄掠、虐待、殺害；倖存者多數遭劫財物，最終淪為人口販子商品，從此下落不明。

除了豐臣家與城內眾人，還有城外因各種理由投身戰爭的人物，如真田信繁、明石全登、毛利勝永、長宗我部盛親、後藤基次等。他們在戰後百餘年間，從一度被視為阻礙和平、純為私利的戰敗者，逐漸被塑造成反抗霸權、從容就義的風雲人物，甚至成為現代日本與戰國史愛好者熟悉的歷史人物。

與本系列前部所述關原之戰的豐臣西軍相似，在江戶時代後，大?之陣的豐臣方諸將多成為日本人景仰與惋惜的英雄。此現象或許與日本文化中獨特的「無條件同情弱者」（日語稱「判官贔?」）的情意結有關。藉由大?之陣的歷史書寫來分析日本人的歷史觀與情感史，或許能為研究此一時期，提供更多元、更深層的探索面向。

然而，大?之陣與關原之戰最明顯的不同，在於關原之戰中豐臣西軍乃因多重原因逐步喪失戰爭的主導權與優勢，最終眼睜睜斷送勝利；相對地，大?之陣中的豐臣家，自開戰前至戰爭結束始終處於被動與劣勢。兩場戰爭失敗的成因截然不同，討論的角度也因此大異其趣。

說到這裡，各位讀者應該發現了吧？問題正在這裡，同時本書也將聚焦於此，與各位讀者討論：為什麼豐臣政權會始終被動受制，且無法扭轉乾坤？

一般而言，答案不外乎兩種：其一，豐臣政權缺乏足以抗衡德川家康的領導者。年紀輕輕的豐臣秀賴與深居閨中的生母茶茶束手無策，面對老謀深算的德川家康，這對母子與整個豐臣家皆被玩弄於股掌之間。

其二，豐臣家孤立無援。關原之戰後，身敗名裂的豐臣西軍諸將大多殞命；而那些一直標榜自己是「為了豐臣家與秀賴」而支持家康、對抗西軍的大名──如福島正則、加藤清正、淺野幸長，不是在大?之陣前夕早逝，就是在關鍵時刻選擇冷眼旁觀。結果便正如本序開頭所引史料所示，豐臣家決意與家康陣營決裂之際，旋即陷入了四面楚歌。

這兩種視角看似無懈可擊，也似乎就是「標準答案」，實則卻存在不少漏洞與疑問。首先，若豐臣家早已脆弱不堪，為何家康陣營要等待並布局十餘年才動手？在秀賴年紀更小時便一舉將之剷除，防範於未然，不更為簡單？

其次第二點，一定程度上也與第一點互為關連，若僅因支撐豐臣家的諸大名健在，才使家康陣營投鼠忌器，那麼人謂「老奸巨滑」的家康，實際上也不過是個只知人多打人少的機會主義者而已。如此一來，豐臣家在秀吉與西軍諸大名死後，早已形同朽木，只能靠他人勉力支撐，遑論秀賴個人的作用了。若真如此，豐臣政權的滅亡是否早在一五九八年秀吉辭世之際便已進入倒數？如此脆弱的政權，似乎也只是天命已盡而走到盡頭而已，毫不足惜。

此外，上述兩種說法本身過於偏重陰謀詭詐與浪漫彩，卻完全忽略了關原之戰至大?之陣的十六年間，日本內外政局與大?之陣兩者的互動關係。就結果而言，我們必須正面而動態地思考，並回應這個問題：「即使大?之陣無可避免，那麼為何會發生在一六一五年呢？」此外，站在敗者——豐臣家的角度，也應追問：「這十六年間，他們真的無能為力嗎？」如果不是，究竟是在哪個時刻錯過避免覆滅的契機？又是為了什麼……不管如何，我們也有必要重新檢視這個曾一度歷史性統一日本的政權為何敗亡的全過程。

在此，筆者再度強調：「歷史是沒有『如果』的」。雖然本系列名為「敗者的日本戰國史」，但讀過前兩冊（《明智光秀與本能寺之變》與《豐臣西軍與關原之戰》）的讀者，應能體會本系列一貫的原則：盡力回歸史實，不重申「勝者書寫的歷史」，但也不為敗者惋惜，更不化身事後孔明或以上帝視角空談「如果當時……」之類的話語。

此外，筆者也想提前說明本書的架構設計。一如既往，本書分為「過程」與「考證」兩部分。前者，將以「略遠詳近」的方式，從關原之戰後，甚至可追溯至一五九五年豐臣秀次之死談起，夾敘夾議地展開豐臣政權如何走向滅亡的脈絡；後半的考證則聚焦於戰爭爆發的原因、關鍵人物的真實與傳說之差別及源流，例如：「毛利勝永等人為何不惜一切加入豐臣方」、「真田信繁在大?之陣的實際表現」、「片桐且元究竟是勝者還是敗者」、「秀賴在戰爭中是否毫無作用」、「茶茶是否該為豐臣家覆亡負責」等。

歷史上沒有永恆不滅的國家或政權，家族更不例外，歷史長河不曾為任何人事物停止流動。豐臣政權曾叱吒日本與東亞，但最終猶如秀吉辭世時的辭世句露水般起於清晨，然後消散無形。雖非史上唯一的案例，怎麼說也是日本史與東亞史上的一個重大分水嶺。

那麼，就讓我們一同來探究這個傳奇政權的滅亡之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