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特定場所的行走。我們在2013年的前半年之間,一起出動了二十四次的廢墟踏查,進行了晶體影像的素描繪製。平均每個月四次,每次大約一個工作天,也就是共同在荒野無人之殘壁破瓦間,共度一天。後來我才意識到,這種接近徐四金(P. Suskind)小說《夏先生的故事》(Die Geschichte Von Herrn Sommer)的漫遊行走,其實是一樁卡夫卡式的工程:自我生命摧毀重造的技術工程。這樁工事不僅工時長,而且沒有太明確的目的,雖說是為了展覽,但是對於身處學院、平常充滿上課與會議的我來說,無異是一種脫臼的時空,我趁著這種生命的脫垂狀態,鑽進一個巨大的生命裂縫,它儘管黑暗不知所終,卻透出一道我所不曾遇見的光,從黑暗中射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