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平行脈
寫詩,布氣。
這氣,收攏散頁。
我的第一首臺語詩也是第一首登上報紙副刊的臺語詩是〈含笑〉,在二○○三年五月二日的《聯合報》副刊。十年之後,第一本臺語詩集《人間模樣》出版。這十年間,承蒙許多詩刊厚愛,採用我的詩作,我也寫得勤快,翻越九九,第一百首〈買賣〉在二○一四年三月十七日登上《中國時報》人間副刊版面。
讀詩,不器。
這器,盛墨不滴。
第一次公開朗讀臺語是在二○一三年七月六日,我參加了「二○一三詩行─臺灣母語詩人大會」活動,朗讀〈寫到一半〉、〈日頭真?〉與〈飼魚〉三首臺語詩。接著,在二○一四年十月二十五日的「臺北詩歌節」吟誦臺語詩〈買賣〉與〈種樹〉。同年十二月十一日應金門縣文化局之邀至賢庵國小演講,講題為「唸•歌•詩——淺談臺語童詩創作」,首次向小朋友介紹我的囝仔詩。
寫詩,讀詩,時日搭話,也擺個「詩」的樣子。
不知不覺的,臺語詩內化,很像有那麼一回事。
吐,我的創作猶如一頁平行脈,小說、童話、中文詩、臺語詩、童詩,簡單來說,是一條語言理路,嘴上能說,筆下就能寫;說得複雜,是思想分岔,白日爬上格子,夜裡爬下夢境,越越連牘,越發不像話。
詩,抓功夫,特別是在啃書的時候尤其能鑽,往往一鑽就是七八行,引不了經、據不了典,便成一段,再一愣,一首分行晾了,論文卻在點校。
上手,快書。
下手,慢織。
又或者,指尖應該跳舞。
然而,字,有時飄,有時霧,有時活泥,有時魚骨,總之,連不連,交與歲時。
總之,越寫越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蘇善
二○一六初春